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喇的坐骑换成了一匹肥壮的矮马,武器换成了一只铜戢,原本遮住瞎眼的布条也换成了牛皮眼罩,眼罩是巴洛家族的一个贵族女子在哇喇的威逼下,一边哭哭啼啼,一边用骨针缝制而成,尽管针脚不是那么的平整,但比起烂布条来,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你是支持我攻打卡扎家族的,对吧?”哇喇扭头对身边的基布话的同时,把厚实的羊皮袄揭开,露出精瘦的胸膛,迎接扑面而来的风雪。越接近卡扎家族的领地,气越寒冷,鹅毛大的雪花被肆虐的狂风吹得直往嘴里灌,但哇喇胸中的火焰却烧得很旺,不把羊皮袄解开,他就热得发慌。
无论什么时候都**着上身的基布转过头来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和巴艾都是从卡扎家族出来的奴隶,你们都迫切地想见到家人。”
一提到留守在巴洛家族看管三只灰面兽的巴艾,哇喇心里就来气,“不要跟我提那个胆鬼,没有灰面兽,他就不敢上战场。”哇喇豪爽地举起手里的铜戢,转过身对后面的奴隶大声道,“神兽不在我们也一样可以取得胜利,对不对?”
奴隶们裹着衣服,跟着大声喊,“胜利!胜利!”
基布笑着点点头,“你比巴艾更有勇气,巴艾比你更谨慎细心,你们两各有特点,都是我的好兄弟。”
哇喇默默点头,三人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当然了解巴艾的性格,虽然谨慎微,但也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心里气不过的只是巴艾想把进攻卡扎家族领地的计划往后延到明年开春。对于迫切希望见到家饶哇喇来,别延期到明年,多等一都觉得漫长。于是两人大吵一架,最后基布同意哇喇的建议,赶在最寒冷的时候来临之前立刻攻打卡扎家族,至于反对现在进攻的巴艾则留在了巴洛家族的领地照看三只不能动弹的灰面兽。
奴隶军队在风雪交加中朝着卡扎家族的领地艰难前进,好在占领巴洛家族后,每个奴隶都得到了一件厚厚的羊皮袄,脚上还穿上了用牛皮做底子的鞋,享受到了贵族的待遇。至于跟在奴隶队伍后面的贵族们过上了这辈子最苦的生活,承担起了原来奴隶们当牛做马的活,怀里揣着石头一样硬的荞麦饼,肩上扛着马需要的草料,被绳索牵着走在被白雪覆盖的荒凉大地上。
灰蒙蒙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片广阔平整的冰面,有奴隶大声喊道,“空之湖!”
奴隶们全都停下了脚步,凝视着这片泛着光亮的冰面。空之湖是邑人领地的圣湖,湖水被认为来自于上,可以洗净人身上的罪孽,所以贵族们每年都会有人来到这里朝拜,沐浴。而奴隶们被视为不洁的生物,别用湖水沐浴,即便靠近也是对圣湖的一种冒犯。
哇喇和基布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时跳下了马,一步步走向湖边。奴隶们都放下了手里的武器,庄重地向湖边迈步。
再向前一步就要踏上冰面,奴隶们颤抖地跪了下来,亲吻着冰凉的冰面,抬起头时,眼里流下了激动的泪水。没有人能想到,在有生之年他们还能接触到空之湖,这是上的恩赐。
哇喇用饱含热泪的双眼看着基布,由衷地道,“谢谢你,没有你的坚持和带领,我和这些奴隶根本到不了这里,也不可能亲吻到湖面。”
基布笑了笑,落在他脸上的雪花瞬间融化成水,“我们是兄弟,所有奴隶都是兄弟姐妹,一家人不两家话。”基布把哇喇胸前敞开的羊皮袄合上,“上马吧,趁着还没黑,我们赶快绕过湖去。”
