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吧!!”
百合抬手捋了捋孝服上的褶皱,又拢了拢鬓边的碎,优雅矜持地对着尔芙浅浅一笑,单手拂过路边花池里含苞待放的秋海棠,缓声说道:“姐姐这话说的好奇怪,苏都里氏的子女是小郭络罗氏害死的,她会走到绝路,那也是姐姐的额娘包庇凶手造成的,至于说尸身被利用,那更是咱们阿玛的吩咐。
唉,都说这女人嫁人就如同第二次投胎。
苏都里氏得到这样的下场,也只能怪她挑错了夫君,可怜她明明都被圣上选中,想要指婚给那些亲王、郡王做福晋,却偏偏被巴图鲁这个莽夫当朝求亲,白白断送了她的好日子。”
说完,她就一转身往内院走去,这忙忙碌碌的一整天,她还真是累坏了呢,要是再错过睡美容觉的时辰,那她真的要懊恼死的,毕竟这些日子忙碌下来,收获实在是和付出不成正比呀!
尔芙目送着百合走远,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便也打算回去休息,她现在的心情糟透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原主残存的亲情作祟,还是因为她和苏都里氏又过相同的经历,总之她现在的心情就如同头顶上灰蒙蒙的天空一样忧郁、感伤,她不如苏都里氏勇敢,她并没有为她死去的可怜孩子报仇,她现在苟且偷生的待在庄子上,说是舍不得留下小七和弘轩两个孩子,其实也不顾就是舍不得丢掉这条性命罢了。
这般想着,她又是一声长叹。
“微臣见过侧福晋,侧福晋吉祥!”就在她转身要离去的时候,凉亭里和几兄弟喝茶的苏珩对着她拱手一礼,朗声说道,“不知侧福晋这会儿可得空,可否移步来凉亭上,和微臣聊上几句。”
尔芙也想要和苏珩聊一聊。
她很好奇这个男人是为什么接下她递过的梯子,置妹妹和外甥、外甥女的大仇不顾,白白摆出上门兴师问罪的架势来,三言两语就退缩了,选择了和巴图鲁和解。
凉亭里,不待尔芙走进,除了苏珩外的几兄弟就纷纷退到了一旁,苏珩神色平和地对着她颔一礼,将尔芙让到了凉亭内,又亲自替尔芙布上了一杯热茶,这才坐在了尔芙对面的石凳上,“侧福晋,您今日成全了舍妹的脸面,苏珩还未曾正式谢过您,这杯茶就算是苏珩的一点心意吧!”
“不必客气,我不过就是说出了事实。
关于苏都里氏的事情,本来就是我瓜尔佳府上下对不住你妹妹苏都里氏,让她不曾享受一天安宁,受尽折辱,如此年轻就香消玉殒了,甚至连她生下的孩子,也不曾保住,你和你的兄弟在门口成全了我瓜尔佳府的脸面,该是我谢谢你们兄弟才是。”尔芙做不到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情,她是自内心的对苏都里氏的死,觉得遗憾、可惜,当着当事人的兄长,她真不敢太托大了。
苏珩并非是个不讲理的人,他虽然为妹妹的死伤心、愤怒,却也不会迁怒到尔芙的身上,何况他也正想和这位侧福晋好好聊一聊,他这些年是不曾在京中多走动,却也听闻过这个四爷府风光无限的侧福晋。
他不是个糊涂蛋,也许当他刚看到苏都里氏尸身的刹那,他确实有一种要拉着巴图鲁和裕满一块死的想法,但是两天的时间,足够他理清头绪,将这件事的里里外外都分析得明明白白,尤其是当那封号称是苏都里氏闺中密友写来的书信后,他就越肯定苏都里氏的死因,绝对不是展露出来的那般简单。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才没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和瓜尔佳府的众人闹翻,甚至愿意给巴图鲁一个机会解释。
事实证明,巴图鲁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当巴图鲁拔出腰间佩剑要随着苏都里氏离去的时候,苏珩默默的原谅了这个妹婿,一来是巴图鲁是真正爱着苏都里氏的,二来是苏都里氏就连死前给他这个哥哥送去的书信,也是希望他不要为难巴图鲁。
而苏都里氏为巴图鲁做的一切,都是巴图鲁不知道的。
巴图鲁看到苏都里氏在死前,托小丫鬟给苏珩的书信后,哭得如同个迷路的孩子一般,他实在是太糊涂了,糊涂到相信了苏都里氏那些保平安的书信,糊涂到连孩子的死都轻易相信了额娘所说的病故,糊涂到留下了那个居心叵测的小郭络罗氏在府中刁难苏都里氏。
“你是说苏都里氏曾给你去过一封书信!”尔芙惊讶道。
“是的,你没想到吧,我妹妹就连死前都为你瓜尔佳府考虑得面面俱到,便是怕我和那些兄弟来找巴图鲁的麻烦,巴图鲁这个男人不珍惜我妹妹,却不知道他失去了一个对他多么用心的女人!”苏珩满脸冷笑的看着不远处神色悲戚的巴图鲁,幽幽说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