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甚至都怀疑四爷是不是被康熙老爷子玩了。
至于说四爷会不会说谎骗自己呢!
尔芙觉得就算四爷要骗她,也不会说出这么不靠谱的理由来。
起居注被尔芙重新推回到了四爷的手边,她虽然好奇起居注的内容,但是康熙老爷子交给四爷的这本起居注是用满文着写的,通篇都是弯弯曲曲的满文,她压根就看不懂,若不是封面上的起居注是汉字写的,她怕是连上下反正都分不清楚的,虽然这些年耳濡目染的接触了很多满语,她已经能流利的用满语对话,甚至还学会了日常用语的蒙语,但是书写方面是完全没有头绪,哪怕是她很用心的学习了,依然是一脑袋的雾水,半点进展都没有,也亏得现在来往的请帖都是汉字书写的,不然她就是传说中的睁眼瞎啦。
“早就听大嬷嬷说起,你似乎完全不会满语,果然是真的。”
“这很奇怪么?”尔芙如一只炸了毛的猫儿似的跳起脚,尖声反问道,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身份被四爷揭穿,钉在十字架上的样子,尔芙又惊又恐的瞪着双眼,紧紧盯着四爷的脸,想着只要四爷流露出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她就要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转身逃跑了。
“不奇怪。”四爷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
他能说这是很奇怪的事情么,早在尔芙进府前,他就听说郭络罗氏福晋是个很看重满族文化的人,不但日常书信都是使用满语联络的,甚至连对话都是如此,身边伺候的婢仆,更是各个都是包衣世家出身,怎么会将自家女儿培养得连半句满语都不会说、不会写呢!
只是他却从尔芙的眼里,看到了恐惧。
四爷想,也许他不该太过究根结底,不然可能会破坏掉他和这小妮子之间的关系,正如阿玛说的那句“难得糊涂”一般,不聋不哑,不做家翁,他何必纠结那些细节问题呢,只要他知道自己喜欢的就是这个有些糊涂的小妮子,这个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小妮子不就好了。
至于她的来历,她是否并非满族血脉?
那又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么,连当今康熙老爷子都是汉军旗的佟妃所出,他又何必去在意满汉之分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很快就将这丝疑惑丢到了脑后。
尔芙见四爷不再追问这个话题,小小松了口气,心里琢磨着,怕是真要请两个先生来,好好学习一下满语了,不然早晚有露馅的那一天,毕竟原主可是地道的满人出身,一旦被人质疑她的身份,不但她会有危险,就连她的孩子都会被人用异样的眼神围观。
两人坐在茶桌旁,又聊了一会儿闲话,尔芙就昏昏沉沉地打起了瞌睡,连她想要追问四爷和裕满的谈话内容都忘记了,不等起身往内室走去,便整个人栽倒在了罗汉床上,蜷缩着腿儿就睡了过去。
呼呼呼……
“这妮子是真不懂得照顾自己呢!”四爷抬手取下衣架上搭着的披风,轻轻搭在了尔芙的腿上,扭头看了眼虚掩着的门窗,迈步走下了罗汉床,将睡熟的尔芙打横抱了起来,轻轻放在了内室被熏暖的床上,又细心的替她解开了领口的鎏金盘扣,扯过被子替她盖好,这才起身往楼上走去。
尔芙住的上房是二层小楼,一共有两道楼梯,分里外两条。
一条就在堂屋后面的茶室旁边,比较狭窄,这也是方便婢仆上下来往和孩子们冬天的出入问题,另一条则是诸位主子出入的楼梯,呈环抱状,由二楼的两侧盘旋而下,出口就建在后门口前方,正对着后院精致的楔园,另修建了一尊足有一丈高的喷水池做点缀,若是从高处俯瞰,便如两条彩凤争珠一般,可见四爷对尔芙的看重,这也是为什么尔芙哪怕是没了子嗣,乌拉那拉氏仍然锲而不舍的针对她的原因。
四爷沿着茶室后面的小楼梯,来到了楼上的西侧房间。
这里是小七的居所,他刚要抬手叩门,小七就通过隔扇门上的剪影,认出了四爷的身影,笑着打开了虚掩着的房门,很是亲昵地扑到了四爷的怀里,柔声唤道:“阿玛!”
