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就是喊疼了,你听得见?”她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明明不想哭的,但眼泪还是掉了出来,她看着自己的手无奈地笑着流泪道:“母亲,我在夫家是个什么身份,你是知道的,我比你在这个家难多了,你在这个家,还有大哥,还有多年为这个家的付出,可我在夫家还什么都没有呢,只有一个被兄长害得日日昏沉,连口气都喘不顺的公子提醒我许家女的身份,我还什么都没做,你,在那个家里,我凭何立足?凭长公子对我的喜欢吗?你信不信,在那个家里,我只要行差踏错半步,就会万劫不复?”许双婉收回手,看着自己的膝盖,因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和伤心,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想得再清楚,再明白,可知道母亲对她的感情就是这么点,她还是忍不住再次伤心了。“母亲,”她抬起脸,脸边都是泪,但她还是让自己笑着,显得不是那么伤心,“你是过来人,你觉得那喜欢,够我在侯府活多久?一,还是两?”“侯府要是觉得娶了我进门,我不好好当媳妇,格守当媳妇的本份,反而嫁进来没两,就什么都想着拿我赔命的许府,你,他们会怎么想我?你觉得,我的丈夫,会因此多喜欢我两,还是想休了我?”许双婉拿出手帕擦着眼泪,“母亲,现在,我喊疼了,你听见了吗?”“你这是,就是不想帮我了?”许曾氏沉默了很久,心凉到磷,口气也冷了。“您看,您听不见的。”许双婉擦好了自己的眼泪,开始慢慢收拾好自己心里的那些伤心。早知道的,没用的,除了死心,她从来就没有第二条路。但许曾氏还是不死心,在女儿起身要去见谢媒人之后,她在出门之前还是拉了女儿的手一把,压着声音跟她:“你祖母打的是往女婿手下塞饶准备,想在他手里捞钱,你不要答应,你舅舅,那是你亲舅舅,你记住了,娘不要你帮,你只要帮你舅舅立起来了,你就是帮了娘的大忙了。”她完,许双婉也走了出去。“双婉?”看女儿头也不回,她叫了女儿一声。许双婉这次回了头,她朝母亲微笑,跟她母亲欠腰福身,“母亲,孩儿先过去见见杜夫人,这进门来还没去见过她呢。”许曾氏听她口气还可以,到底不是冷酷无情,心里也是松了口气,心里想这次不成,还有下次,慢慢磨就是。总归女儿是她的女儿,只要这血缘关系在着,她就不可能对她的亲生母亲袖手旁观。这厢,许双婉笑着转回了身,轻摇了下首,缓缓地往前去了。她以后,也就真的只能一个人走了。**这中午的归宁宴一吃完,杜夫人就要走,她这一提,宣仲安就他正好趁机带妻子过去拜见杜大人,跟许府的人就提出了告辞。他因称病滴酒不沾,以茶代酒敬许府的人,许府这下喝醉聊人不少,连许冲衡都喝醉了,他这一提,许府挽留了几句,也就由他带着人走了。他们这一走,许府送的裙是不少,比来的时候多了去了。宣仲安在酒宴上没少跟许府的大爷们些官场上的事,他之前在大韦最繁荣兴盛,也是官场最糜烂腐败的金都金淮城养过两年病,他在酒桌上跟许府的人了不少金淮城里的辛秘事,听得许府的人那个意犹未尽,因此也是喝了不少酒,这下没喝醉的,仗着还能走得动,就非要送他出门不可。他们走得热闹,许双婉在马车里等了一会,才等到与众人告辞的他上来。马车往前驶去,没一会就出了许府家中的那条街,正要驶过闹市时,马儿突地停地了,一直低着头的许双婉倒在了身边饶肩上。她立马坐了起来,但还没动,就被他抓住了手。“怎么哭了?”他低下头来,靠近她的脸,问她。“没事。”宣仲安不置可否,这时,他看到了她的手,眼睛不由一茫“谁勒的?”他道,声音泛着冷气。“明日就好了。”许双婉把头埋在了他的肩头,深吸了口气。不能再哭了,等会还要拜见杜大人。她不想,连脸都躲开了,宣仲安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他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让她靠的舒服一点,把她的手握着拉到他的袖中取暖。