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一年的最后一天在一片很诡异的气氛中来临了,四爷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弄得尔芙有些担心,西小院里的那些宫女和丫鬟们更是成天提心吊胆的伺候着。
一大早晨,尔芙就被四爷的动静吵醒了,揉了揉还有些发涩的眼睛,撑着被四爷折腾地要断了的腰肢,吩咐玉清等人准备热水洗漱,又让玉兰熏好要出席宫宴的品级袍子,这才懒洋洋地走下了拔步床的小空间,半躺在了滚了铜箍子的雕花浴桶里,借着热水的热度,吸收着浴桶中活血散瘀的药物。
比起尔芙的无精打采,那四爷整个人就是精神抖擞了,早早就穿上了一身棉袍子坐在炕上,让苏培盛梳头发,手里头转着一串尔芙之前串的108颗的菩提子念珠,只是眉心中的褶皱,泄露了他心里头并不算平静。
原来自打上次随驾南巡回来,四爷就敏感的察觉到康熙爷有些不对劲,若是往常太子病了,康熙爷定然会一直陪在身边,而不是将太子和索额图独自留在德州,虽然康熙爷还是安排了御医和珍品药材给太子调理身子,但是四爷还是觉得差了点什么。尤其是最近朝里头有传言,据说之前索额图的家人就曾经上疏奏索额图贪墨等罪,可是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如今却忽然间就吵得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事要说没有人动手脚,怕是连单细胞的尔芙都不会相信吧。
赫舍里一族因为索尼这个辅政大臣的存在,更因为元后赫舍里氏的存在。比起康熙爷的母族佟佳氏也不逊分毫,更因为赫舍里一族本就是望族,再加上索尼和索额图的学生遍布朝廷上下。四爷从来没有小看过这位出了太子和元后的家族,以往康熙爷对赫舍里一族也是恩宠有加,可是自打康熙四十年以后,康熙爷对赫舍里氏一族的态度就有些奇怪了。
要知道当年康熙爷幼年登基,顺治帝留下四位辅政大臣——索尼、遏必隆、苏克萨哈、鳌拜,原本这种安排对于幼年康熙是为了平衡朝上,免得有佞臣做下败坏朝廷之事。但是顺治帝百密一疏,到底还是忽视了人的私心。
四大朝臣辅政初期,朝上朝下一片清明。不得不说顺治帝的算计很好,但是时间久了,这一安排的弊端也就越来越明显了。
比如四朝老臣的索尼已经老迈,身体不足以支撑他继续打理朝上的事情。苏克萨哈势弱。不足以抗衡沆瀣一气的鳌拜和遏必隆,而鳌拜又是一个过于刚愎自用的人,对于外洋传过来的技术,还是汉族人,都是一心的排斥,更因为其权势过大,彻底把持住了朝政,肆意的打击异己。引得朝上朝下总有些不满的声音传来,这些事情传到康熙爷耳朵里。那真是让康熙爷心急。
长久的势力膨胀让鳌拜越来越是放肆,甚至不想让康熙帝亲政,而雄心勃勃的康熙也就不可避免的和鳌拜发生了冲突,但是每每此时,最终都是以康熙退让忍耐作为终结,让康熙爷对于鳌拜那真是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雄心壮志的康熙爷自然不会自我颓废,而素来有谋略的孝庄太皇太后更是替康熙爷谋定下了一条进可攻、退可守的康庄大道。
索尼再次病倒,身为太皇太后的孝庄亲自去府中探望,与一直在病中的索尼深谈许久,便再次回到宫中,鳌拜虽然也疑心俩人定下了什么计划,但是被权势冲昏头脑的鳌拜,到底低估了老狐狸的索尼和谋略满点的孝庄太皇太后。
康熙迎娶了赫舍里氏的秀女景岚为后,索尼撑着最后一口气喊出了恭迎圣上亲政的口号,而那些原本就安排好的附庸者,更是将这场亲政之争推到了高/潮,让康熙爷成为了最后的胜利者,让康熙爷以十四岁年龄开始了他的帝王之旅。
索尼拼着老命推了康熙上位,自然成为了最大的获益者,而对于阻止康熙爷登基的鳌拜和遏必隆,那自然就成了倒霉蛋,不单单势力被连根拔起,连家族也被康熙爷厌弃,更连累的遏必隆之女钮祜禄氏成为了最悲剧的女人,一生无子,独守深宫,双十年华就香消玉殒。
