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脉象有些乱。
胡太医察觉到这点,脸色微凝,随即又扒开小五格格的眼睑和双唇检查一番,这才有了决断。
无他,不过是外染风寒而。
这正是乌拉那拉氏想要的结果。
胡太医在乌拉那拉氏媚儿的近身婢女监视下,笔走龙蛇地开出了三张一模一样的方子,一份交给等在旁边的宫女,让她能够按方子去抓药,一份恭恭敬敬地递给坐在正堂等候的尔芙手里,这是要交到管事嬷嬷手里存档的,最后的那份留作底根,免得到时候出现什么岔头,也好相互有个印证。
“福晋、侧福晋、格格,小格格就是稍染风寒,用下两副汤药,便无碍了。”他整理好自个儿用过的笔墨和脉枕等家伙什,背好药箱地走到尔芙和乌拉那拉氏侧福晋的跟前儿,恭声说道。
潜台词就是老夫该功成身退了。
尔芙闻言,微微颔首,稍微寒暄了几句,便让赵德柱送着胡太医出去了。
“所幸是并无大碍,不过不是我说你,乌拉那拉氏格格,你是小五格格的亲额娘,四爷瞧着你照顾小五格格仔细,这才放心地将小五格格留在你的身边,而不是交由奶嬷嬷照顾,让你们免除母女分离的痛苦,但是你弄得咱们小五格格三天两头的闹病,这就实在是有点对不住咱们四爷的那份心意了吧!”尔芙目送着胡太医走远,瞧着站在床边抹眼泪的乌拉那拉氏媚儿,稍显不快的出言教训道。
她是要不高兴的,因为在旁人眼里,她的宝贝小七还病着呢,她正该守在小七身边照顾着,突然被人请出来,丢下自个儿的宝贝小七来看顾情敌所出的孩子,她要是能高兴就怪了。
当然,她还有自个儿的一些小心思在其中。
因为她真有些瞧不惯乌拉那拉氏媚儿这种遇到事就知道哭的做派,也许是她从小到大就是个女汉子的关系吧,总觉得这样的女子显得有些矫情做作了。
正在这时,稍晚一步过来的四爷进门了。
四爷一进门就正好听见尔芙教训乌拉那拉氏媚儿那些话,他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因为这正是他心里所想的。
当初,他就是瞧着小五格格早产落地,身体不如足月生产的孩子康健,加之乌拉那拉氏媚儿又哭又求地太可怜了,这才一时心软地将小五格格留在了乌拉那拉氏媚儿的身边养着,而不是在生产之后就将小五格格抱去给奶嬷嬷们照顾。
那之后又发生了乌拉那拉氏媚儿无知害苦小五格格的事,他就有些后悔了。
不过呢,那会儿小五格格一被奶嬷嬷抱离乌拉那拉氏媚儿的身边就哭闹不止,而乌拉那拉氏媚儿抱着就能破涕为笑,显然对亲娘很是依赖,他实在不忍心瞧着小五格格哭得那般凄惨,便又心软了。
当然,随后他见乌拉那拉氏媚儿将小五格格照顾得很好,也确实将小五格格视若珍宝,亲力亲为的照顾着,不假他人之手,他也便默许了这样不守规矩的行为。
而今个儿,小五格格又闹病了,尔芙又适时地点醒了四爷所遗忘的先前种种,这就让四爷更加不满意乌拉那拉氏媚儿的表现了,遇到事就知道哭,连去请福晋安排太医的事都需要住在旁边的侧福晋帮忙安排,一直等到赵德柱请太医过来,连条湿帕子都不知道给小五格格往脑袋上搭,就知道拧着帕子在旁边哭,这就显得太废物了。
是的,四爷已经找不出其他的词语来形容乌拉那拉氏媚儿这个女人了。
尔芙深谙四爷的性子,乌拉那拉氏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她还想要借着小五格格收拾乌拉那拉氏媚儿呢,怎么能眼瞧着四爷这时候将小五格格带离乌拉那拉氏媚儿的身边,让乌拉那拉氏媚儿逃过一劫呢……
——所以,她面露苦笑地迎到尔芙的跟前儿,低声替乌拉那拉氏媚儿求情道:“福晋姐姐,您这就有些严重了,妾身相信媚儿妹妹也不愿意小五格格沾染风寒,但是这正是秋冬变季的时候,咱们这大人都稍不注意就病了,何况本就体弱的小五格格呢,怪不得媚儿妹妹。”
说完,她装作才看见四爷进来似的,忙退到了旁边去,一脸担忧地扭头看着低头抹眼泪的乌拉那拉氏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