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回来了。
归来,想着收拾收拾徐绍寒。
可乍一见他颓废的模样,心都软了软,到底是亲弟弟,说不心疼是假的。
这日下午,安隅离家去公司,徐绍寒是知晓的。
大病未愈,本是该好好细养着的时候,倘若此时她们二人关系好,徐绍寒说什么都不会放人出。
眼下,是没办法了,才将徐落微喊回去,间接的去看着安隅。
今日徐落微出去接那通电话,无疑是徐绍寒的。
而徐落微才有了后来那小蜜蜂嗡嗡嗡的状态。
归家路上,徐落微询问安隅有何想吃的。
后者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
这日晚间,叶知秋来了。
吃饭时,三人在饭桌上浅浅聊着些许不轻不重的话语,且还聊到了年底的家宴。
而安隅,在一旁,全程静默不言。
她不是个善于用热络的心肠去与人交谈的人。
相反的,倘若徐家人不来找她,她或许能真的跟徐家人永远老死不相往来。
叶知秋离家,是有原因的。
下午时分,老爷子一通电话拨给了徐绍寒,话语间言辞激烈的让他立刻归家。
而后者,淡淡应允了,却也付出了行动。
总统府客厅内。
老爷子满面怒沉坐在沙发上,落在拐杖上手的狠狠颤抖着。
徐绍寒进来先是喊了人。
老太太见人归来,起身,唤来佣人推着徐子矜离开。
且将佣人遣散,将屋子留给爷孙二人。
徐子矜本不愿离去的。
可、此时的她。
亦是身不由己。
行至拐角处时,她轻声开腔:“我想上趟洗手间。”
老太太停住步伐,微微回眸望向坐在轮椅上的徐子矜,苍老的脸面上难得露出些许严厉。
“年轻人,做事万要稳住心。”
言罢,继续向前,而徐子矜,落在身前的手,狠狠紧了紧。
这个八十来岁,历经过战争、、革命、家族斗争、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太太,有着一双雄鹰似的眼睛。
她不说,并不代表不知。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知晓徐子矜在作什么妖。
只是秉持着不多管闲事的原则,一直站在一旁罢了。
她不多言,仅是三言两语便能让人觉得后怕。
冗长的走廊里里,徐子矜看着老太太苍老的背影,内心深处不免浮现出丝丝惊恐。
而此时,客厅里,老爷子满面怒揭望着徐绍寒,后者面色平平站在跟前。
那不卑不亢的姿态没有丝毫退让之意。
“公关部部长换人了?”大抵是前几日对安隅的那一下险些酿成大错,老爷子今日的太度也好,语气也好,都好太多。
只是冰冷之意,依旧未改。
“是、”徐绍寒答,没有半掩藏之意。
“你觉得还有谁比子衿更适合坐在那里位置上?”老爷子在问,即便在刻意压制,可当了几十年的上位者,此时即便是退下来了,身上那股子严厉之气也不是潮汐之间能改变的。
“只要有能力,谁都适合。”
“你亲手教出来的人都不适合了,还有谁是适合的?”徐子矜是徐绍寒亲手教出来的,手把手调教出来的。
可此时,即便是她亲手调教出来的人都已经不合适了,还有谁是合适的?
“公私不分,再有能力又如何?爷爷自幼教我秉公办理的道理我铭记至今,也不敢忘记,文件已经下来了,您说在多也无用。”
徐绍寒的态度很强硬,强硬到没有任何缓转的余地。
若非老爷子护人护的紧,只怕现在徐绍寒早已将人送出了国门。
他是欠徐子矜的,但倘若是徐子矜的存在令他婚姻不暮。
他的做法,已然足够明显。
“如果这一次,她公私不分的对象不是安隅,你还会如此?”老爷子这话,问的深沉,落在徐绍寒的脸面上带着浓浓的不悦。
“您何必明知故问,”徐绍寒答,话语带着轻嘲。
他不是什么活菩萨,自己的家事都解决不好,还去关心别人。
若徐子矜不将毒手伸到安隅身上,她永远都会是徐氏集团公关部长。。
稳坐那个位置。
可不是,她的野心已经超越了自己能给与的范围之内。
妻儿在前,不作出选择,则能对得住自己的家庭?
“你有没有想过,为了一个安隅,会将徐家置于何地?”老爷子没有前几日的暴怒,可以说是,很平静的。
这话,问的毫无波澜。
他望着徐绍寒。
那眼中的情绪好似深沉的海水,底下掩藏了太多故事。
“那爷爷有没有想过?为了一个徐子矜,要赔上我这一生吗?”
老爷子闻言,缓缓回眸,视线落在别处。
未曾在去看徐绍寒半眼。
只是想起多年前那个阴暗的雨夜,不免一声叹息从喉间溢出来。
沉静良久,他挥了挥手,示意徐绍寒离开。
后者转身,才将将抬步,只听老爷子道:“做人、要知恩图报。”
“我一直在报恩,只是有些恩情只是恩情,永远也成不了爱情,我欠下的债,我会还,但任何人都不能将我妻儿算计进去,否则-------。”
后面的话,他未言明。
但话语至此,该懂的人都懂了。
这日,徐绍寒离去时,老爷子额头缓缓落在手背上,低垂首的模样,让人想到了苍老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