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起在崖底那一幕,还是有些担心,紫凤白太强,若白如花触怒他的底气,怕会万劫不复吧。
他偏向白如花,所以很担心,想提醒她。
“可是人是会变的呢。”欢喜小声道。
苏清铭哈哈大笑,冲浸在溪里不起的紫凤白大声道:“紫凤师兄,欢喜师兄怕你会打白师姐,你说你会吗?”
紫凤白很无奈,撩起粘在脸颊上的湿发苦笑道:“你们看我的样子,我是有心无力。”
苏清铭追问:“紫凤师兄怎么有心无力了?不会是摔溪里功力就散了吧?”
紫凤白摇摇头:“她摔我时,我是想反抗的,但我毫无招架之力,不然我能让她当着你们的面摔我?我不要面子的吗?”
欢喜觉得很有道理,白如花是应天劫而生之人,那场天劫是紫凤白动用神迹之中发现的紫天灵珠所为,在紫天灵珠中转生,当然非比寻常。刚好他二人相克,交好那一刻谁更强便能克制对方。
紫凤白的灵识暗中察知一切,觉得三言两语解决欢喜的疑虑很有趣,他居然怕自己会伤害白如花,怎么可能。
白如花有些苦恼,“你们不要净说些废话,太复杂,我都无法招架。”
什么人是会变的,什么有心无力……
欢喜有些不好意思,最终还是把心底的话吐出来:“姑娘,我担心你会吃亏,感情再好,还是要尊重对方才能长久。”
白如花走到其中一株忘忧草前坐下,把盖子打开,再把泥土往自己下摆倒出,然后均成三份,才慢悠悠地:“没什么的,如果紫凤白将来变节,要打我杀我,都是他的事。他刚才惹我了,我不会因为害怕他法力比我厉害而收敛自己的行为,因为我就是想教训他,他欠教训你懂吗?”
欢喜嗅到月光峡谷的味道,点点头:“懂。”
月光峡谷已经被毁,再无去路,那么泥土是怎么来的?
他没有一直跟踪白如花,不太清楚,也不想用灵识寻找答案,希望能从她那儿得到答案吧。
已经长出优雅叶子的那株忘忧草原先连风都吹不动,但在白如花倒出泥土的刹那,左摇右摆像舞姬跳舞一般有韵律。
白如花很高兴,果然万物有灵,它们有来自故乡的记忆!
“然而我真的不建议你们和紫凤闹矛盾时动粗,因为我怕你们打不过他,而他刚好不想让着你们,那就糟糕了,我可不会充当老好人劝和,谁实力不足去惹事,恶果自己吃。”
苏清铭一边留意忘忧草的变化一边说:“开玩笑,能用语言解决的事情干什么要动手,绝对不动粗,我们都是同门手足。”
紫凤白那人,看眼神就看出来了,看着师姐时有血有肉像个人,而眼中没师姐时清清冷冷,有时候甚至空无一切,太可怕了。
欢喜哈哈笑道:“肯定是苏师弟打不过紫凤师兄才会那样说。”
苏清铭瞪了他一眼,“瞧你这小皮猴子,会说话吗?不会闭嘴可好?”
欢喜摇摇脑袋,得瑟地说:“如果我会说话,我就不说了,像莫测高深的老人一般,沉默是金。”
苏清铭敲了他脑壳一下:“你这嘴巴这真皮,以前在凡间住时都跟谁学的,混迹市井?”
白如花看着悠然起舞的忘忧草突然有种微妙的感觉,围着它说法,即使有不好的情绪,也会很快烟消云散,而欢喜将来肯定能与苏清铭成为好朋友,超越同门情谊那种。
“你们别吵了,再吵我可得清场。”
她得办正事了呢。
苏清铭都已经和欢喜你敲一下我敲一下,像孩子那样你来我往了,但听白如花之言,连忙正襟危坐。
白如花很满意他们的克制能力,拍了三下手掌才凑近忘忧草笑道:“忘忧草,想必你已经感受到来自家乡的味道。”
“没错,我为你带来了来自月光峡谷的泥土,你知道琳琅此名吗?是她告诉我你们本身来自月光峡谷。”
轻轻舞动的忘忧草突然停下,弯了弯身,表示知道琳琅的存在。
那么这颗种子的记忆之中清清楚楚烙刻着来自月光峡谷的足迹。
白如花心情突然有些难过,“很遗憾地告诉你,月光峡谷因辟芷妖王率众入侵,已经毁于旦,据说只有琳琅逃了出来。”
忘忧草马上蔫了,叶子无力地垂到地面。
阴风略过,仿佛夹杂着令人悲切的哭泣之声。
白如花不喜欢毁灭,“我突然想到重建,不知道将来有没有办法重建月光峡谷。”
欢喜很想发表意见,念苏清铭在场,不太方便,月光峡谷可以重建,但需要很多贵重的物品,寻这些物品不容易人,但有心还是可以做到,只是要先确定月光峡谷的核心还在不在,若是不在,怕只能由辟芷妖王身上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