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对她这个小蚂蚁,还真是很上心。
想到这里,秀儿不以为然的将那两张叠在一起的契纸,随手塞到了妆台的小抽屉里,同时将乌拉那拉氏赏给她的那套头面,也放在了上头摆着的妆匣中。
做完了这些以后,她才走出房门,将已经回到倒座房里休息的半夏和白芷叫到了跟前儿。
“姑娘,您叫我们?”说话的是半夏。
半夏比白芷稍大两岁,瞧着有十一二岁的样子,身量已经渐渐张开,配合着精致深邃的五官,打眼就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秀儿笑着对二人招了招手,指着内室圆桌旁的绣墩,柔声说道:“都坐下吧,我这里没那么大的规矩,这会儿叫你们过来,也就是想和你们说说话、互相熟悉熟悉。”
虽然秀儿的话说得很是和气,可是半夏和白芷仍是不敢有半点松懈,不过两人看秀儿的眼神,又不甚相同。
秀儿能很清楚的从二人的眼神中,看到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
一是容貌姿色都不错的半夏,她的眼中有着一丝鄙夷和不屑,以及连半点隐藏都没有的野心,而白芷则更多的是懵懂,一种对未来的不确定性和眼底深处藏着的一丝担忧。
“我原本就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婢仆,难得主子垂帘,赏了一份脸面,最是能明白你们的苦,所以我也不会太过为难你们的,以后咱们就当姐妹处就是了,也不需要太在意那些人牙子教给你们的规矩。”秀儿拉着两人说了一会闲话,身子也有些累了,这才丢下一句敞亮话,便领着两人往之前就看到的小厨房,一块去准备晚饭和热水了。
一夜无话,同样无话的,还有住在宗人府的尔芙童鞋。
尔芙表示她终于体验到了什么叫食不下咽、睡不安枕了,要不是有丫儿和瑶琴一直在旁边安慰着她,她估计自己个儿都能胡思乱想的疯了。
这不,天还没亮,月亮都没有下山,她就顶着两个媲美国宝的黑眼圈,抓着一头如鸟窝似的头发,好像个幽魂似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脚就踩在了在她床前上夜的瑶琴身上,摔成了滚地虫。
“主子,您可摔到哪里了?”瑶琴顾不上身上就穿了一袭寝衣就忙爬到了尔芙跟前,一边借着月光将尔芙从地上扶了起来,一边忙摸到火折子,点亮了内室中的烛台,满是担忧的检查着尔芙的伤势。
尔芙茫然地摇了摇头,指了指手肘位置,笑着道:“别担心,我没什么事,只手肘撞了下桌腿,瞧瞧,连颜色都没怎么变,也不疼不肿的。
反倒是你,我刚才踩痛你了吧!”说着话,尔芙就拉着瑶琴坐在了身边的绣墩上。
瑶琴有些腼腆的笑了笑,指了指小肚子的位置,低声道:“奴婢还好,就是奴婢这些日子有些胖了,主子刚才起身的时候,只好踩在奴婢腰间的嫩肉了。”
“你一会儿去找找带来的行李,我记得有专治红肿的药膏的。”尔芙闻言点了点头,突然袭击的撩开了瑶琴寝衣的一角,果然看到瑶琴左侧的腰上红了好大的一块,想来是疼得很,忙指了指一侧的衣柜,柔声说道。
瑶琴羞涩地点了点头,脸红红地挪到了衣柜前,就着不算亮的烛光就翻找起来,果然就从压在最下面的一个小箱子里,发现了好大一堆瓶瓶罐罐的小药瓶,其中就有尔芙所说的那个消红肿的凝玉膏。
“你就别穿了,抓紧把药上了!”只是瑶琴可不好意思当着尔芙宽衣解带的往腰上上药,找出来就放在了桌上,忙拎着她摆在枕头旁的衣裳就往身上披,看得尔芙一呲牙,忙上前阻拦下了瑶琴的动作,一把就将瑶琴按在了床上,亲自替瑶琴擦起了药膏。
等上完药,瑶琴的脸都红成了红苹果了。
尔芙也不理她,扯着帕子擦了擦手,就径自起身往净室里洗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