而入宫便是皇后的赫舍里氏就成为了最幸福的女人,虽然康熙爷并未表示出格外的亲近,但是却在细微之处表示了对这位皇后的满意,甚至爱屋及乌的将年满周岁的胤礽扶上了太子之位,对赫舍里氏恩宠多年,而坊间更有传闻,说康熙帝曾对着赫舍里说过,如果朕不姓爱新觉罗,而你不姓赫舍里,也许我们会更加圆满的多,可见这位赫舍里氏在康熙爷心目中的地位。
赫舍里氏难产而亡,胤礽成为了太子,赫舍里一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第一家族,康熙爷对赫舍里氏一族的宠,宠到了骨子里,而如今康熙爷却能容忍赫舍里氏一族的族长索额图的丑闻传的人尽皆知,这其中的猫腻,那就是四爷纠结的问题了。
四爷满心想着这些烦心事,眉头越锁越紧,却没有注意到尔芙已经披上了棉袍子来到了他身边,小手正在向他伸来。
“阿!”尔芙的尖叫声,终于让四爷回过了神。
四爷回眸,只见尔芙正满眼含泪的看着自己个儿,而自己的大手正掐着尔芙那凝脂般的手腕,手下凝脂般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了一圈红色,四爷慌忙松手,忙关心的问道:“可是弄疼了你?”
“当然了,你看都红紫了!”尔芙娇气地揉了揉手腕,扬了扬紫红色的手腕,娇声说道。
四爷眼中划过了一抹歉意,对着尔芙招了招手。
尔芙虽然觉得手腕上有些疼。但是看到四爷眼底的歉意,还是原谅了这个刚刚弄伤了自己的坏人,坐在了四爷身边。轻声问道:“你在想什么,居然会想得出神这么久?”
“没事,大概是昨个儿没有睡好吧!”四爷意有所指的说道,眼睛还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尔芙身上越来越明显的曲线,引得尔芙红了红脸,忘记了刚刚被四爷弄伤手腕的事情。
虽然尔芙忘记了,但是四爷却没有忘记他做的事情。对着苏培盛递了个眼色,大手就再一次敷上了尔芙的手腕,看着明显变了颜色的手腕。暗道自己太过莽撞了。
苏培盛很快就取来了活血化瘀的药膏,尔芙刚有些害羞的准备自己抹药,便看见四爷已经接过了那个珐琅掐丝的宝蓝色花纹药盒,挑出了些许琥珀色的药膏。手下微微用力地揉捏着尔芙的手腕。
药膏里似乎有些鄙。尔芙只觉得手腕先是一凉,便感觉到一阵热烫袭来,感觉到四爷手心里的茧子,眼眸微垂,耳尖泛红,整个房间里充满了粉红色的泡泡和爱心,让玉清等人都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将正房让给了四爷和尔芙亲热。
四爷亲手替尔芙擦好了药膏。这才轻声解释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原来四爷走神的时候。只感觉到有人接近,并没有想到他正在西小院,身体本能反应地捏住了尔芙的手腕,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尔芙的手腕已经被四爷捏的青紫了。
“都是我太冒失了,倒是惹得你担心了,其实我真的没事,手腕也不过就是红了些,根本不疼的!”尔芙明白这些皇子都是身处在荆棘中长大的,见四爷还在为弄伤了自己而歉意的样子,有些心疼的反手拉了拉四爷的大手,轻声安慰着说道。
四爷弯了弯嘴角,见旁边的珐琅掐丝落地座钟上时间不早了,这才捏了捏尔芙的鼻尖,沉声叫了丫鬟们进来伺候,吃过了简单的早餐后,便扶着尔芙重新往内室里走去。
重新梳妆后的尔芙,随手取过了用来敷脸的珍珠粉,遮挡住了手腕上的红印子,又戴上了一对宽宽的赤金缕丝镂空莲花库镯子,左右看了看,见却是看不见手腕上的淤痕,这才扶着玉清的手腕,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内室。
四爷瞧着梳妆后格外明媚动人的尔芙,露出了一抹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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