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想到这女人会如此狂。
那人抬手一抹,一掌心的血,看了看手中血迹,又看了看宋棠,伸手就朝她脸上招呼,宋棠微微后仰,抬腿一脚就落在了人肚皮上。
跟踹皮球似的,圆滚滚的,弹性还挺好。
宴会厅内优雅的小提琴混着钢琴声流淌着,除了在场的几个公子哥儿倒也无人注意到这边动向。
“你看老子不抽死你个贱人,什么主子养什么狗,一个没人要倒贴上门的继女带出来的能有什么好东西?真特么以为脱光了爬上龙床自己就是皇太后了?你看老子不收拾你个婊子。”
“你说谁脱光了爬上龙床?”宋棠猩红着眼望着眼前的男人。
她见不得旁人说安隅不好。
“说你主子,”那人说着就要冲上来。
宋棠是个狠角儿,早年间跟安隅二人当律师的时候没少收到恐吓信,为了多活几年不被仇家捅死,还专门去学了几年跆拳道,不说多厉害,但收拾眼前这个胖子是足够的。
她猛地向前伸手狠狠扯住人的衣领,咬牙切齿开口:“你妈没告诉你吃了屎就不要出门?”
伸手,拉下人的衣领,顶起膝盖就是一脚。
踢得人捂着肚子只嗷嗷。
宋棠不依不饶,嘴贱的人也没准备就此放过。
将人拉倒地上穿着高跟鞋狠狠的往死里踩,踩的人满地打滚。
身后跟着来的两个富家公子哥儿一见形势不好欲要出门喊人,却不想将转身便被一女人拦住去路。
“骂人不是挺厉害的?跑什么?”言罢,上手一人就是一巴掌,干脆利落。
“宋秘书,”打完之后,这人还甩了甩手同宋棠打了声招呼。
而后者呢?
踩着人的同时也不忘回了一声:“何小姐。”
“你一个戏子敢在老子面前作威作福?真特么当自己是盘菜?”
“毛都没长齐也敢在老娘面前叫嚣?”何乐也不是吃素的,大抵当明星当久了,这么多年言情偶像剧,古装剧,武打戏都拍了不少,手上劲头也不小,穿着一身拖尾长裙踩着高跟鞋愣生生将人给踹回了沙发上。
“你一个万人骑的破公交车敢在老子面前横?你信不信老子明儿就让你在娱乐圈混不下去?”
万人骑、破公交车、。
这些词汇,可真是刺耳。
何乐不收拾他,便不叫何乐。
二打一,优劣势一时间明了,一身长拖尾裙成了她的阻碍。
踩着人的宋棠见何乐被打,松了人,迈步过去。
好了、三打二了。
拳来脚往也不知是谁吃亏。
但若说动作利索,何乐与宋棠二人占了下风。
跟宋棠玩牌的两个人也是贼精,自己不好参合,但并不代表不能让旁人参合。
此时,安隅敲将赵涛夫妇气走,提着裙摆寻宋棠来了,
将一过来便见两个酗子急匆匆的跑出来,见了她,跟见了鬼似的。
一句询问的话语尚未出口,便见里面扭打成一团的无人。
细看之下,不是宋棠是谁?
还有何乐。
安隅一惊,一手提着裙摆,跨大步过去,站在男人身后,伸手,一手抓住人的头发往一旁柱子狠狠的撞去。
哐当一声响,惊呆了剩余的四人。
安隅瞧了眼宋棠歪歪乱乱的发丝,在看了眼何乐涨红的脸面,视线落在剩余二人身上,冷笑开腔:“倒是厉害,敢在我徐家的地盘上耀武扬威,谁给你的胆子?”
“徐太家里养的狗乱咬人还不许我们教训教训了?”
那人话语冲的很。
安隅眯着眼睛望了人一眼,仅是这一眼,带着些许杀气。
宋棠倒是习以为常,可何乐初见,吓得往宋棠边儿上去了去,敲也给安隅让出了路。
“打狗还得看主人,这话,你爹妈没教过你?”
“你牛气什么?不就是个爬上龙床的继女吗?真以为自己是盘菜?没了那张脸你算什么?”
安隅闻言,笑了,显然是被气笑的,望了眼宋棠,问道:“她刚在你跟前骂我了?”
宋棠点了点头,与刚刚的狂躁不同,反倒是多了份乖巧。
安隅低眸冷笑着,片刻,弯腰,抄起桌面上的一瓶鸡尾酒,哐当一声隔空砸在人脑袋上。
一声惨叫声响起,引起了宴会厅中众人的注意。
身后,众人纷纷寻声而来,走近的人见人血流满面,一声惊呼,更是惹得悬念满满。
不远处,徐先生见安隅提着裙摆进了此处的,这声尖叫声响起,自然引起了他的关注,跨步而去,伸手拨开人群,敲见邱赫与姜章二人过来。
姜章过来是见何乐进了此处。
邱赫过来亦是知晓安隅跟宋棠都在。
且这声惨叫声是在安隅进去之后不久发出的。
“来,当着大家的面儿说说把你刚刚那句话在说一遍,”安隅伸出食指指着人家。
冷怒的面容上带着杀气。
“他刚说你什么了?”这话,冷厉无情。
围观的众人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
安隅回眸,望了眼面色阴沉的徐绍寒一眼,未言语,但面上表情足以见得这人狗嘴里没吐出什么好话。
惹得她不快了。
身后,几个纨绔子弟的父母破开人群过来,见如此,险些吓昏了过去,但又知晓是谁的场子,不敢闹大,只得小心翼翼的点头哈腰说着吾儿顽劣,恳请徐先生放一马之类的话语。
一时间,看热闹的人群增大了。
徐君珩闻声过来,在中间缓和着场子。
且记者媒体在场,建议换个地方私了,莫要叫外人看了笑话。
邱赫倒是不担心安隅,安隅有徐绍寒护着,他没什么好担心的。
反倒是宋棠,原本精致的妆容带着些许凌乱。
身上礼服被扯得乱七八槽的,潜意识里脱了身上西装外套迈步过去披在她肩头。
望着眼前此景,见那人捂着额头站在中间,望着徐绍寒瑟瑟发抖。
他好奇,问了宋棠一嘴,后者也是气的胸膛起伏,随即将刚刚的事儿大致说了一遍。
什么脱光了爬上龙床。
什么万人骑的破公交车。
邱赫闻言,当场就炸了毛。
还没待徐绍寒问出个三七二十一来,上去扯开那公子哥儿的父母抬腿就是一脚。
抓着人家的领子将人摁在沙发上往死里抽,且嘴上因狠狠问道:“你说谁脱光了爬上龙床?说是是狗?说谁是万人骑的破公交车?啊?”
“你特么吃了屎就别出门溜达,老子安和的人是你能玷污的?”
“公交车?”邱赫一拳下去。
“万人骑?”又是一拳,拳拳挨肉。
“不会说话老子教教你。”
闻言,徐绍寒脸都白了。
望了眼身旁的徐君珩,本是在规劝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这会儿箴了言,闭了嘴。
且还退了两步。
场子重要,但他徐家的面子更重要。
徐先生不急不慢的伸手将外套脱下来,披在安隅肩头,且还带着人家的肩膀往外去了去。
而后、转身,拎起躺在地上的人狠狠往死里抽。
穿上西装,他是慈善家。
脱下西装,他是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