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拾信心的圭彻跨上了战马,看着不远处的鸡冠岭,眉宇间显露出必胜的信心。他拔出了腰间的短刀举向天空,意气风发地大声喊道,“出发。”
圭彻充满自信的喊声给昨夜经历过一场突袭的卫士们增加了一点信心,他们驱动战马,手握着铜戢,朝着鸡冠岭进发。
队伍寻着怪兽的脚印前行,卫士们看到五个大脚趾印出的深坑,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昨夜的恐惧又涌上了心头,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减慢了许多。几千人的骑兵队伍从清晨一直都到日上三竿,总算是来到了鸡冠岭的山脚下,怪兽磨盘大的脚印也消失在这里,而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若隐若现地通往山顶。
若干年前,鸡冠岭是卡洛和平甲通往森多的必经之路,可后来有了望乡桥,人车马匹都从望乡桥过,走鸡冠岭的人便少了许多,这条路成了森多和平甲边界上相邻一些小寨子的小路。走的人少了,道路两旁的树木就繁茂起来,特别是那些低矮的灌木,从树林里蔓延出来,和野草一起争夺生存的空间,道路就变得越来越窄。圭彻的骑兵们只能下马牵着马嘴,辨析着道路的走向一步一步往山上爬。越往上走,坡度越大,灌木丛也越茂密,但怪兽的脚印再也看不到。
卫士们的紧张的情绪渐渐放松,开始小声对怪兽的行踪进行猜测,有的说怪兽一定跑到别的地方去了,有的说怪兽钻到了地底下,还有的说怪兽飞上了天,总之,大部分卫士们都认为怪兽已经远离。
“上师,”圭彻转过身,对走在身后的拉姆说道,“怪兽会不会跑到了别的地方。”
“如果怪兽跑到了别处去,岂、岂不更好,”拉姆停下来,喘着大气,抬手指着山顶,“占领鸡冠岭,就算功劳一件。”
立功两个字是圭彻最大的动力,只要到达了鸡冠岭,就算圆满完成雅格总大摩师交代的任务,只是这么顺利让圭彻得有些不真实,他抬头看着山顶,几座形似鸡冠的山峰中间有个凹陷的地方,在记忆里,那里有个大丫口,也是此行的目的地。远远望去,丫口没有森多乌东联军的影子,看来,占领鸡冠岭的任务很快就能完成。
“我要提前祝贺圭彻大亚立了这场仗的头功。”拉姆笑着从圭彻身边走过去,走到了圭彻的前头。
圭彻的嘴角向上翘起,“多亏了拉姆上师昨晚的激励,要不然,我还在树林里等着拉姆上师来责罚。”
两人说笑着继续往山上爬,心情变得轻松了许多,脚下的步伐也不知不觉加快起来。就在圭彻和卫士们渐渐放下了警惕的时候,突然传来的一声叫声让所有的人的弦立刻又绷紧。叫声很短,像是刚出声便被人捂住了嘴一样。
圭彻把手放在腰间的刀把上,大声喊道,“怎么回事?”
前前后后的卫士们都停下脚步,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同伴,又扭头看看跟在后面的人,看到的都是莫名的表情。但很快,就有卫士报告,走在队伍最后面的一名卫士不见了,只留下一了匹马。
圭彻立刻下令警戒,并派出了人手在那名消失的卫士附近寻找,很快,寻找的卫士回来禀报,他们发现了一个窄小的洞口,往里看深不见底,怀疑那名消失的卫士是失足掉进了洞里。
山上有洞是很正常的事,失足掉进洞里也说得过去,圭彻下令继续往前走,眼看着鸡冠岭就要到达,他不想为了寻找一个失足的卫士而耽误大事。
停滞的队伍又开始慢慢往山顶上走,走没多远,又一声叫声从队伍后面传来,这次来报告的卫士比上次惊恐许多,他结结巴巴地说,又一名走在最后的卫士消失,他听到喊声后,转头就看见那名卫士被什么东西拖进了一个灌木丛里。
接连两名士兵失踪,而且后面这名失踪还是被拖走,圭彻觉得事情肯定有蹊跷,当即下令卫士们全都把马栓到树上,在这片灌木茂密的树林里,走路比骑马更快捷。
带领聚合到一起的队伍,圭彻来到了刚刚那名卫士消失的灌木丛。地上不但有拖拽的痕迹,还有一溜新鲜的血迹。
卫士们用手里的铜戢慢慢扒开灌木,顺着血迹的方向谨慎地向前探索,走了不多远,有人大声叫了起来,“是个大洞。”
又一个洞?圭彻紧皱着眉头,来到卫士发现的洞口,这个大洞斜着向下延伸,洞口有茂盛的树木生长,远远看去不容易发现。和之前发现的那个洞相比,好不夸张地说,两匹马并排着都能通行,血迹就从洞口一直延伸下去,消失在黑布隆冬的洞穴里。
“上师怎么看?”望着黑乎乎的洞口,圭彻问身边的拉姆。
拉姆把双手搭在高耸的肚子上,皱着眉眯着眼睛,“我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亚准备怎么做。”
“上师的意思是……?”
