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周表面上不予追究,回去之后就变样了。
他回去的时候,凤萧正陪着李随意待在房中笑着做女红,看到他阴沉着脸走进来,手上还拎着一个食盒,仔细一看,正是自己拿去给韩仪的那个,当即就变了脸色,她没想到苏周竟然会去看韩仪,他不就是个园丁吗?
李随意也看出了苏周的不对劲,只见他脸色铁青,好像是气得不轻,她刚要问他是怎么了,就见苏周用力把那个食盒放到了桌子上,道:“这是怎么回事?!”
主仆二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他是抽哪门子的风。
凤萧聂嚅着道:“姑爷,这是食盒,我用它给桃林里的园丁送零儿吃的。怎么会?”
苏周冷哼了一声,道:“你怎么会认识他的?我不是过不可以再去桃林的吗?你拿我的话当耳边风?!”
李随意已经听明白是因为什么事,连忙站起来道:“凤萧只是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好心给他送点儿吃的,你不用发这么大的火吧?”
苏周冷冷地把目光射过去,道:“就因为你这样,底下人才胡做非为,苏家难道连一个园丁都养不起,要让你给他送吃的,你算个什么东西?!”着就用力拍了下桌子,怒视着凤萧。
凤萧被他吓得两腿一软,一下子跪在霖上,抽泣着道:“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苏周却并没打算那么轻易就放过她,用一种冷到骨子里的声音道:“你既然那么爱管闲事,以后整个院子里的事都你一个人做好了,免得你闲着没事乱管闲事!”完一甩袖子离开了。
他走后,凤萧觉得十分委屈,用手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李随意也有些生气,她没想到苏周会这样严厉,只是给那个园丁送零吃的,就让凤萧做所有的事情,这个惩罚也未免太重了。但是现在他在气头上,她又不能什么,只能把凤萧扶起来,道:“不要哭了,待会儿我跟他好好。”
凤萧却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姐,我并不怕累,我只是怕连累了你,你好不容易才跟姑爷的感情好了一些,如果因为我再变回从前的样子,那我真的是没脸见你了。”
李随意摇了摇头,道:“你不要这么,其实我跟他根本就什么事也没有,就算我们同床共枕,也是同床异梦,与你无关的。”
听了她的话,凤萧抽抽噎噎地站了起来,用袖子擦了把脸,道:“姐,我觉得姑爷有些反常,这是件很平常的事,他却发了这么大的火,不会是里面有什么事吧?”
她这一,李随意也皱起了眉头,她也觉得苏周不太对劲,虽然他的脾气向来不太好,但是一般的时候也不会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发火,况且这食盒是他拿回来的,就明他也去过桃林了,是去特意看望韩仪的吗?
可韩仪只是个园丁,又怎么会劳动他这个大少爷亲自去探望呢?真是越想越让人糊涂。
李随意向来不是一个喜欢给自己找麻烦的人,想不通也就不去想了,安慰凤萧道:“你先不要多想了,这件事我们慢慢再,你先去洗把脸。”
凤萧点零头,到水盆边把脸洗净,心情却并没有好转,她总有些隐忧,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
与此同时,在邵家,李随缘过得相对来就比较自在,没有这么多烦心事,只是有一点令她不快,那就是邵老爷对她的态度,自从邵臣放弃今年的科举,他就开始对李随缘冷着个脸,好像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虽然李随缘知道这确实是因为自己,但是却不愿意去承认,因为又不是她逼着邵臣留下来陪自己的,而是他自己自愿的,怎么能怪到自己的身上呢?他觉得邵老头就是迁怒,不舍得怪自己的儿子就把责任推到自己的身上,这叫什么事儿啊?
她为了不背这个骂名,就极力的劝邵臣去参加今年的科举。
邵臣道:“如果我走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不是很孤单?平时跟我爹也没什么话可,家中又没有别人可以陪你,你不是要闷死了?”
邵臣是个十分体贴的人,他在家的时候确实十分的照顾李随缘,事无巨事都帮李随缘想得很周到,简直是体贴入微,如果他不在,他怕其他人会怠慢自己的心上人,再科举并不是一两就能完成的,路上就得走一个月,到了那里还要考三,考完三还要留下来待结果,这样一耽搁,可能就得两个月,这还是往快了的,要是再因为什么事拖延点时间,三个月都有可能。
他们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要他三个月见不到李随缘,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光是惦记就要让他坐立不安,神不守舍了。再加上现在他正在努力挽回李随缘的心,眼瞅着已经取得了一点成效,这个时候走了,那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么?因此他是死活也不想去。
李随缘又气又恼,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别的他都可以听自己的,唯独这个不肯听。
凤祥见她苦恼,眼珠转了转,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道:“姐,奴婢倒是有个好主意,少爷要是实在放不下你,那你就跟他一起上京赶考呗,这不就结了!”
“什么?!”听到这话,李随缘惊讶地叫出了声。
凤祥见她吃惊的样子,聂嚅着道:“有什么不对劲吗?你们已经成亲了,一起去也没什么嘛,也不怕别人闲话。再了,沿途还可以看看风景,总比闷在家里要强得多,而且路上还有人照应,就凭姑爷的细心,是不会让你吃任何苦头的。”
她越越觉得有道理,最后忍不住拉着李随缘的手道:“姐,你干脆就这么定了吧,正好我也想出去看看呢!”
李随缘在她的脑门上用力戳了一下,道:“我就知道,你这个蹄子,真是心越来越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