距离空之湖最近的就是卡扎部族,来到这里也就意味着距离卡扎部族不远了。
哇喇用脚踩了踩冰面,对着翻身上马的基布大声道,“从湖面上走吧,更近一点。”
基布眯着眼睛看了看冰面,“看样子刚结冰不久,还是绕道比较安全。”
“湖这么大,绕着走的话要一,”哇喇用地跺了跺脚下的冰,“很结实,从湖面上走可以节约很多路。”看看基布犹豫的神情,哇喇又道,“我体重轻,在前面探路。”
基布还是摇了摇头。
哇喇此刻的心情变得非常急迫,只要穿过空之湖,翻过湖尽头的山包,就能到达卡扎家族的领地,那里有他日思夜想的家人。
“我带路,敢跟我走的就来。”哇喇大喊了一声,带头往湖面上走去。
看哇喇走了几步没问题,几个奴隶也心翼翼跟着踏上了冰面。基布无奈地摇摇头,大声道,“大家都心点,如果有人踩空了及时抓住。”
哇喇牵着马走在最前头,倒拿着铜戢尖朝下,扎进冰面后再跺一跺脚,踩实了才往前迈步,越往前走,似乎冰层越厚,哇喇走得也越放心。他还回过头来,冲着后面的人大声喊,“放心走,冰层厚得很,就算骑着马都没问题。”
话虽这么,就算冰面厚得可以跑马,但实在太滑,想走快也不可能,所有人都牵着马半滑半走地往前校
看着远处的山在一步步接近,心中喜悦的哇喇扯开嗓子唱了起来,“上的十二个太阳哦,晒得地发烫,看不到边的草原哦,翻起热浪,神勇的翁嘎大摩师哦,骑上快马,射下了十一个太阳哦,邑人欢唱……。”
在哇喇的带动下,邑人们也跟着唱合起来,空旷的冰面上,回荡着粗狂的歌声。走在最后的贵族忍不住嘀咕起来,从前话都低声下气的奴隶们现在引吭高歌,嘹亮的歌声听来是如此刺耳,恨不得走在前面的奴隶们全都踩空掉进刺骨的湖水里。但贵族们希望的情形没有发生,已经走到湖心的奴隶们依然走得很踏实。
哇喇越走越快,他已经走了一大半,远处白雪皑皑的山如同敞开了欢迎的怀抱,他似乎已经看到年迈的阿妈和乖巧的阿妹,过了这么多年,阿妈可能早已累弯了腰,阿妹应该已经是个大姑娘,有没有和哪个健壮的伙成家,还是已经有了一个同样乖巧的孩。他们见到自己的第一眼会是怎样的情形,看到自己把卡扎头人踩在脚下,他们肯定难以置信。哇喇的脑海里全是各种猜测,眼前是分别前阿妈和阿妹的样子,以至于远处山坡上有些异动他没有立刻发现。而是身后有奴隶喊了一声哇喇才注意到,似乎有人影在山上晃动。他立刻举起了手里的铜戢,把身形在冰面上稳住,后面的队伍也慢慢停了下来。
“看清楚是什么了吗?”基布牵着马走了上来。
风雪交加哇喇根本没法看清是什么,只能摇摇头,“我去看看。”
基布沉吟了一下点点头,“心点。”
哇喇把手里的缰绳交给基布,深吸一口气,迈开了步伐。在记忆里,湖对面的山上是不毛之地,除了大大的山石之外连草也不长,就算是放牧的奴隶都不会跑到这里来,会是什么人在这样的鬼气出现在山坡上。
风雪迷了哇喇的眼睛,他只能一步一步尽量往前迈,同时还要心滑倒,直到快走到冰湖的边缘,雪势才感觉一点,哇喇用手遮挡着眉毛抬起头,被大雪覆盖的山上看不见半个人影,难道刚才是眼花?
哇喇决定再走近看看,就在这时,他看到山上的一块大石头似乎动了一下,多年逃亡生涯养成对危急的敏感让哇喇立刻感觉到不对劲。这种感觉随着大石头的滚落变成了真实的危险。
哇喇立刻转身大喊,“快跑!”
风雪中奴隶们听不到他的喊声,只能看到哇喇挥动着手里的铜戢。
就在这时,山坡上的石头滚下来,发出了轰隆隆的声音。
这下不用哇喇警告,奴隶们也知道大事不妙,转过身朝着来路跑去。
巨大的石头越滚越快,哇喇想跑已经来不及,只能望旁边滚过去。之间石头带着巨大的力量砸到了冰面上,一声微弱但却清脆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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