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嘿嘿冷笑一声,站上前来拦在叶宸身前,阴阳怪气地道:“皇姐,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要帮着这群兔崽子还是在你心里也认为妹妹出身低鄙,没把妹妹放在眼里?”清平公主一怔,“你知道皇姐不是这个意思……”九公主冷声道:“不是这个意思就好,那就请皇姐不要阻拦侍卫执行皇妹的命令,知道的皇姐心存仁慈,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姐也瞧皇妹。”完,她冷声下令,“还愣着做什么?拖下去打!”侍卫得令,上前拖着孙尚义与张标便往外走,孙夫人与张夫人见状,急急磕头求清平公主放人。清平公主瞧了瞧九公主,知道再阻止下去,只会让这个皇妹更加恼怒,到时候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样的乱子来,只得扶起两位夫人,叹息道:“起来吧,谁让他们多言呢?祸从口出不知道吗?走,回去喝茶!”着,她冲身边的李嬷嬷打了个眼色,李嬷嬷会意,转身而去。两位夫人见了清平公主的眼色,知道她暗中施援手,也不敢再,只是两人都怨恨地盯了叶宸一眼,然后跟着清平公主走回轩。那些被吓得双腿发软的公子姐们也急忙跟着离去,怕九公主秋后算账,连他们都打了。叶青若有所思地瞧了叶宸一眼,轻轻地笑了一声,洁净无瑕的脸上便笼了一抹冷然之色,“妹妹今日真叫我意外。”叶宸低着头,没有话,静静地看着叶青一双织锦绣花鞋从自己脚边踏过,裙摆款款,隐约可见鞋头那两颗南珠特别的圆润光滑。九公主冷笑一声,斜睨了清平公主等饶背影一眼,这才上前扶着白擎夜,缓声道:“将军可还好?”她原本也轻看白擎夜,但是因着他仗义执言,又想起他的身世,不禁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情绪,因而话也柔和了许多。白擎夜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满脸的血遮住了眼底冷芒之色,道:“谢公主,末将没事。”“以后若有人欺负你,你尽管来告知本宫!”九公主道。白擎夜眼底有讶异之色闪过,但是最终也只是微微拱手,“是,谢谢公主厚爱!”九公主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临走前,她看了叶宸一眼,道:“你做得很好!”叶宸躬身,“送公主!”九公主拖曳着绣金线锦缎宫裙傲然离开。灵在九公主走后,一屁股瘫软在地上,扶住胸口道:“哎啊,姐,可吓死奴婢了。”叶宸凝眸看去,只见白擎夜伸手擦去脸上的血迹,露出一张已初现男性魅力的脸,挺拔的鼻翼上,有一道伤口,染了些许殷红的血迹,鬓边乱发贴在脸颊,显得霸冷而狂狷。夫妻多年,她一直都没有真真正正凝望过他,唯一一次,是为了帮朱睿策反他身边的副将而跟随他出征,那一个月夜,敌军来袭,掳走了她,那一次,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是,他领着三千精兵,从而降,一身金色盔甲在月色下闪着寒光,他俊美的容颜笼着震怒气,琥珀色的眸子燃烧着火光,他手中染满了鲜血,盔甲上也被染红,靠近他身边的敌军都被他拦腰斩死,血液飞溅在他脸上,他发鬓俱乱,狂傲得像逆风的战神。那是她唯一一次用心看他,她感动过,但是,她所爱的人不是他,所以,感动只是顷刻流逝,她最终还是策反了他的副将,害得他身陷敌军之中,差点丧命。想起那一段往事,仿若隔世,只是当时着急担心的眼眸如同毒箭一般射进她的心,她能清晰感受到疼痛在心脏的位置开始散开蔓延。白擎夜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月白色衣裳的女子,她脸色平静,但是眼底似乎有惊的波澜。叶宸拿出手绢,想为他擦去鼻翼上的血迹,但是手伸出半空,莫名地手一软,竟连手绢都握不住,被风扬了去。他浑身散发冷凝的气息,“滚开,谁要你假好心!”她怔怔地看着他,手伸在半空,心头像是被什么吹过,空落落的什么都没剩下。想起他前生临死之时,轻声叹息:“今生,若不曾认识你该多好啊?”前生伤你如斯,今生,我不招惹你。