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心上,并不是他不在意弘晖,而是他还想着让弘晖趁着年轻多历练历练,凭自个儿的本事建功立业,本着大丈夫先立业、后成家的原则,省得浪费了弘晖这些年刻苦用功练就的本事,也更容易挑选到更合适的福晋人选。
原本他计划得很好很好,他之所以带着弘晖去老十三府上赴宴,不单单是老十三派人传信说想念弘晖,更是因为四爷想让老十三和弘晖多亲近些,让老十三这趟出去的时候,带着弘晖一块出发,也好让弘晖见见世面,而不是整日闭门造车、纸上谈兵,但是现在一切计划都彻底泡汤了。
一个不能够承担责任的宗亲子弟,何必放出去给地方上增添不必要的麻烦呢,而且就弘晖这种对诱惑没有半点抵抗力的孩子,四爷怎么放心放他出去呢……
所以……还是算了吧,还是让他去过安稳无忧的小日子吧!
四爷这般想着,一路阴沉着脸地走进了正院,正好迎上从院里往外走的尔芙,他连话都没说,直接就叹了口气,双臂一揽,便将尔芙揽到了怀里,也不管旁人有多少婢仆旁观,揽着尔芙就往庭院一角的小楔园走去。
“你这是怎么了,十三弟不是已经给府中婢仆都下了禁口令,你还在发愁什么?”
“我实在太失望弘晖的表现了!
你该明白,这种事不是说这消息不传扬出去,便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他是我的儿子,堂堂亲王阿哥,以后他可能面对倒这种诱惑,还不知道有多少,针对这方面,我特地拜托先生仔细教导过他,但是你看有半点用处么……
算了,不说这些事儿了,免得你跟着我一块儿心烦。”四爷简单说了下自个儿心里的想法,便不打算再说这些烦心事了,他摇摇头,拉着尔芙往楔园的深处走了走,然后就一屁股坐在了墙角搭建的秋千上了。
尔芙闻言,微微一怔,虽然她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对于她和弘轩都是好事,少一个竞争对手,以后能够承袭大宝的把握就多一分,但是她瞧着坐在秋千上,一副怨妇戚戚模样的四爷,还是忍不揍心疼。
她上前两步,抬手拍拍四爷的肩膀,到底没有管住嘴的劝说道:“要我说,你就是凡事太认真,这无非就是一个孩子的好奇心而已。
弘晖是个大人了,但是他也才刚刚到弱冠之年,从小就生活在府里这种规矩森严的地方,他能够看到的女人,除了你的妻妾,就是府里当差的宫婢杂役,加之乌拉那拉氏对他管束得颇严,突然瞧见两个风姿迥异于中原女子的金发女郎,怎么可能不好奇呢,实在没必要这么小题大做的,反倒伤了孩子的自尊心。”
说完,她就忍不左悔起来,真是怎么就改不掉自个儿这滥好人的毛病呢……
不过尔芙这番安慰,听在四爷耳朵里,却是让他歇下了心底的包袱。
是的,好奇心是每个人的天性,就如同猫看到行子会忍不住钻进去似的,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可不单单是指那些拥有着可爱外表的猫咪,更是形容人类本性的一句至理名言。
容许孩子犯错,仿佛是每个成年人约定俗成的一件事一般。
四爷心想,也许这件事真的并不是自个儿考虑得那般严重吧,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谁又能真的那么容易失望呢。
此时此刻的四爷就如同后世那些溺爱孩子的家长一般,抓住一点可能就不放松。
“你这么说,倒是也有些道理,但是咱们还是得表现出一个态度来,免得他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越发放肆起来。”被尔芙几句话安慰好的四爷如同换了个人似的,元气满满地站起身来,沉声说道。
“呵呵,什么态度,罚跪,还是抄经,扣罚月钱?”尔芙闻言,冷声嘲讽道。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却绝对不是罚跪、抄经就能糊弄过去的事,爷打算让他去宗人府住上几天,好好受受教训,免得他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关于教训孩子这方面,其实四爷还是能够狠下心的,他摇摇头,沉声说道。
好吧,宗人府,绝对是一个能够教育人的好地方,就是教育方式太残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