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晶莹的汗珠。
原以为这夜晚,只有一人会如此找虐的坐在三十多度的夜晚下受罪。
却不想,不止一个。
半晌,身旁空位有人坐下,二人目光皆是望向远方。
未曾言语,只是淡淡的望着马路上来往的车流。
公交车驶进站台,有人下有人上,但来往之人无一不将目光落在这二人身上。
女子一身大红色衬衫在身,妥妥一个英气霸气的职业女性。
男人一身白短袖大裤衩,趿拉着人字拖,牵着一只黑白色的牧羊犬。看起来就是一个出来买菜的居家男人。
这二人,无论是旁人想破脑袋,只怕也是不会像这二人有关系。
安隅睨了眼男人身旁蹲坐乖巧的牧羊犬,话语缥缈;“你的狗加徐绍寒的狗炖起来应该有一锅。”
男人闻言,踢了踢身旁的牧羊犬,煞有其事道;“多多,听见没?以后离那种心狠手辣的女人远一点,别一不小心被人给炖了。”
“汪~,”牧羊犬回应了声。
男人似是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而身侧,女子伸手将汗湿的头发别至耳后,笑意浅浅,漫至眼帘。
将首都这繁华的夜景都比了下去。
夜风过,带来腾腾热气,安隅低眸间,话语温淡如风;“我上辈子肯定是个杀狗的,不然怎么狗都不喜欢我。”
闻言,男人浅笑一声,伸手摸了摸牧羊犬脖子上的一圈儿白毛。
低头玩弄着,也不应允。
只道是这公交车装走了一批人,站台只剩他们二人时,他才开口;“所以、你上辈子杀的狗这辈子都投胎到你生旁来了,人啊9是要行善积德。”
行善积德?
于安隅而言,行善积德都是做给鬼看的。
那是死了之后的事情。
现如今,她要做的就是铲除妖魔鬼怪。
将那些欺她负她之人都狠狠踩在脚底下。
“传说阎王爷那里有本账簿,记着你生前所有事宜,到了,他会一一同你算账,”男人望着眼前呼啸而过的轿车,笑容肆意。
见安隅不言,他问;“你不怕吗?”
怕?嘴角一声冷笑溢开,清明的双眼中泛着些许幽芒,垂眼冷笑;“人看多了,是不会怕鬼的。”
鬼的可怕程度远不如人心。
她自幼便知晓。
以至于这么多年,从不相信什么恶有恶报,她的仇,只能自己报。
十几年过去了,那些恶人没有受到应有的报应,反而日子越来越好,这就是上天的公平?
“如若利益与报仇让你选,你盐?”
一个人若想支撑起自己的野心,必须要有强大的经济做支撑。
倘若是报仇与利益有了冲突,她会选谁?
“孝才做选择,成年人、什么都想要。”
这句话,现实而又有野心。
她从不在这种如果上做选择,她什么都想要。
既想要自己身家万贯,亦也会让赵家那群豺狼付出应有的代价。
男人闻言,侧眸望了她数秒。
女人那弧度坚毅的侧脸被暖黄的路灯照耀着生出了丝丝冷意,美的不敢让人随意靠近。
这张脸,即便是看了多年,也不会生厌。
每每看,总有不一样的韵味与深意。
许是他视线有些呆愣,喇叭声响起,惊得他回魂。
微风过,吹来汽车发动机的热浪,滚烫滚烫的。
男人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扔进二人中间的黑包里,动作快的令人捕捉不到。
数秒后,安隅起身,伸手提起包,站在站台上,似是一个等待公交车回家的夜归人。
而她身后,一人一狗望着她挺拔的背脊。
从中看出了这个女人的狠心与决绝。
她素来,是东西拿到手便走人的主儿。
多年如此。
谁能想到,这夜的公交站台上,这二人不仅相识,还关系匪浅。
这夜,安隅手机在宋棠手中,六点徐先生来了一通电话。
宋棠话语如常;“安总到点下班了,手机落在了办公室。”
如此一来,徐绍寒想在找安隅,定然是要花费一番力气的。
可他找了吗?
没有。
他想着,总归是会回来的。
可这一等,便是足足三个小时。
从白天,等到了黑夜。
无人知晓这三个小时徐绍寒是如何过来了。
五点半下班,六点到家,男人褪去身上西装,熬上燕窝,随后给安隅去了通电话,知晓她下班未带手机,男人临去超市买菜前龙飞凤舞的留了张便签贴在玄关显眼处,怕人回来不见人,会多想。
结果,他买菜回来,人未归。
做好饭菜,未归。
与国外公司老总开了场视频会议。
人未归。
饭菜由热渐凉,人未归。
徐绍寒坚信,安隅会回来。
所以,一直在等。
可直至华灯初上,夜幕降临,这个城市的行人都在陆续归家,却始终未曾见到安隅。
若是旁人,定然不会担心妻子不归家的,可他不行,这个女人从结婚开始便在算计着离婚,怂恿旁人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还有何做不出来的?
徐绍寒的内心是煎熬的,是那种看不见摸不着又无法诉说的煎熬。
他本可一个电话过去让叶城去查,可他没有,他想堵一把,堵安隅心里还会记挂着她。
记挂着有这么一个人在等着她。
期盼着她的归来。
白月光依旧是那抹白月光,可这抹白月光的心却不在自己身上。
阳台上,男人视线落在小区门口的方向,手中香烟袅袅,旁边烟灰缸上躺了四五只烟头。
说起这烟灰缸,有一段故事。
那日,安隅在差资料,徐绍寒晚餐过后收拾房间,却在茶几抽屉里发现了这只烟灰缸的存在。
彼时,他心中所想的是自家爱人抽烟的事情。
稍有些郁结之气。
哐当一声,烟灰缸进了垃圾桶,也索性是质量好,否则早就七零八碎了。
男人心中有气,哗哗哗的将茶几上一些不用的东西都扔进了垃圾桶,而后提着垃圾下去丢。
结果,垃圾进了垃圾桶,男人微叹一声似是无可奈何又反身回去翻垃圾桶,将这只烟灰缸给摸了出来。
徐先生活了30年,第一次干如此丢脸的事儿。
只因心里想着,徐太太若是发现东西不见了,怕是会生气。
堂堂徐氏集团董事长,连垃圾桶都翻过,若说出去,颜面何存?
那日,男人提着垃圾下来,拎着烟灰缸回去,着实也是诙谐了些。
徐先生一心等着徐太太自己归家,想验证一番那人心里是否有自己的位置。
可他着实是低估了安隅的狠心程度。
九点三十分,徐先生走在小区水泥路上,只觉这路跟蘸了辣椒水似的,走在路上都能冒着腾腾热气。
安隅起初买这房子的初衷,一来是离公司不算远,二来,是临近商业街,她不用为吃饭这等事情发愁。
出了小区门口便是商业街,若是到了晚间,小区拐弯处还有烧烤摊摆出来,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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