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发现,不是。
于这座城而言,她就是个过客,一个居无定所孤苦无依的过客。
这座繁华的都市里没有一处是属于她的。
她原以为,徐绍寒能给她遮风挡雨,给她庇护。
可后来才发现,那些能给你遮风挡雨的人也能让你不见天日。
人这一生,最怕的便是付出真心之后被辜负。
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这日晚间,安隅迎着冷酷寒风离开安和,开走了停在停车场数日的黑色轿车,这日,未让宋棠跟着,她临幸前将宋棠喊至跟前交代些许事情,且让宋棠告知唐思和她对年度考核并无意义,而后便是说了些许闲话。
临走时,宋棠及其不放心,拉住她的臂弯问道:“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出去走走,”她答,话语平静,无波无澜。
而宋棠,怎能信她的话语?
她怕,怕安隅想不开去找胡穗拼命,因此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她怕,怕胡穗毁了这个拼尽全力爬上巅峰的人。
她的担忧与恐惧在此时尽显无疑。
尽管安隅百般宽慰,可她依旧担心。
这日,安隅临走时,宋棠拿出手机欲要给唐思和拨电话,可当指尖落在屏幕上时,犹豫了。
唐思和与安隅若是抛去那层前男女朋友关系,她这通电话,打得。
可正是因为他们之间的那层关系,让宋棠犹豫了。
该避嫌、得避嫌。
这日、安隅驱车离开事务所,往总统府而去,一路上,她的心情极其平静。
红灯来时,她等。
绿灯来时,她走。
以极其平稳的,匀速前进。
她的车子驶进总统府时,警卫厅的人知晓,放行。
而此时,总统府院落里,因着徐子矜彻夜未归,叶知秋许是夜间未曾休息好,面色不大好。
这日下午时分,当徐子矜驱车归家时,本是觉得脑子嗡嗡作响的人,恍然间有了瞬间的清明,迎过去,拉着她的手一番嘘寒问暖。
那关心的言语似是异常真切。
而徐子矜呢?
徐家人对她尚可,她倒也不至于去给他们脸色看。
叶知秋的一番关切,让她颇为后悔自己的任性。
解释了几番,叶知秋似是信了,这才作罢。
狂风乍起之前,母女二人手挽手进屋。
屋内,叶兰端着茶水过来,轻言细语道:“三小姐往后要是不回来,可要提前说,昨夜夫人急的一晚没睡好。”
“是我任性了,”徐子矜点头认错,那态度颇为诚恳。
敲此时,老太太从屋内出来,听闻如此一句话,深邃的目光从徐子矜身上一扫而过。
仅是一瞬间便收回,但个徐子矜觉得冷寒时,回眸望去,什么也没看见。
“不说这些了,晚上想吃什么?”叶知秋截断了叶兰的话语,柔声询问着。
“我都可以,”她答,话语间是如此的温软。
“把老四媳妇儿也喊回来,一家人该和和睦睦才是,”这是老太太的话语,深沉且有力量。
带着些许强势。
徐子矜闻言,面色喊了喊。
她与安隅之间的矛盾,似乎并未让天家人觉得有多严重。
相反的,更像是晚辈之间为了争一个布娃娃而在小打小闹。
不足以让她们上心。
“好,”叶知秋应允。
可这应允的话语中,带着些许灰暗。
或许,安隅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在天家人眼里,都不足以让他们上心。
这日下午,徐氏集团的会议结束是,众人早已心底一片冰凉。
众所周知,周让与谢呈是徐绍寒身旁的左膀右臂,若说识君心,怕是无人比得过这二人。
会议结束,周让与谢呈被众多老总围在中间不得动弹。
询问关于老板的事宜。
询问这位年纪轻轻的上位者到底是何想法。
电话响起时,他本是要接的,可被围堵成如此模样,叫他如何接?
临了脱身出来,已是许久之后的事情了。
拿出手机乍一见宋棠的电话,他的腿脚软了软,只怕是那位姑奶奶出了事,他没有第一时间留意,若是如此,自己这条命怕也是该到头了。
周让电话回过去时,宋棠在那方急的团团转。
电话一接起,宋棠直接开口:“你跟徐董说,安总今日心情不佳,驱车离开了,你让叶城跟紧些,别出了什么意外。”
“出什么事了?”周让心头突突的跳着。
“一言难尽,”宋棠想了想,当真是不知从何回答。
说是一言难尽,也不为过。
闻此言,周让哪里还敢耽搁。
急忙收了电话往办公室奔去。
告知徐绍寒宋棠来了这通电话,这人心中猛地一空,随即,以迅雷之势抄起椅背上的外套,狂奔而出。
且路上,拨了通电话问明了原委。
那侧,当宋棠将事情简洁明了的告知徐绍寒时,那人后背阴凉一片。
安隅给胡穗下药,他
一早得知。
只是未曾想到,这件事情的爆发是因徐子衿。
如此一来,他的心说不颤是假的。
总统府院内,安隅将将进来便看见了徐子衿的座驾停在一旁,心下黯然。
她早就想弄死徐子衿了,只是,始终不得其果。
徐家那群心机深沉豺狼,将徐子矜护的死死的。
就连带着徐绍寒。
多管闲事?
狗拿耗子?
徐子矜想让她不好过?
也得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外界传闻,安和安隅是个快刀斩乱麻的个中高手,可一个徐子矜,她拖了多久?
从2007年到2008年,不除她。
只怕是心难安。
屋内,本是坐在沙发上同叶知秋浅淡的徐子矜电话声响起,她拿起看了眼。
安隅与徐子矜的关系尚且还未好到会储存双方号码的地步,所以,当见到陌生来电时,她虽拧了拧眉,但依旧是接起。
“徐三小姐离开徐氏集团之后倒是清闲得很。”
那侧,安隅冷漠的嗓音传来。
徐子矜闻言,捏着电话微微起身,离叶知秋稍远了些,许是怕她听见什么:“托你的福。”
“那倒也是,”安隅一手落在方向盘上,浅浅应着,随即似是想起什么,笑道;“如此说,三姐应该感谢我才是。”
“感谢?”徐子矜一声冷笑声从嗓间冒出来,而后冷意深深:“也得你受得起才行。”
“受不起,我也会受着的,毕竟、你是我三姐,”她笑意沛然,坐在座椅上,伸手撩了撩自己耳边碎发。
此时的安隅,是及其骇人的,这个下午时分在安和拿着碎片欲要弄死自己亲生母亲的人此时坐在车里,同自己的敌人浅笑沛然的聊着天。
“乱认亲戚这事,你倒是做的挺上道,”徐子矜冷笑,言语可以压低,似是怕身后的叶知秋听见什么。
且还透过玻璃窗观察了眼沙发上的人。
“跟三姐学的,”她笑,修长的指尖落在方向盘上缓缓敲打着。
那漫不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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