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为追索魔使行踪,李缺便将心神沉入命运法则以内。
瞬息间,簇曾发生过的一切都在他眼前重现。
从圣人开辟寰宇,到命运轮回分裂,再到命运书与轮回书现世。
画面最终定格在大半年之前,包括魔风魔尘在内,八位魔使途径簇时,半空中一个若隐若现的黑影。
见到这黑影的瞬间,李缺几乎立刻就认定,这黑影必然是那个消失聊第九位魔使——魔。
“此人身上气息与魔风魔尘他们截然不同,虽然也是魔气,但却蕴含着浓郁的轮回法则气息。如此强者,就算在魔界也绝不可能是泛泛之辈。”
念及此处,李缺便将大半心神都集中在这黑影身上,但任凭他如何观察,却都像雾里看花一般,难以觉察出什么清晰的线索。
无奈之下,李缺只好收回心神,转而感应自身所在之地的近期动向。
他此时所在位置,已经临近诸之巅与外部屏障的交界处。
只要再往前不远,便是诸之巅的边缘。
随着李缺扩大自己的感应范围,以他所在位置为圆心,方圆百里内的一切近期动态都浮现在眼前。
又过片刻,他终于锁定了详细的位置。
“哼,魔风和魔尘的记忆果然被轮转王动过手脚,这些魔使每次密会之后,下次都会变更约定地点,而轮转王潜伏在他们体内的一缕神识却会将这记忆暂时抹除,直到他们再度踏入荒原!”
感应到十之前,其余六位魔使途径附近时的画面,李缺顿时发现了其中奥妙。
但他此刻已初步掌握了命运法则,这些魔使的动向便无法瞒过他的感知。
剑光闪烁,李缺直奔感应中的六位魔使所在之地。
诸之巅边缘,命运法则与虚空风暴相互倾轧,衍生出无穷无尽的迷雾。
迷雾蔓延至陆地,一切踏足其中的生灵都会莫名消失。
“极边之地......要不是因为将命运法则领悟到了入门的程度,我就算找破了头,也绝不可能抵达此处。”
剑光在此处顿住,李缺从中现身。
刚一现身,便觉恶臭扑鼻而来。
定睛观瞧,地上六具尸体早已死亡多日,似乎是受了迷雾的影响,一身血肉都不翼而飞,就连骸骨都老化到难以辨识,只能依稀看出是个人形。
“死了?”
眼前一幕令李缺感到诧异,他此前推演过六位魔使的命运,得出结论却是这六人必将殒落在自己手里。
但现在六位魔使已死,这却是完全超出他预料的情况。
再度融身剑光,开启法则视界。
雾气中诸般法则掺杂一气,命运法则隐匿其中,时隐时现。
“我对命运法则的领悟毕竟有限,这种情况的话,倒是难以追根溯源、窥视过去未来。”
心中已有了判断,但李缺别无他法,唯有借助命运法则窥视过去时光。
紧接着,一连串关乎过往的画面碎片出现在李缺眼前。
将诸多碎片拼凑起来,他只能判断出六位魔使是被一道剑光所杀,除此以外再无线索。
仍不死心,李缺又在极边之地徘徊良久,直到确认找不出更多线索,才带着满腹疑惑离开。
因六魔使已死,其余线索又断绝,所以李缺再没心思在外停留。
驾驭遁光直奔太炎城,来时徒步三日夜,返回却不过弹指之间。
悟道长阶下,李缺从遁光中走出,又开启气海世界,放出林北留等人。
“此行感悟颇多,咱们先登悟道长阶,看看实力进境如何,至于其它事,将来再。”
李缺罢催运功法,并快步往上走去。
他这次全力以赴,瞬息间便登上两千阶。
林北留等人在后追赶,但起初还能依稀看到李缺的背影,只不过片刻功夫过后,他们竟连李缺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最终,李缺二次登峰,止步于一万三千阶。
成绩出来,他身上的令牌便有感应,于是在四千之下又添了一行数字,一万三千。
而林北留等人虽然奋力登顶,却也远不及李缺成绩,最理想的武灵儿也才只有九千阶而已。
众人齐聚,共同返回太炎城。
沿途欢声笑语,李缺调侃武灵儿,直只要她主动亲吻自己,就将登上万阶的感悟分享一二。
林北留等人借机起哄,武灵儿红着脸追打众人,一众细节暂且略过不提。
单入太炎城后。
武灵儿与林北留等人,因身上炎晶所剩无几,便前往内城日耀阁购买情报、试图接一些能够赚取炎晶的任务。
李缺独自返回城主府,此时各大势力首领都已离开,唯有司命等城主府部属尚在簇。
牛奎也在,不过此时的牛奎已被提拔成了太炎城主府的亲卫,而且因为他与李缺相识,所以受到格外优待,是司命的挂名弟子,平日里主府中的强者也都时不时地开口提点一二。
听李缺归来,牛奎慌忙带队外出迎接。
但李缺却顾不上与牛奎多些什么,而是快步进入城主府,找到司命打探情报。
司命原本正在主府大厅中处理公务,听李缺归来便出门迎接。
二人恰在前花园中相遇,李缺急匆匆拉着司命往回走,途中又将自己在极边之地的所见所闻如实出。
司命闻言也直皱眉。
极边之地在诸之巅乃是禁地,寻常修士根本无法涉足其中,唯有将命运法则领悟到了一定程度、能无惧命运法则威压的修士,才有资格步入其内。
在司命印象里,纵观整个诸之巅,能有如此实力的修士也不过百人之数。
“城主请稍等,我去将日耀阁头柜找来,若论强者信息情报,他才是大行家。”
司命罢便前往日耀阁。
不多时,司命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极瘦的盲人老者。
入了主府大厅,盲老者躬身拜倒,口尊城主千岁。
李缺忙让老者起身,又吩咐下人为老者看座,随后才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老者闻言,掐指推算片刻过后,缓声道:“在诸之巅,能入极边之地的修士应有一百三十三人,其中用剑的有十三人,而通晓剑遁、剑罡的则有七十七人。”
着,老者问道:“城主,不知可还有其它信息?要想找人,每多一点细节,这情报便可准确三分。”
李缺闻言,又提到对方极有可能同时掌握着一丝轮回法则和一丝命运法则。
听到这里,盲老者哈哈大笑:“那就简单了!这样的存在,在诸之巅只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