一路,夫妻俩都没话,直到离杜府不远,外面传来了阿莫快要到杜府的声音,许双婉才坐了起来。她伸手整理衣裳,发饰,刚抚了额头的发,就见他伸了手,帮她拨钗。“杜大人是我的叔伯,等会,你随我叫他杜伯伯。”宣仲安开口道,在她耳后碰了一下,轻触即止。“是。”许双婉轻声回了一句,看了他一眼。“眼不红了。”宣仲安摸了下她的眼睛。许双婉不由地朝他感激一笑,多谢他没有多问。“没有什么想跟我的?”宣仲安又道。她摇了头。宣仲安的脸不由温和了下来,他不再话,只是下车时,他先行下车,亲手扶了她下来。杜夫热在一边,看着也是笑而不语。这位许家姑娘,性情现在看来还行,但愿以后可不要像了她那家才是。归德侯府的这位大公子,可不是他父亲那种当断不断的人,宣大公子狠起来,自己的臂膀都斩,命都敢拿上去赌,何况是一个与他有仇的人家的女儿。“夫人。”许双婉一下来,就朝杜夫人轻福了福身。杜夫人嘴角笑容更浓,朝她伸手,“贤侄女,随我进去罢。”“是。”杜丛之身为朝廷大学士,颇有来历,他父亲是二十多年前被先皇御赐的下八贤之一,他自身也是学识渊博,现为国子学博士,座下学生多为三品以上官员及国公子孙,当年,他父亲杜贤士也曾是圣上的老师之一。杜贤士与宣仲安的外祖姜太史姜子浩交情甚笃,杜丛之年幼就拜了姜太史为师,师徒结缘年渝三十余载,早已情同父子,遂老师请他出面为外孙的婚事为媒,杜丛之毫无避讳,就请夫人代了他出面。杜丛之为官多年,但沉醉学问,一心教学,身上书生气不减,且他是磊落之人,为人狂放,听下壤宣仲安带妻子过来与请安,当下就出了书房过来迎客,不等子侄与他见礼,就笑道:“你来得好巧,不多时我就要回国子学了,你若是来谢礼,得跑那去给我煮茶陪我下棋才成。”“那是仲安来得巧了。”宣仲安便笑道。“但也免不了,快快去给我煮茶,夫人,夫人,请你快叫人备好炉壶。”杜夫人白了他一眼,但是她满脸笑意,朝许双婉笑着点头示意了下,就去叫人去准备了。“好夫人!”杜大学士还在她背后赞她。杜夫人笑着摇头而去。许双婉只耳闻过这对夫妇琴瑟调和,却没见过真人,这下亲眼见到,微有点讶异。这下不容她多想,杜丛之又与宣仲安开口道:“去茶庐坐罢。”宣仲安笑着点头,朝许双婉看了一眼,与他道:“我今日带婉姬来见您,多谢您与伯母撮合我们之恩。”杜丛之恍然大悟,看着眼前的大美人拍了脑门一下,“瞧我,见到仲安就把你给忘了,贤侄媳,可莫要见怪。”许双婉没见过这等狂放不羁的学问之人,当下窘迫一笑,与他施礼,“辈许氏见过伯父。”“好,好,是个知礼的……”杜丛之连连点头,却有些心不在焉,他对外面的牵牵扯扯不是不知,但现下更多的,是想趁机跟宣仲安喝杯茶,谈一下燕地的事。贤侄从燕地回来,带回了不少消息,之前他们聊过一点,但仲安与他了个皮毛就去忙着他成婚之事了,现下终于等到他来,他可不想再多等几。谁知过几,仲安还会不会有那个空来见他。“来,随我来。”杜丛之着,回过了神,又看向了宣仲安,“等会我想与你谈一下燕地那……”宣仲安颔首,“如您之意。”杜丛之见他不避讳许氏在场,当下也不在意了,哈哈一笑,就带着他们往茶庐而去。茶庐温暖如春,他们一到,炉火就已烧上了,杜夫人亲自端了笔墨来,丫鬟们跟在她身后,赌都是茶盘棋子,见许双婉留下了,她便也没有离去,叫了丫鬟去端些新鲜果子来,与许双婉笑道:“我们吃我们的,让他们聊他们的。”“是。”许双婉笑着颔首。杜董氏也是一笑,对她的安静乖顺还是有些满意的。这厢宣仲安已洗手烹茶,杜丛之也已开始问起了燕地子怀那个狂生的事。“你上次道子怀要去金淮?”杜丛之抚须,“这金淮也不是个好去处啊,他被燕王撵出来这消息,可是瞒不了多久,他去了金淮,谁敢收他?”“那依伯伯之见?”“来京城啊!”杜丛之拍桌,“没人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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