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匕首,犹豫着要不要割断把自己绑在阿拉卡背后的绳索,紧张地问道。
“只有我们几个人,怒火卫队和您的属下都被缠住了!”与对手角力的杰纳德拼命大喝道:“你最好派得上用场,用双枪的逃兵!”
威罗涨红了脸庞,顶着巨斧的手不断颤抖:“我说过……”
被阿拉卡用左臂夹住长矛的埃克斯特步兵狂吼着放下了长矛,从后背拔出一把短刃,冲向陷入僵持的阿拉卡。
阿拉卡解放了左臂,双手握上黎罗克的巨斧,双目释放出愤怒。
“我不是逃兵!”威罗从牙缝里咬出这几个词。
持短刃的士兵发狂地冲向阿拉卡和泰尔斯。
泰尔斯颤抖着割向自己的绳索。
“还有……”
“我真的会用……”威罗抽回一只握枪的右手,左手吃力地顶着黎罗克的巨斧,死命地大喝道:
“双枪!”
威罗的右手猛地一刺!
手持短刃的埃克斯特士兵,经验丰富地闪过威罗单枪的路径。
泰尔斯心头一凉。
糟糕。
他没刺中。
但威罗的右手突然一抖,枪尖一晃,枪柄离开他的手。
“嗤!”
埃克斯特人吃惊地低头,手中的短刃垂下。
威罗的枪已经离手。
而枪尖已经戳入他的喉咙。
泰尔斯长出一口气,精神松懈下来。
好险。
用尽力气的威罗喘息着,顶着巨斧的左枪颤抖而落,体力不支地倒地。
但黎罗克的巨斧没有砍下。
泰尔斯再次感觉到,背着自己的男人体内爆发新生的力量。
黎罗克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巨斧,被王国之怒用双臂一寸寸地抬起。
野兽般的男人仿佛即将爆发的火山,缓缓从地上站起。
“你的长官没告诉你吗?”阿拉卡喘着粗气,像野兽一样颤抖着,双臂再度爆发出可怕的力量,将巨斧往前一推。
黎罗克一个酿跄,险些倒地,但他身后的属下及时托住了他。
“如果有机会干掉我,最好一击必杀。”
“如果杀不死我……嘿……”阿拉卡从牙缝里挤出冷笑,身上气势突变。
波动泛上双眼,泰尔斯吃惊地看见阿拉卡体内,那些原本躁动着的波纹和爆炸,如火山岩浆一般,开始剧烈翻滚!
黎罗克皱着眉头,看着阿拉卡的双眸发出微微的红光,被砍破的肩膀开始收缩肌肉,堵住伤口,停止流血。
那是什么?
他重新想起王国之怒的传说。
不。
不可能。
他毕竟只是人,不是么。
在周遭的喊杀声中,黎罗克怒吼着,奋起全身的力气,带着最信任的几名属下冲向阿拉卡。
七八把兵刃同时递出。
————
“你说什么?”
莱万伯爵吃惊地问着眼前的传令兵,满脸的不可置信:“四分钟?”
“那个家伙一个人冲在最前面……只用了四分钟,就杀穿了我们的阵势?”
伯爵一把扯住传令兵的领口,怒道:
“不可能!”
“那可是整整六个大队!快两千五百人!四面包围!”
“还,还没有完全突破,”传令兵上气不接下气,似乎也极度不甘心,只听他咬着牙恨恨道:“其他方向的人也都在努力填补缺口……我们,我们可以耗死他……”
他没有再说下去——对强悍的北地士兵而言,说出“耗死他”这样的话已经近乎耻辱。
“不必惊讶,”一边的坎比达子爵走上前来,按下伯爵的手,叹了一口气:“王国之怒,我们久仰他的大名了——连白刃卫队,都挡不住他那野兽般的正面冲击。”
“但是……四分钟……”莱万伯爵一脸凝重:“这也太……”
“阿拉卡·穆——他的力量,本来就在我们的计划之中。”稳重的声音从身后的马上传来。
坎比达和莱万都躬身行礼。
“他带头冲击的话,一定能带着星辰王子突破得更远,”战马上,远远观望着战局的伦巴大公叹了一口气:
“如果他们向要塞方向突围,给要塞里的震撼力也会越强……那我们引出萨瑟雷的计划,成功的可能大概也会越高——那个时候,要塞的士气所在,就不是萨瑟雷想不想出兵的问题了。”
“可惜了,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竟然让他们朝着北面,而不是要塞,反向突击。”伦巴大公摇了摇头,表情异常惋惜。
“那个七岁的王子也同意这样送死吗?”莱万伯爵回复了冷静,皱眉道。
“多想无益,”伦巴收起表情,果断地摇摇头:“我们已经不可能拿下要塞了。”
“还有个问题……只要穆带着那把弓,轻步兵们就很难通过人数耗尽他的体力,”坎比达子爵皱眉思考:“轻步兵在北侧的包围不如南侧紧密,他很有可能冲出来,直到站在我们面前——那就很尴尬了:要怎么处理穆和那个王子?”
“如果轻步兵的包围挡不住他……”莱万伯爵眼前一亮,沉声道:“但是他还带着累赘,无法自由出入战场!让轻步兵继续拖住他们,把为要塞准备的主力部队调回来——无论是重剑步兵出击,或者重骑兵从远处发起的无差别冲锋,都能轻松全歼他们……包括穆。”
“我们不是没有经验,以王国之怒的战场技艺,他杀伤轻步兵和杀伤重剑步兵的效率是一样的,”坎比达子爵摇摇头:“而且就算成功了,也很有可能会一起带走那位星辰王子的性命。不是个好选择……恐怕我们要做好别的打算。”
“请让我去吧,大人,”伦巴身后的图勒哈勋爵摸着一把造型奇特的马刀,在坐骑上微微一躬,眼中冒出无限的战意:“我一定会从穆的尸体上,夺回本属埃克斯特的那把弓。”
“如果不能出动主力部队……那这里能对抗穆的,就只有我了。”
图勒哈目光灼灼地盯着大公:“由旭日军刀,来对抗不动弓。”
伦巴摩挲着腰间的剑,细细思考着。
“不,我不希望你出什么意外,”十几秒后,伦巴缓缓摇头拒绝:
“哪怕穆没带那把弓,他也太强悍了。”
图勒哈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毕竟他在战阵中厮杀了半刻钟,肯定早已遍体鳞伤,这让他更加危险。”坎比达子爵谨慎地接过大公的话:
“我们都知道那个男人的传说——听说,终结之塔为他那种突变的终结之力,特别命名?”
伦巴抬起头,微微叹息:
“是啊——苍穹之怒,为战场而生的终结之力。”
图勒哈捏紧了手里的刀。
只听大公幽幽地道:
“越战越伤。”
“越伤越强。”
————
泰尔斯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吃惊地看见阿拉卡正全速倒冲向前方的七八人。
没有身侧防护的情况下,他的突破再次开始了。
面对前方的兵刃,阿拉卡,身体突然奇怪地一动。
这一动,像是带起了一阵空气中的波动。
在他背上的泰尔斯一阵眩晕。
一把剑划过阿拉卡的胸甲,在肋间留下深深的伤口。
一柄链锤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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