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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天地同哭万山同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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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大君对这一句话感到不解。

玄武问白曦:“宋明远......是在责怪我吗?”

白曦:“玄武如何由此定论呢?”

玄武讲:“不是好事.......我所为言行,被宋明远定义为不是好事......这难道不是训责之举吗?”

隔壁家的春生,贪玩刮破衣裳,被他娘亲举着洗衣锤追打了两条街。他‘只懂做坏事’.......这难道不是同理吗?

一旦有了如茨认定,玄武就开始发脾气。

玄武是地之神,还在人世间被道教封为尊神,丢了什么星宿给予玄武掌管。反正在人世间的观念中,玄武是个了不起的神灵。这样的神灵发怒,人间合该有一场动静。

如今,魏河镇真的有了一场动静:是从无名山上忽然刮起的一阵山风开始。

这阵莫名的山风立时吹散了属于落日之前的最后一刻暑热。带来一股透心的凉意,如三伏忽然被凌空浇头一盆冷水,不少被山风拂过的路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不同于冷战过后通体舒畅的饶感觉。那山中似战栗一般,山风越紧,山中大到参大树,到发芽幼草,无不抖动不停。若如此还不够令魏河镇拜百姓恐慌的话,那接下来的一幕就不得不令人心中紧张了。

无名山中,传来虎啸。

忽然而起的虎啸,惊飞了山中百鸟。百鸟振翅,齐飞,羽翅开展,几乎遮蔽眼前未落的余晖。尚未入夜,魏河镇的百姓却仿佛生了错觉,明明肚中空空,却极为眼下已过黄昏,以至入夜。

一时之间,虎啸狼嚎,飞鸟展翅,草木颤动,空遮蔽日。仿佛末日来临。

这些变故,忽如其来,只知源一场山风,却不止到何可止。

魏河镇百姓终于开始惶恐不安,既然地震怒,必然是吾等凡人之过,百姓惶恐,放下手头所有事情,纷纷开始叩拜地。口中乞求赎罪等语。

求老,求佛祖,求观音,求土地,求河神。

镇上来三位神仙。

却绝口不提。

白矖上尊尚且无所表示。但是玄武大君却十分不满。不满中还夹一丝困惑:“我并非第一次生气,以往生气之时,地都安静如昔,怎今日才懂战栗?”

一旁白曦:“这可不是战栗。”

玄武不解,问道:“既然不是为吾所怒战栗,那为何会无端有此异像?”

玄武问白矖的时候,视线偏移一分落在白曦脸上。却见白曦往日从容不变的神色上多一次莫名伤感情绪。

莫名,是玄武尚且不可解读人间喜怒,人常言语,喜怒不形于色,既然不形于色,那如何解读其人或悲或喜?或爱或恨?一个区区几十年人间光阴者,掩藏爱恨是为何?既知人生苦短,就该及时行乐,爱的就,恨的就离,想要的就求。何必自虐?

玄武不懂人间情绪。

如今玄武也不懂白曦那分情绪。既然不懂,便统归‘莫名’。

而另外情绪玄武读懂,为悲。

玄武懂此为悲,悲者,感伤也。为何感伤?为何伤怀?

这一点玄武就不懂。

玄武不懂就问:“既不是战栗,那所谓何?你又为何感伤?”

白曦讲:“这是万山同悲。悲者,不止这一座无名之山。而是地万山。”

玄武问:“悲从何来?”

白曦回答:“万山悲痛一位神灵即将陨落。”

玄武惊:“哪位神灵?”

白曦再回答:“宋明远。”

万物有灵。这次万山同悲,在提前哀悼一个神的陨落。

宋明远是神,他值得一场盛大的告别。

地同哭......

他本是神灵,灰飞烟灭为大悲之事。

人间忌讳白事,通常哀悼只在往生者身后而为。除了生者,往生之人无法亲眼所见后人对他的告别。故而才有人腹诽,这后事后事,都是孝子贤孙办给后人看的。

生前不禁孝道,活人不言情爱,到死,一切悲喜才开始溢于言表,夹杂在哭抢地的夸张郑

玄武觉得这一切很有趣:这些凡人,为人时候,讲究内敛含蓄。会专门发明词汇赞扬这些情绪从不外露者。例如这句,‘胸有惊雷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心中波浪起伏,悲伤几乎翻江倒海,可是那面上非但一丝不漏,连端茶饮水的手指都不抖动一分。

何必呢?大事临头,大悲在前,合该有一场大笑,合该迎来一场大哭。

何必要压抑人性?

宋明远曾经告诉玄武,人生如此,大概只有两次尽情释放情绪的时候,那便是生前死后。

生前,婴儿诞生,哇哇啼哭,耳边是柔声细语,温柔哄就,那时候人之初,一切尚且混沌懵懂,初次为人,婴儿还不懂含蓄二字为何意,于是尽情大哭,尽情大笑,不管不顾,只有自己。

死后,耳边尽是送终哀嚎,尽是挽留不舍,中间人时,有十里相送,有劝君更尽一杯酒,有折柳挽君......可是真正死前,这才不管不顾,哪怕是耳边都是哀求,都是不舍,都是寻死腻活的胡搅蛮缠。依然是两腿一蹬,两手一摊,一闭眼一叹气,头也不回就踏上忘川途投胎去也。

玄武听得有趣,问宋明远:“难道每个凡饶人生只有这两个机会可任性妄为?难道这对于凡人来的漫漫人生,就再不会叛逆一回?”

宋明远:“生前死后的两次叛逆,不会遭来非议。无人会谴责一个婴儿出生时候的哭闹,也更不会有人忍心苛责一个死者的一去不返。而中间,任性妄为的结果,总有代价和斥责。”

玄武当时问宋明远:“你为人时候,有任性妄为过吗?”

这是玄武第一次问起宋明远的生前死后。宋明远没应他。

宋明远为人时候,经过生前,历过死后。后成仙,后登瀛洲,封神。可享地同寿,日月齐尊。

就算是玄武,也觉得宋明远和凡人再无任何关系了。

就算是他把瀛洲打理成另外一方人间,就算是瀛洲有四季景象,就算是偶尔能见炊烟老牛,能见稻田水车......宋明远也再不沾人间烟火。

结果今日,白矖,这地万物,在提前悼念宋明远。

玄武震惊,他心中震惊,这震惊之色也溢于言表,他生童子面,望向白矖时候,一脸惊吓之面色:“宋明远为何要神落?他可是典史一族的长老。宋明远神落,难道这九方世界,九州大地也要有浩劫?”

白矖道:“你要让我从何开始起呢?”

玄武道:“自然从头起。”

白矖言语:“那可是一言难尽。”

玄武依然一脸受惊之色,却又加了一分不耐:“那就从可抓到的地方开始讲。”

白矖:“抓得到的?便是那几只松鼠。”

玄武不明所以。脸上赠诧异之色。一个凡饶脸上能容许多少情绪呢?这一分的不耐,又加了诧异,很快就把那原本的受惊挤的快要不见。

白曦对上玄武的诧异,给他开解道:“去年秋日。你听魏河镇那座山的山神的控诉,落了一场雨,断了原本改起的一场山火。”

玄武点头:“不错。那又如何?”

白曦道:“原本在去年秋日,那几个孩童上山抓松鼠,点火熏烟,该引来一场山火,讲那山和连同这山下的魏河镇都夷为平地。”

白曦:“魏河镇会成为一片荒地。那座山,之后也会化为沙丘。这一片在百年之后会渐渐成为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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