四爷嘴角含笑的将做树袋熊状的小七拉到了身边,牵着小七的手,迈步走到了圆桌旁边,从衣襟内兜里,掏出了给尔芙的礼物,轻声数落道:“你这个孩子,还真是太活泼了,还不赶快下来!你额娘和你说的话都彻底忘了吧,你现在已经长大了,不能总是这样动不动的就扑到阿玛的怀里,让别人看见了,可是会笑你的!
呶,这是阿玛给你额娘准备的礼物。
本来阿玛是想要亲手将礼物交给你额娘的,但是你额娘最近太辛苦了,才刚说了会儿话就睡着了,阿玛还要去前面处理事情,你一会儿替阿玛交给你额娘吧,让你额娘一醒来就能看见这份礼物,好么!”
“那小七有什么好处呢?”小七很是调皮的笑着伸出手。
很享受这种父女间的亲近,四爷整个人放松地将后背靠在铺着软垫的官帽椅椅背上,伸手在小七的脑门上弹了弹,又从袖管里取出了一枚用红宝石做眼睛的赤金小兔子,放在小七的眼前,道:“你这个顽皮的孩子,炫彩坊新出品的小兔子,这小兔子的四条腿和耳朵、尾巴都是能动的,只要用尾巴这里上弦就可以了,正好适合给你玩。”
说完,四爷就又拍了拍小七的脑袋瓜儿,起身往外走去。
被独自留在房间里的小七,犹如被惹炸了毛的小猫似的跳脚叫着“我已经长大啦”,却没有注意到四爷小声嘟哝的那句,“还真是母女俩,连说话的语气都是一模一样的。”
余怒未消的小七,将四爷放在桌边的那个绣了祥云纹的锦缎荷包拿在手里,几步就跑到了窗边,对着四爷离去的背影,恶狠狠地威胁道:“哼,臭阿玛,居然敢拿这种哄孝子的玩具给我,我倒要看看你给额娘准备了什么礼物!”
“不许胡闹!”已经走到楼下的四爷,笑着扬了扬手道。
小七才不会理会四爷的话,她故意搬过了小凳子,踩在上边,站在窗边,就这样当着四爷的面,将荷包打开了,小小的荷包里,鼓溜溜就滚出了两颗圆滚滚的东珠。
“什么嘛!”
大感失望的小七,无语地将东珠塞回到了荷包里,轻声吐槽了一句,便跳下了小矮凳,踩着楼梯,踢踢踏踏地往楼下跑去,追上了转身回来的四爷,小大人似的说教道:“阿玛,您准备的礼物,真是太随便了,一点真心都看不出来,额娘一定不会喜欢的,虽然您准备的东珠很大、光泽很润,一看就是很媳的东珠。”
“你个孝子懂什么!”四爷没好气的反驳道。
“额娘亲口说的,每次额娘在准备给阿玛的礼物时,总是会这样念叨着的。”小七夸张的学着尔芙的语气,摇头晃脑的说着,伸手解下了腰间挂着的香囊,颇有些自得的椅着,接茬道,“这个香囊就是额娘亲手绣给小七的,虽然绣工不如绣娘的手艺好,花样也不是多么媳,用料都是一些寻常布料,但是是额娘亲手给小七绣的,小七收到的时候就觉得很开心,难道阿玛收到额娘给您缝制的衣裳、袜子的,您不觉得开心么?”
四爷自然明白小七说的这些,但是他却并不打算改。
因为他准备的这件礼物,本就是尔芙最喜欢的,而且这也是他亲手做的,只是小七这孩子太大意了,她并没有瞧出来自己个儿的心意,也幸亏是如此,不然他这个做小七阿玛的,还真是会有些不好意思呢!
他真怕小七在仔细看看,便现了东珠上的秘密,
“你不懂的!”说完,他就忙将荷包拿回了手里,重新走回到了上房里,这东西是绝对不能放在小七手里了,他又想要让尔芙出席晚上接风宴的时候就簪戴在头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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