拉姆拍着他的大肚子说道,“把卫士拖进洞内的极有可能就是那怪兽,那怪兽或许见不得太阳,只能躲在洞中,见有人路过就拖进洞里,大亚可以忽视这个见不得光的怪兽继续往山顶进发,当然,也可以进洞消灭怪兽,立下奇功一件。”
圭彻背着手在洞口踱步,要不了一个时辰,就能站在鸡冠岭上,毫无疑问,选择继续上山是最安全的办法,但拉姆最后那句“奇功一件”的话,像鱼儿看到了诱饵一样,让他难以割舍。是继续上山,还是进洞杀怪兽,圭彻陷入了艰难的选择。
树林里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所有的卫士都握紧了手里的铜戢,面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卫士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众人都松了口气。这名卫士跑到圭彻面前单膝跪下,“圭彻大亚,雅格总大摩师派我来送口信,让你务必守住鸡冠岭两日,大军最迟后天就到。”
“请回禀总大摩师,圭彻定不辱使命。”
卫士行了一个礼又匆匆离去。
拉姆在圭彻身边低声地说,“两天之后,大军就要到来,到时这杀怪兽的功劳可就是别人的了。”
圭彻低着头思索,拉姆说的话的确很有道理,两天后大军开到,十万人马面对几只怪兽还不是手到擒来,但绝对就和他这个打头阵的先锋没什么关系了,甚至还有可能说他被怪兽吓破了胆,落下一辈子的笑柄。
想到这,圭彻把心一横,抬起头来,大声命令,“扎火把,准备进洞。”
吃了昨晚上的亏,卫士们都把火把扎得又粗又大,每个人除了手里举着一个,腰间还别了一个。考虑到溶洞内空间不会很大,用不了多少人手,圭彻决定让拉姆带领大半人留守在洞口,他亲自带领五百人进洞。
“若是发现了怪兽,我就把它引出来,你在外面做好接应。”圭彻对拉姆说道。
拉姆拍着他的大肚子,郑重地点点头,“大亚放心,我们就守在这里。”
一切都准备停当,圭彻举着点燃的火把率先迈步走进了洞里,卫士们紧跟在他后头,每个人都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握着兵器。
洞口很干燥,但越往里走就越湿润,火光映照在湿漉漉的洞壁上,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溶洞。在濮囯这个多山的国家,溶洞到处都是,有巨大得可以容纳整座宫殿的大溶洞,也有只能躬身钻进去的小溶洞,有的寨民用干燥的溶洞来当做储存粮食的地方,有地方的寨民干脆就居住在洞里,起居做饭全在洞中,冬暖夏凉的溶洞成了天然的住所。
当然,干燥的溶洞只是极少一部分,大部分溶洞就像圭彻此刻进入的溶洞一样,到处都湿漉漉,头顶的钟乳石永远向下滴着浑浊的水,地面上散布着积水的小坑,极容易踩湿脚。在溶洞中行走,更危险的是看不清四周,走在湿滑的地面,稍不留神就会摔倒,撞到身旁的洞壁还好,最担心脚一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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