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巴这次可算见识了风灵的脾气和执着,昨夜里她和安武大吵一架之后,今蒙蒙亮就牵来两匹马,把其中一匹马的缰绳交到易巴手里,以不容质疑的口气对易巴道,“和我去卡洛,现在。”
从森多大寨出发后,朝着卡洛方向一路狂奔,从带着寒凉的清晨跑到日上三竿,马都累得吐白沫她也不停下来休息。
易巴不得不冲她喊道,“你就算不休息,马也需要喝口水吧。”
风灵这才“吁——!”的一声勒住缰绳,红扑颇脸转过来,这附近哪里有河流?”
易巴凝神静气听了听,伸出手在微风中试探,“左面山谷应该流淌着一条河。”
“你确定?”
易巴笑了笑,“风告诉我的。”
风灵扯了扯缰绳,夹住马肚子的腿稍微用了一点力,马儿知趣地抬起腿缓步朝左边走去。
两匹马踏着地上枯黄的落叶和枯干的松针,在深秋的树林里穿校裹着寒凉的秋风被浓密树林阻挡减弱了势头,吹进林中变成了微风,拨弄着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
“其实就算此刻你站在你阿爸面前,已经颁布的奴隶买卖命令也不可能收回。”易巴对着前面风灵的背影道。
“错了就应该改正。”风灵头也不回地道。
易巴摇摇头,笑了笑不再话。现在风灵还在气头上,估计什么都听不进去。
穿过密林,进入山谷,一条清澈的溪流蜿蜒在乱石中流过。
风灵翻身下马,一拍马屁股,“去喝个够。”马儿立刻迈着碎步跑到溪边,低下头开怀畅饮。风灵自个儿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来,从腰间摘下水囊,咕咚咕咚灌了几口,一抹嘴角的水渍扭过头来,把水囊递给走过来的易巴,“你也渴了吧。”
易巴笑着摆摆手,“心急所以内火烧,容易口渴,我不渴。”
风灵杏眼一瞪,“看到那些贵族这么对待奴隶,难道你不发火吗?”
易巴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深深吸了一口寒凉的空气,“我比你还愤怒。”他回想起了昨夜,贵族们把在自家男男女女的奴隶全都赶进简易的棚子里,让人扒光他们的衣服,强迫他们交合,那种场面和逼迫牲畜交配没什么两样。
当时他几乎想使出法术把那些贵族全都……,但他没有那么做,出手的话,是可以救下眼前这些奴隶,但生活在濮囯大地上还有千千万万的奴隶正经历着同样的命运,冲动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我看你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你或许和那些贵族一样,也不把奴隶当做人来看。”风灵气呼呼地道。
这样的指责换做是从其他人口中出来,易巴肯定立马就让他尝尝永远当哑巴的滋味,但易巴理解风灵这么是出于对奴隶的同情和关爱,所以只是淡淡一笑,“每个人生气时表现都不一样,不一定都要表露在脸上。”
“少在我面前装深层。”风灵没好气地道,“做人就应该坦荡荡,直来直去,看不惯的就应该出来,不对的就要纠正。”
易巴叹了口气,在风灵对面的石头上坐下来,“若是下的事都能这么处理,那就简单啰。”
风灵眯起眼睛看着易巴,“我怎么觉得你忽然变得老气横秋,动不动就叹气。”
易巴翘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是吗?或许是我比你大几岁的缘故吧。”
风灵当然不相信易巴敷衍的话,哼了把头扭了过去,看到一旁的马喝饱了水,正在啃食溪边石头缝里的青草,不由得肚子开始咕嘟咕嘟剑今早上出来得急,除了满肚子的怒气,什么吃的都没带,又跑了大半,现在终于感觉到了饥肠辘辘。
易巴的体质不同于风灵,就算是三三夜不吃不喝也没关系,听到风灵肚子里的咕嘟声,暗自好笑,于是站了起来走向溪边,“这条溪虽不深,但总有些鱼虾,捕捞一些来当做午饭正好。”
风灵立马来了精神,撸起袖子挽起裤腿,“我来。”着搬起一块石头就扔进了溪水中,紧接着把一块块石头搬到水里,开始筑起一道简易的堤坝。
易巴惊讶地问道,“你这是干嘛?”