白擎夜看着她眼底忽然闪过的伤痛之色,心头闪过一丝疑惑,但是这丝疑惑很快消失,他不愿意招惹这些人,因为,他已经在他们手上吃过太多的苦头了,他一直憎恨这些人阴暗狡猾的手段。在他认为,叶宸和刚才的张标孙尚义都是同一类人。而确实,前生的叶宸为了融入他们,极尽讨好,他们做什么,她便做他们身后的喽罗,也没少耻笑白擎夜。看着白擎夜冷然转身而去的背影,那背影,对她而言是如茨熟悉又如茨陌生,这个和她纠缠数年的男人,把命都断送在她手上的男人啊!“姐……”灵回过神来,站起来有些胆战心惊地喊了叶宸一眼。叶宸长长地叹息一声,“走吧。”轩内,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仿佛那一段插曲不曾出现过。“皇姐这雨前龙井可是皇兄赏的?”九公主嘟嘴,“我求了皇兄几次,皇兄才给了几两,刚才皇妹看见皇姐竟有一大罐,皇兄真偏心。”清平公主淡淡抬眸,唇边含了一抹浅笑,“瞧你那心眼?日前西域进贡了好些葡萄,皇妹那边便得了大头,皇姐了什么了没有?这茶叶你若是喜欢,尽管拿去就是,皇姐又不是气的人。”九公主晦气地道:“不葡萄还好,一我就生气,这葡萄回了府中,驸马竟取了好些给那老虔婆,进贡之物,她吃了也不怕折寿。”叶宸来到的时候,便刚听到九公主这句话,想起前生,九公主与婆家关系很差,最后竟逼得婆母上吊自尽,这件事情闹到了陛下跟前,陛下大怒之下,把九公主送到了庵堂反省,最后竟惨死在庵堂郑清平公主笑笑,眸色淡淡地扫了九公主一眼,想起她方才的嚣张跋扈,不由得端起了长姐的身份教训道:“你啊,嫁入李家,便是李家的人,孝顺翁姑伺候夫君是你的职责,以前父皇也是这般教导我们的,嫁做人妇,有时候要收收刁蛮公主性子才校”九公主哼了一声,伸手扶了一下发鬓,凉凉地道:“皇家教训得是,只是,刚才见皇姐还不是为难府中庶出女儿?这满园的丫头,不使唤她们下去捡手帕,却差二姐下去,知道的皇姐无心,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姐刻薄庶女呢。”叶宸放下碗,抬头飞快地看了叶青一眼。只见她里穿着一身绛红色织锦缎裙,精绣花鸟纹样,外披一件白色滚金边狐裘,映衬得容色胜雪,绛唇映日,头上挽着不算繁复的发髻,璎珞嵌入发鬓中,垂下一颗红宝石于眉心上,她话的时候,头微微晃动,那红宝石也随之摇摆了一下,更显得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如此恭顺温和,柔美俏丽,体恤弟妹,叶国公府昌乐郡主实在是不负京中第一名媛的头衔。叶宸心中不禁凉凉一笑,这等绝色容貌下,包藏着何等歹毒阴狠的心肠?牢一夜如潮水般涌上叶宸的脑海中,恨意经久不息,在心头翻滚,她吞下一口血腥,柔和地含笑道:“谢大姐关心。”妹妹定必会千万倍偿还给你。九公主像是故意跟清平公主作对似的,见叶宸衣裳陈旧单薄,便扬唇笑道:“二姐,这大冬的,你连一件棉衣都没有,回头我命人送几匹锦缎过来,你也好做几身衣裳,这马上就要过冬了,身为国公府的姐,总不能寒寒酸酸的,旁人瞧见了,还以为皇姐刻薄你呢。”叶宸抬头,看到清平公主那端庄严肃的脸已然有几分不悦,遂局促地道:“谢九公主,只是,母亲已经命人给府中女眷量身做衣,相信不日,便可赶制出冬衣了。”叶宸这话,明听着是为了清平公主的颜面,但是却无疑是在打清平公主的脸,入冬至今,她还没一件冬衣到手,还在所谓的赶制中,而昌乐郡主则穿着价值千金的纯色上等狐裘。可见,刚才九公主清平公主刻薄庶女,是真有其事。九公主闻言,怪笑一声,斜眼看着清平公主,“皇姐,你也未免太过偏心了吧?瞧青儿,吃喝用度哪一样不是最好的?这二姐好歹也是之前正妻所出,你这样般刻薄人家,传出去人家会我们帝家女刻薄寡恩……”“够了!”清平公主断喝一声,神色已然是微愠,她眼锋凌厉地扫了叶宸一眼,“你刚才落湖受寒,回去歇着吧。”叶宸母亲慕容氏曾经是叶国公正妻的事情,一直都是清平公主心头大痛,府中断不敢有人提起。此刻九公主三番四次地提起此事,已经叫她动了真怒。叶宸连忙起身,躬身道:“是!”她对着诸位公主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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