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浅再次笃定地问，“是你，对吧？”
李昀的双手握紧了又松，持续了好几次。
在与顾宁浅的眼神相碰的那一刹那，李昀突然无力地跌倒在地。
“都是秦宛柚自己不对——”
她一开口，基本算是承认了是自己杀的人。
顾宁浅退后两步，让身后记者能够拍到李昀。
秦宛柚的命案已经向公众公开，算是一起恶性事件了，所以到时候公开凶手的话肯定会提及她是秦宛柚的经纪人。
李昀作为经纪人，自然是出现在镜头前过的。
这会儿拍到她的脸，也不会有问题。
“是秦宛柚忘恩负义，她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一手把她给捧红，她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换掉经纪人，这可是让我多年的心血白费了啊！”
“当初是她来求我当她的经纪人的，是她让我帮她给那些人牵线搭桥的……到头来她竟然说让我自己负责，她不陪那些人玩儿了？我拿什么去负责？”
李昀抬眸看向顾宁浅，神色不善，“你虽然差点让秦宛柚滚出娱乐圈，很讨人厌，但是要不是因为你，秦宛柚也不会再把我找回来……”
外人或许听不懂李昀话里的意思，但是顾宁浅还是可以听明白的。
李昀在做经纪人之前就认识几个影视投资人，所以秦宛柚求了她做自己经纪人，让她给自己还有投资人牵线搭桥。
这其中见不得人的交易，自然不用过多的赘述。
之后秦宛柚抱上了沈子睿大腿，又喜欢上沈子睿了，所以要跟投资人分道扬镳，交易终止，可是这事总得给人一个交代，于是秦宛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不要李昀这个经纪人了，让李昀自己去搞定投资人。
李昀在这事上忍气吞声，然后求了秦宛柚让她继续做经纪人。
秦宛柚越来越不把李昀放在眼里，李昀早就怀恨在心，那时候就已经在筹谋要让秦宛柚消失。
“你跟秦宛柚的恩怨不过是工作上的事，这么冲动地杀了她，不会后悔吗？”
李昀这么做，赔上的可是自己的后半生！
“我怎么可能会后悔？”
李昀嗤笑，“你知不知道因为秦宛柚，我女儿都没了？”
李昀今年已经快四十岁了，跟前夫离异，家里就一个19岁的女儿。
顾宁浅皱起眉头，不明白李昀什么意思。
秦宛柚不过是想要连带着投资人一起踹了，才会辞掉李昀的，这跟她女儿什么关系？
此时，谭学才插嘴说了下李昀的情况。
“她女儿死于自杀，就在三个月前。”
“因为她女儿是自杀的，也没什么疑点，所以我们没有从这方面开始查。”
李昀冷笑，“你们当然不知道有什么疑点……”
她低下头，不愿多说。
直到李昀被判刑后，顾宁浅才知道，秦宛柚勾搭的那个投资人不愿意放手，一直追着李昀要人，后面偶然见到了李昀的女儿……
之后她的女儿自杀，李昀又胳膊拧不过大腿，不敢去找投资人的麻烦，只能把自己的恨意，全部都发泄在秦宛柚身上。
李昀当时想的就是，不管有没有被发现，她都不后悔。
没被发现，那就活着继续报复投资人。
被发现了，大不了跟女儿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