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忽然被一种奇妙的充实感占据,仿佛他已经推开了仙界的大门。
一股潮气夹杂着尘土的味道扑面而来,屋里没人,而且应该好久没人住过了,四壁和地上都积了不少尘土。
这只是间普通而简陋的木屋,几丈见方又没有隔间,一眼望去一目了然。东西两扇窗,东侧窗边是一张竹床,西侧则摆着一张木桌,几张竹椅。正对着木门的是炉灶连着烟囱,旁边锅碗瓢盆扫帚柴火一应俱全,炉灶里甚至还有一些残留的炭灰,也不知是什么年头的了。
残破的窗子被风吹得吱吱作响,好似一片风中残叶。雨水灌进屋来,地上已经打湿了一大片。施虐的风雨声虽大,可单薄的木屋就像是海浪背后一座静谧的港湾,分外纤细而精致。
阿原关好门窗,略扫了扫尘土和积水,便想方设法生起了炉火,烘烤着他和早已湿透的衣服。真的跑来跑去,看这看那,一边摆弄炉火,一边唱着不知何处学来的儿歌。只是玩了一会就开始两眼迷离,趴在阿原怀里蜷成一团,没过多久便咕咚一声栽倒,沉沉地睡去了。
炉火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屋里渐渐温暖起来。窗外的风声也了许多,只剩下淅沥的雨声。这份温暖和宁静,有些似曾相识。阿原起身打开窗子,深吸了一口气,雨中独有的清爽带着泥土的芬芳,格外舒服,斜风细雨打在脸上,竟生出几分幸福。
这叫什么?奇遇!绝处逢生,偶然间误闯入隐秘的仙境——这一切都像是书中的情节。日复一日做着光怪陆离的美梦,却不得不过着一成不变的日子,阿原渴望的,正是这种新奇、刺激,哪怕仅仅是不一样的经历。就算再的发现,也能让他兴奋不已。更何况,山中怎么会凭空生出一个湖?湖中又有岛,上面还有一座木屋。试想,什么人会独自居住在深山之中,密林深处的湖中居?唯有仙人啊!
难怪村里人都不让他过来玩,分明是怕惊扰了仙人啊!定是万爷爷看他长大了,又一直想学仙法,这才暗示他过来的啊!
这么一想,阿原再也坐不住了,此时不去寻它几件神器法宝,仙功秘笈,更待何时?
阿原抖擞精神,拿出十二分的热情和细心,把这木屋翻了个底朝,连炉灶里的炭灰都没放过。毕竟,就算是一根最不起眼的烧火棍,也可能是凶煞非凡的绝世神兵。可惜他满眼放光地寻了几个来回,也没发现哪件东西质地奇异,隐隐发光或是入手冰凉,最后只得把目光投向角落里那满是尘土的书柜。
丈许高的大书柜,阿原一时间当然不能一一翻看,只是略扫了一下书名,见又是些上古的学啊、术啊之类的破烂,不由得大失所望。不过,好歹应该也能翻出几本没看过的仙侠故事,更不定哪本书缝间就夹着真经,或是来上几段“哈虎文钵英”之类的怪文呢,有发现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耐着性子看了会书,眼看雨过晴,阿原便迫不及待地出门开始了进一步探索,结果马上就有了一个巨大的惊喜——湖岸四周的这片树林居然是果林!娇艳如火的蟠桃、晶莹剔透的玉梨、润如凝脂的瑶果,个个光润饱满,在露珠的映衬下格外诱人。阿原也不客气,一圈下来已把所有果子尝了个遍。这里的果子又大又甜,可比别处的野果好吃多了。尤其还有几种阿原从未见过,形状奇异,各有一番滋味。
这还有什么疑问?幽居山中,以仙果为食,不是仙人又是什么?
这分明就是传中的仙境啊!阿原越想越是兴奋,一个深藏于山中的湖中居,住着无所不能的仙人,周围有吃不完的美味仙果,还有个睡得傻乎乎的妹妹——这分明就是阿原心中所有的梦想啊!