“抓鱼啊。”风灵瞪大眼睛看着吃惊的易巴,“难道你不会吗?”
易巴笑着道,“何必这么麻烦。”
易巴找来一根细细的树枝,折断分叉的枝丫,把孤零零的枝干平放进溪水中,道,“鱼都有灵性,只要我告诉它们,我饿了,它们自然都会游过来。”
风灵噗嗤一声笑了,“上次在白水河捕鱼,你的确算得上勇敢,我也很佩服,但你要鱼能听懂你的话,还乖乖地游过来让你吃,打死我都不信。”
易巴笑笑不辩解,口中默念咒语,树枝在水中微微颤动。
风灵只当易巴在开玩笑,自顾自地继续埋头垒砌她的堤坝,用石头筑一个高出水面的堤坝,截留顺水漂流下来的鱼儿,这是任何一个森多人都会的技巧,也是普遍公认的在溪流中捕鱼的方法,风灵深信这个办法绝对能解决今的午饭问题。
风灵的堤坝还没完全筑好,易巴忽然大喝一声,“起!”
风灵一抬头,就看到到易巴猛地一下把树枝从水中抽出,一排巴掌长的鱼咬着树枝也被带出了水面。
“这怎么可能?!”风灵把眼睛瞪得浑圆。
三块石头围成一个简易的炉灶,把几根木材塞进炉灶里点燃,易巴把捕捞上来的鱼架在了火上炙烤。
“你能不能教教我?”风灵一脸崇拜地看着易巴,“到底怎么用树枝把鱼捞上来的。”
易巴笑着扯下一条已经烤好的鱼递给风灵,“我已经告诉过你,要跟鱼话,它们都有灵性,只要够虔诚,总能感动它们。”
风灵扁扁嘴,“不就罢。”接过鱼有滋有味地吃起来。吃了两条之后,风灵的眼睛变得有些迷蒙,不由自主地往旁边一倒,昏睡了过去,一个身着翠绿衣衫的中年妇人出现在了风灵的身边。
易巴立刻站起来,恭恭敬敬地朝着妇人鞠了一躬,“阿妈。”
妇人微笑着点点头,转过身道,“随我来。”
易巴不放心地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风灵。
妇人似乎不用回头也知道易巴的举动,“不用担心,她只是睡着了。”
易巴不自然地笑了笑,两步跟上妇饶步伐。
妇人看似闲庭信步,但移动的速度却相当快,须臾便来到了溪的源头,一潭清幽的潭水边,施施然坐下,把手伸进潭水里,鞠起一捧清水,立刻飞过来一群红蓝羽毛的鸟儿,把叼在嘴里的花瓣,树叶投进妇人手捧的水中,这些花瓣树叶一沾了水便融化成各种红的绿的黄的颜色。
又飞来一只苍劲的大鹏,嘴里衔着一颗泥丸,泥丸落入五颜六色的水中,立刻把水吸干,变得松软湿润。
妇人把泥丸揉搓成一粒粒细的丸子,递到了易巴面前,“重生的身体还需要调理,每到月圆之夜服下一粒,可以助你吸收地灵气。”
易巴恭敬地接过来,揣进怀里,“阿妈这是要远行吗。”
妇人慈爱地笑了笑,“绝望断崖的石桥毁坏,我要去把它修好。”
易巴动容道,“基布已经成功了?”
妇茹点头,“他已经把邑人领地的四个部族全都占领,奴隶们翻身做了主人。”
易巴高胸大声道,“太好了。”
“未必是好事。”妇人道。
易巴疑惑地看着妇人,“阿妈这话是什么意思?”
“推翻一个贵族的统治并不难,难的是怎么管理。”妇人语重心长地道,“就像现在盘果推翻了令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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