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管事研究改建顺德府庄子的具体事宜。
“你们就先这么办的,等明年开春再改建院子就是。”他瞧着苏培盛的脸色不大好,忙交代了管事两句,便将他们打了出去,转身将苏培盛让到房间里落座,招呼了小太监奉上热茶,低声询问道,“公公这会儿过来,可是主子那边有什么吩咐?”
“咱们爷打算要斩断府里头结干亲的现象。”苏培盛叹气道。
这能在雍亲王府里当差的婢仆都是内务府分拨过来的阉人和宫女,除了跟在四爷身边的小厮、常随,负责守卫王府安全的护卫兵锻长史傅鼐大人、府里的小阿哥们外,便是半个男人都没有了,这太监虽然去势算不得男人,但是男人的一些个想法,总还是有的,他们经常出入内宅,瞧着花骨朵似的宫女,总会有些想法,再说伺候贵人们是件辛苦的事儿,稍有不慎就丢了性命,大家伙儿也都需要的慰藉,这结干亲、对食就成为了他们太监和宫女间最寻常的事情,虽说本朝不提倡这事,却也没有明令禁止,现在四爷要彻底断掉府里头结干亲、对食的现象,连苏培盛的心里头都有些不大舒坦,暗地腹诽:敢情就你们爱新觉罗家的男人是男人,我们这些个伺候人的太监就不是男人了,你们三妻四妾的养着,我们就找个说话的伴都不成,这也太刻薄寡恩了吧!
只不过苏培盛到底是四爷身边的老人儿了,他也就是睡不着的时候在心里头想想罢了,从来没有动过和谁结干亲,或是找对食的心思,倒是也不怕这把火烧到自己个儿身上,他三言两语将四爷的打算说完,便催着傅鼐大人跟着自己个儿去书房见四爷了。
傅鼐大人不愧是王府长史的最佳人选,他装作一无所知地进了书房,静静听四爷说出自己个人的打算,笑着摇了摇头,劝道:“爷的想法是好的,只是这男女相悦是人之天性,存天理,灭人/yu,本就是违背人之本性的事情,您又何必如此纠结细节呢,何况太监也算不得男人,无非就是找个伴罢了!”
“爷不是不能理解他们相互慰藉的想法,爷是恨他们嘴不严,什么话都传,就说今个儿,爷在后院和瓜尔佳氏生了点口角,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可是爷特地叮嘱在场的人不许外传,你瞧瞧,爷回来还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这府里头都传遍了,长此以往,这府里头不就彻底乱了。”四爷也不是个没有感情的人,他也曾在宫里头看过失势的老太监日子是多么难熬,所以他也并非是想要一刀切,但是让他在家里都没有点秘密,他实在是难以接受。
“这倒是需要规范一番,毕竟奴大欺主。”
“你和戴先生他们商量商量,拿出个章程来,爷不想在家里头都说话不自在。”四爷捏了捏眉心,强压下心底的烦躁,有些不耐烦地摆手,打了傅鼐,就这样和衣躺在了内室的架子床上,最近他现自己个儿的精神越不济了,尤其是心情郁结不快的时候,很容易就会出现头痛、眼睛痛的现象,偏偏太医院的院判都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只一味地劝说他修身养性、品心静气。
“主子,药煎好了,您趁热喝了吧。”眼瞧着四爷连躺在床上都紧蹙眉头,苏培盛很机灵的让小厨房将药热好了送过来,轻声劝说道。
四爷闻言,拧了拧眉,捂着眼睛,沉着脸坐起身来,指着床边角几方向,低声说道:“先放在一边吧,你去爷的私库里找两样东西给瓜尔佳氏那边送过去,你告诉她爷今个儿身子有些不舒坦,便不过去了。”
年后,瓜尔佳氏就要成为他的继福晋了,他得尊重尔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