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抱歉成了这副德行。
“我也很抱歉,”抱歉没有照顾好你。
行至七月底,安隅越发依赖徐绍寒,临近孕后期,安隅孕期反应渐渐冒出来,夜间翻来覆去睡不好,频频起夜。
小家伙并不乖,时有闹腾。
这些都造就了她情绪的转变。
再来,天气燥热,让她心情越发烦躁。
七月底的某日,安隅午休起身,见徐绍寒端着电脑坐在一旁梳妆台上看文件。
睁眼,她默了两秒,撑着身子起身,许是听闻响动声,徐绍寒回首,,见人撑着身子坐在床上。
紧忙迈步过去将人拥入怀间。
怕她不安。
下午,安隅吃了顿简餐,徐绍寒牵着人往二楼而去。
站在次卧门口,示意安隅推门。
她虽不解。
但也照做。
只是未曾想到,入眼、是一片粉嫩的天地。
一个如同城堡般绚丽的公主房。
这本是一间客卧,紧邻主卧,可此时,变成了一间及其漂亮的婴儿房。
安隅站在门口,张大嘴巴望着徐绍寒,后者低眸望向她,浅笑悠然:“我们进去看看。”
每一处都透露着精心二字。
夫妻二人对这个孩子的期待从未少过。
只是在近段时间,徐绍寒一心扑在了安隅身上。
在某一个瞬间,安隅想,她好似拥有的全部。
拥有了别人所羡慕的一切。
这日下午,总统府送来补品,是谁送来的,安隅不想知道,但听闻是总统府那边送来的,面上不悦尽显。
徐绍寒站在客厅望着叶兰,面色亦是异常难看,但你说出的话语尚算客气:“磨山什么都不缺,带回去吧!”
“这是老太太的一点心意。”叶兰试图规劝。
而徐绍寒静站不言。
叶兰见此,在道:“老爷子如今年岁大了,身子亦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医生近期都住在了总统府,到底是行至晚年,眼见时日不多,四少圆了老爷子一个念想吧!”
这话,不过分。
老爷子已到驾鹤西去之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眼看着时日不多,晚年盼来重孙,却不得见。
于老人而言,是残忍的。
若是以往,徐绍寒旁的不看,也要看一个孝字,可今日、他只道:“离去的人会忘记一切,但活着的人仍然会记住一切,你回去将这话原原本本带给她。”
说完,徐绍寒转身就走,行了两步,似是想起什么,回眸望向叶兰:“东西带回去。”
随即,似是觉得叶兰不会带回去,便望向徐黛跟站在一旁的叶城道:“不带回去便丢了。”
“明白,”叶城应允。
而叶兰呢?
望着离去的徐绍寒,一脸的有苦难言。
这日,徐黛规劝道:“回吧!往后都莫要来了。”
叶兰叹息了声。
她倒是不想来,可徐家人,怎能做到不闻不问?
老爷子日日盼着呢!
可越是盼着,越是到不了跟前。
叶兰归总统府时,叶知秋见人面色,便知晓了。
坐在沙发上扶额摇头。
叶兰见此,轻声宽慰:“您安心,儿孙自有我儿孙福。”
“她是及恨我的,”叶知秋叹息轻言。
安隅是及恨她的吧,那日在酒店长廊便看出来了。
她算计一切,她都知晓。
该有多伤心?
这话,叶兰没有接,也不敢接。
安隅或许不止是恨叶知秋,她是恨徐家的每一个人。
除去徐绍寒之外。
叶知秋后悔吗?
应当是的。
她抬手抹了把泪,话语哽咽:“你说我这辈子还能不能盼来孩子喊我一句奶奶?”
叶兰不敢回答。
但如果此事是安隅的坚持,怕是不行的。
而徐绍寒的态度,也很坚定。
一个职场女精英,在豪门斗争之中被逼成了抑郁症。
这是安隅没有娘家,若是有、只怕两家早就闹翻天了。
“大抵是不行了、不行了。”
她叹息着。
话语之间尽是无奈的悲凉之意。
孕后期,安隅检查较为频繁,而徐绍寒又是及其小心谨慎的人。
数次提议要将医生接到磨山来,均被安隅笑着拒绝了。
不是不担忧,只是觉得没必要。
安隅的书房内,放着一本经济杂志,封面杂志上的人是唐思和。
新闻媒体对他的描写可谓是及其细致。
且用了一句极为俏皮的话语【不好好努力是要回去继承家产的
安隅看着句话,轻声失笑,想了想。
好像是如此。
安和依旧是首都的第一律所,无人能打破。
不管是合伙人的能力,还是身份背景都足以让律政圈的人颤三颤。
孕八月,徐氏集团出现些许事情,开发商在土地建设时出了人命,闹沸沸扬扬,让徐绍寒颇为头疼,那几日,集团高层频频进出磨山。
徐绍寒陪着她的时间逐渐减少,,大部分都是徐黛在身旁。
但好在,安隅这近几日尽心于婴儿房布置上,没有同他闹腾。
只是偶尔,晚间睡觉时,离不得他。
没见着人会有脾气。
那日夜间,集团一众老总在,他忙到脱不开身,让徐黛去伺候人洗漱睡觉。
徐黛走了不过数分钟,便又去而复返,站在这门口一脸为难的看着他。
集团的人进进出出,自然也发现了磨山的异样,但众人心知肚明,都未言语。
那日,茶歇时间,公司老总聊着天,大抵是询问某位高层休假之事,知晓的人叹息了声,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大抵是与老婆产后抑郁症有关。
家里离不开人,所以休长假了。
这话、旁人听起来没什么。可徐绍寒听起来,只觉内心苦涩。
但也未曾多言。
晚间伺候安隅洗完澡,搂着人睡觉时,小丫头攀上来,又是一番闹腾。
孕晚期,徐绍寒由不得她胡来。
冷着脸斥着人家,斥的安隅委屈巴巴望着他,一脸泫然欲泣的模样,好不可怜。
他无奈,微叹一声,同人摆事实,讲道理。
试图让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安隅呢?
懂了吗?
不见得。
她小爪子抓着他的睡衣,话语微哽开腔,“你一心只有宝宝。”
轰隆,徐绍寒心头一道闷雷霹过。
响起下午时分那人的话语:“爱人产后抑郁,见不得老公心系孩子。”
徐绍寒赶紧将安隅如此想法扼杀在摇篮里,啄着她的面庞,带着半分严肃开腔:“胡说。”
“没有,”她红着眼眶反驳。
“还说没有?一心一意都扎在你身上了,你还说我只有宝宝。”
这夜,安隅情绪不佳。
大抵是求而不得,大抵是徐绍寒冷着脸凶她。
又大抵是她情绪开始泛滥了。
见人抿唇不言,徐绍寒叹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