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
卫队的诸人表情悲哀,纳基甚至痛苦地捂住额头。
小巴尼的笑容变得令人心寒起来:
“因为这对你而言,不过是吃饱饭后顺带一提,对么。”
萨克埃尔抿起了嘴唇。
小巴尼向前一步,笑容依旧,话语中却涌起深深的悲哀:
“掌握刑罚,守护传承,你本应是我们的楷模,萨克埃尔。”
“多少卫队的年轻人都把你当做偶像,将你的事迹口耳相传,有多少人想要追逐你,击败你,超越你?”
贝莱蒂悲哀地看着萨克埃尔,缓缓地摇头。
刑罚骑士的神情恍惚了一瞬,脸色越来越白。
小巴尼把眼中的热气逼回眼眶,语气开始咄咄逼人:
“你本应是每一个帝之禁卫的目标。”
他重重捶了自己的胸口一下:
“包括我!”
包括我。
小巴尼颤抖着,笑容化作寒霜:
“而你却选择了这样一种结局,来告别你的卫队生涯,回报你的禁卫誓言?”
萨克埃尔深吸一口气,紧紧闭眼。
似乎畏惧着睁开眼会看到的东西。
“不止如此……”
小巴尼步步向前,声色俱厉:
“你把陛下推进死亡的陷阱里,永不超生。”
“把王国推进混乱的深渊里,沉沦不起。”
“把同伴推进漆黑的污秽里,万劫不复。”
“你把我们镌刻一生的禁卫誓言,踩在脚底,弃如敝履。”
泰尔斯神情复杂地看着两位职位最高的前卫队成员的对峙。
心底的疑问却有增无减。
萨克埃尔的肩膀越来越低,泰尔斯甚至能看见,他的眉心在一下一下地抽搐,似乎经历着噩梦。
小巴尼嫌恶地看着他:
“告诉我,萨克埃尔,你每天晚上是怎么入睡的?”
“尤其当你的双手沾满了同伴的血腥,肩上背负着主君的血债,脑中尽是当年的血色……”
“你每一次呼吸的时候,闻着身上的腥味就不觉得刺鼻吗!”
终于,听见这句话,面色惨白的萨克埃尔如噩梦惊醒般睁眼!
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拄着格斗斧单膝跪地!
“啊啊啊——”
刑罚骑士痛苦地嘶吼出声。
“我知道!”
他右手紧握斧柄,左手死死按住额头,眉心的抽搐越发剧烈,像是在做着最激烈的斗争。
众人默默地看着这个样子的萨克埃尔,无一出声。
泰尔斯在心中喟叹,知道刑罚骑士的精神其实并不稳定。
他恐怕……
又见到了“另一个世界”吧。
但万事皆有因,不知道他另外的那个世界,是因何而成,何以表现的呢?
想到这里,泰尔斯的内心突然一动。
等等。
这也许……是个突破口?
“我知道……”
过了好几秒,萨克埃尔的语气变得卑微,更像是苦苦哀求。
“但我必须这么做……”
“必须这么做……”
他睁开眼,抚着头,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情绪才渐渐平稳下来:
“必须……”
但下一瞬,一柄寒光闪闪的剑刃就隔空刺来!
泰尔斯登时一惊。
等会儿,他还有事要问呢!
只听纳基失声开口:
“不,巴尼!”
千钧一发间,陷入痛苦的萨克埃尔仿佛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下意识地挥动斧刃!
“铛!”
钢铁交击间,他倒退两步,狼狈却及时地挡开这记致命的突袭!
刑罚骑士喘着粗气,双目通红地看着眼前执剑颤抖,同样情绪激动的小巴尼。
不。
泰尔斯皱起眉头。
不能让局势这样发展下去——他们之间的仇恨和愤怒会淹没理智。
何况……
他还有想知道的事情。
想到这里,泰尔斯突然开口:“萨克埃尔!”
“你‘必须’什么?”
王子的插话让小巴尼的剑刃一顿。
纳基忍不住回望了他一眼。
泰尔斯无视着他人的目光,自顾自地开口。
“你究竟有什么‘必须’要背叛的理由?”
要让萨克埃尔开口……现在,趁着他情绪不稳,精神不定,这是唯一的机会。
只听泰尔斯寒声道:
“让你‘必须’那么做?”
“是因为‘断龙者’?因为那把让双皇忌惮的武器吗?”
早在方才卫队囚犯们质问的时候,泰尔斯已然对他们的问题隐隐有感。
血色之年。
长久以来,这片昔日的历史都像阴霾一样笼罩在泰尔斯的人生上空,似乎冥冥中有一条线,遥遥牵制着他的命运。
每时每刻,都带给他孤舟渡海般沉浮漂泊、伶仃失控的恐慌与恐惧。
于是乎,不知从何而起,一种对血色之年真相迫不及待的渴望和冲动就油然而生。
它们如潮水一般涌来,不可抵挡地攫取住泰尔斯的大脑,让他心如火焚。
血色之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璨星王室诸人的身死,意味着什么?
跟断龙者,跟净世之锋,跟灾祸……
跟那时候还未出生的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断龙者……
萨克埃尔闻言似乎想起了什么,但他只是痴痴地看着泰尔斯,却不答话。
泰尔斯见状,只能咬牙回忆起初见萨克埃尔的场景。
这是唯一的机会。
挖出真相的机会!
“还记得那些带着蛆虫和苍蝇的腐烂脸皮吗,萨克埃尔!”泰尔斯冷冷道。
脸皮?
这句话很莫名其妙。
但小巴尼却惊讶地看到:听见对方的话后,钢铁般的萨克埃尔突然摇晃了一下!
那一瞬,刑罚骑士浑身颤抖,冷汗淋漓。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泰尔斯。
泰尔斯压下心中的不忍,继续从‘另一个世界’里加料:
“对,想想吧,还有无数插在矛尖上,布满地面的头颅们,想想它们在每一个夜晚里对你说过的话。”
泰尔斯加快语速,只希望对方尽快服软:
“那是被你害死的卫队兄弟们吗?”
在大家难以置信的眼神下,随着泰尔斯的话,可怕的刑罚骑士仿佛回到了噩梦中,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满面惊恐和畏惧地盯着漆黑的虚空。
除了塞米尔之外,第一次见到萨克埃尔这样子的人都吓了一跳。
“以及挂满了整个天花板,拉长舌头,翻开白眼,在你的头上不断摇晃的吊尸……还有无时无刻,不曾止息的婴儿啼泣,所有这些,你都见到、听到了吗?”
“当啷!”
萨克埃尔的斧头跌落地面。
众人诧异地看见:他双手抱头,脸色铁青,跪地急喘。
“告诉我,萨克埃尔,十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泰尔斯硬着头皮扬声道:
“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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