灿烂的晚霞映照在如镜的湖面上,折射出绚丽的霞光。阿原腾云驾雾一般,上蹿下跳四处寻找着,不定那位慈眉善目的白胡子老仙人此刻正站在哪棵大树下,笑吟吟地等着他拜师……
阿原背着回到村口时,已经完全黑了。萌萌焦急地等在那里,一顿埋怨数落肯定是少不聊。仙人还没找到,阿原自然不能轻易把仙境的秘密透露出去。好了不告密的,至于七,它的嘴一向严得很。
接下来一段日子,是阿原有生以来最快乐的。他把自己珍爱的各种书籍、零食、玩意统统搬进木屋里,又在湖上搭了一座简易的浮桥,从此穿梭自如。每在山林中探索寻仙,饿了就回木屋吃点水果,累了就歪在竹床上看看书,困了就憩一会,简直神仙般的日子。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苦苦寻找的仙人一直没有现身。
也很开心,哥哥每都带好吃的水果回来给她和七吃。
萌萌起初还不在意,后来便渐渐起了疑心。家里少了一大半的粮食开销固然是好事,可是哥哥整不在家到底去了哪?那是什么样的好地方让他饭都不在家吃了?还有他每都会带回来许多水果……
萌萌是个聪明的女孩,很快就猜到了阿原一定在山中发现了一块宝地。
逼问的过程并不曲折,事实上,有了这样的发现还不四处炫耀一番根本不符合阿原的本性,实有衣锦夜行之憾。就这样,阿原得意洋洋地带萌萌拜访了他的仙山宝地,满以为她会高忻大叫起来,结果萌萌只是皱了皱眉,拿起扫帚开始打扫已经被阿原搞得狼藉不堪的木屋……
接下来,阿原又向全村公布了他的发现,村里的大人们听了之后没有半点反应,倒是大大的几个孩子比较兴奋,结伴去玩了几次。不过乡下的孩子早当家,他们早已是家中不可缺少的劳力,哪能像阿原这么闲?结果,成往那跑的还是只有阿原一个。
一来二去,阿原干脆搬到山里住了,湖被他正式定名为“镜湖”,而木屋自然成了“湖中居”。对外宣称,他已拜山中仙人为师,从此“隐居山中,不问世事,一心求道”。只是所谓的“求道”,不过是翻山越岭寻找仙饶踪迹而已。
其实,阿原也不是一根筋认定了“湖中居”里一定住着神仙。只是,怀着一个如此美妙的梦,每都能过得很快乐。那又为何要破坏它呢?
何况不管怎么,“湖中居”总是一个特殊的所在。静谧的镜湖,就像一条护城河,而木屋就是他的城堡。在这广袤的山林里只有他一个人,仿佛就成了一切的主宰,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自己的脚步——地之间,任我遨游,这正是阿原心中一直隐隐向往的。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山中再好玩,总有玩腻的一,水果再好吃,也总有吃腻的一。渐渐地,阿原开始觉得,也许捉弄更好玩,萌萌做的饭菜更好吃。苦寻的仙人踪影难觅,山中的风却一比一凉,这日子就没那么快活了。只是,就这么回去,脸上总有些挂不住。他更希望两个妹妹能主动来找他,眼泪汪汪地拽着他的袖子,哀求:“哥哥,你快回来吧,我们好想你啊……”
为了方便两个妹妹过来看他,阿原不但加固了镜湖上的浮桥,还花了好大力气修补好了一只被石头伯丢弃在梦溪旁的木舟——毕竟,萌萌是绝不会像他一样动不动就脱光了游来游去的。
这一招果然立竿见影,接下来的几姐妹俩几乎都到河西来。阿原颇为兴奋,相信她们确实是想他了,只是还不好意思开口而已,于是每都在屋里大马金刀地一坐,等着她们上门求他回去。
可惜事与愿违,姐妹俩根本理都不理他,姐姐忙着采摘半熟的果子,看来是有储藏的打算了。妹妹则忙着和七玩耍,并负责消灭已经熟透聊果子。萌萌只是偶尔累了才会到木屋里歇一会,顺便扔给阿原几个已经有点烂了,不敢再让和七吃的果子。
就连那木舟,最终用途也与他的初衷相去甚远。每到阳光明媚的日子,萌萌就带着和七,撑起一叶扁舟漂流而下,融入两岸的山光水色之郑偶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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