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赵书颜伸手缓缓将衣领拉上,行至床沿,拿起床上的手机拨了通电话。
那侧,女人慵懒的声响缓缓传来。
须臾,屋外一道身影在听完这通电话之后,转身离开。
十一月一日,首都下了场大雨,秋雨来的迅猛,晨间出门的温度与傍晚时分的温度截然不同,在办公室尚且还好,出门,一阵凉风吹来,令人瑟瑟发抖。
十一月的天儿,让人觉得跟入了冬似的寒凉。
安隅抱着臂弯及其快速的钻进车里。
一同上来的还有宋棠。
昨日外出,宋棠的车在路上扎了钉子,送去了 4s店,便搭了顺风车。
一上车,宋棠唤叶城将暖气开到最大,抱着臂弯瑟瑟发抖,只道这天天儿,太奇怪。
归家,安隅只见徐黛,不见徐绍寒,近日来的常事,她也习惯了。
十月底开始,徐绍寒的忙碌已然是往常的多倍。
时常,同她听见午夜响动声,看了眼时间,凌晨了两三点的光景。
晨间,她起,他以离去。
安隅低眸,换了拖鞋,将手中包包放在玄关处,见徐黛迎出来,随意开口问道:“先生没回来?”
“没有,”徐黛如常回答。
而后似是响起什么,在道:“先生刚刚来过电话了,说是天气降温让我叮嘱您添衣减物,将卧室里的被子换一床厚些的。”
安隅闻言,稍有奇怪,以徐绍寒的性子这些话当是先同她说在对,这人素来将礼节端的正。
安隅抬手放在唇瓣间哈了口气,搓了搓冷冰冰的掌心,而后迈步朝玄关而去,弯身,掏出包里的手机,拿起看了眼。
果然,给她发信息了。
她没看到。
【变天了、记得添衣】
简短的一句话,夹着关心。
【到家了,忙完了吗?】
安隅站在玄关处顺手回了他的短,且还发了通关心的言语过去。
原以为这人忙,瞧不见,不想回过来倒是挺快的。
【泡个热水澡暖暖身子,还没,今晚晚归,你早些睡】
日常交谈,没有多余的闲话,也没有过度的甜言蜜语。
很平静的来往交谈。
安隅视线落在屏幕上,而后抬起手敲了一行字,在细看,觉得都是些索然无味的废话,随即、一一删除,简洁明了的一句话,却也让徐先生心头微颤。
她说:【早些回来,有点想你】
若一个人爱你爱的癫狂,你勾勾手指于他而言都是勾引。
这话、徐先生觉得甚有道理。
安隅拿着手机进了卧室,随意将手机丢在床榻上,伸手交叉在腰部,抬手之间,米白色的毛衣被丢在了床尾。
弯身,脱了身上米色西装裤,仅着一身内衣准备迈步往浴室而去。
不想此时,躺在床上的手机铃声大作。
光洁的臂弯伸出手,伸手拿起床上手机,看了眼号码,伸手接起。
“喂。”
“什么时候过来拿?”
“好了?”
“好了。”
许是窗子没关严实,一阵凉风吹过来,让仅着一身内衣站在床尾的安隅浑身鸡皮疙瘩倏然而起。
伸手、抱了抱臂弯。
转身,赤着脚往浴室而去;“晚些。”
“晚上十点,老地方。”
“好。”
浴室内,安隅随手将手机放在洗漱台上,随即,淋浴房里哗哗流水声出来。
这日,她只冲了个热水澡,并未卸妆。
由此而见,她今日的事情还未结束。
这一点,徐黛也发现了。
公寓内,开着暖气,阻挡了屋外的寒凉。
安隅冲了个热水澡,只觉浑身暖洋洋的。
坐在沙发上端着电脑,眼前是当事人发过来的几组照片。
沙发上,安隅着一身宽松的毛衣长裤,膝盖交叠,一手端着杯子手腕落在膝盖上,一手修长的指尖落在电脑键盘上。
上身微微倾斜,修长的头发披散在脑后。
颇有几分家居家的味道。
与商场女强人的形象半分都不搭边。
这夜,晚餐结束。
安隅进了书房,再出来,九点半的光景。
进衣帽间挑了件黑色呢子大衣拿在手上,一副要出门的模样。
徐黛见此,询问了声。
安隅只道:“我出去一趟,你早些休息。”
“可是、这么晚了------,”后面的话不说也罢。
徐绍寒将徐黛唤来,无疑是不放心安隅一人在家,眼下外面寒风呼啸,安隅准备出门,对徐黛来说却是不是什么好事儿。
“出去拿个东西,晚些就回来了,别担心,”说完,扬手将大衣套在身上。
拿着手机径直出门去了。
这夜,未让叶城相送,不合适。
黑色的轿车钻进夜幕里,险些和夜色融为一体。
远吗?
不远。
她掐好时间开车过去也就半小时而已。
十点整,将至。
站台上,有一男人坐在上面,一身浅灰色的大衣在身,发丝微微凌乱,一副从战场下来还未来得及归家的模样。
江止坐在站台上,受这着阴凉的寒风望着眼前车来车往的街道,明明也就三五分钟的时间,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毛病,在这细雨纷纷寒风秉秉的夜晚坐在路边吹西北风,且还是冬季里的西北风。
直至一亮黑色轿车缓缓停在跟前。
他才收了这想法。
夜幕中,安隅推开车门下车,站在江止跟前。
男人睨了她一眼,伸手将手中东西递给她。
“控制用量。”
“恩,”她应了声,伸手将白色的瓷瓶揣进兜里。
笑望江止,“你不问问我拿着东西要干什么?”
“问你你会说?”
“不会,”安隅答。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江止冷哼了声,好似眼前这人在放屁。
明知故问这么拙劣的戏码她倒是用的炉火纯青,一个惯犯还装什么纯洁?
寒风吹过,江止拢了拢身上的大衣,望着漫无边际的黑夜道:“我给你的只是简单的治宠物拉肚子的药,即便是调查我也是有原由的,安律师还是莫把你那些高尚的想法告知我了,受不住。”
他自然知晓安隅拿着这些东西去干不了什么好事儿、
但从哪个某种角度来说,人都是自私的,明哲保身,也没错。
“我也没准备跟你说,”安隅接过他的话语,冷冷淡淡,带着几分单薄的浅笑。
“最好,”江止答。
此时、街道对面,一辆黑迈巴赫缓缓的行驶过去,后座上,男人仅是侧眸之间视线定住。
瞬间,所有疲倦一扫而光。
似是不可置信,直至瞧不见站台上的背影这人才缓缓坐直身子,随即,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那侧,徐黛接起,徐绍寒直言询问:“太太在不在家?”
“太太刚刚出门了,说是一会儿回来,”徐黛如实告知。
徐先生恩了声,收了电话。
吩咐警卫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