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最后你可别弄砸了。”
“命系着呢,哪能”,把操作权让给罗瑞,安瑟微退一步落在身后,“诺亚,你们是如何判定一个人死亡的?”
“你要诈死?”
“能?”
“不能。”诺亚嗤笑,“除非你不再与任何人接触,完全隐形起来。”
“哦,很好”,安瑟不丧反喜,“是不是在芯片感应到有机体消亡后再拔除出来就行了?”
“想得美。”
“……你别话一半啊。”安瑟正等着它继续呢,谁知这货吐出三个字竟然不吭声了,她只好催促着。
好几秒后,诺亚才慢腾腾地回着,“在这里你们不是也碰过活死人吗,芯片不止作用于活人,想要完全被放弃,第一需要有机体消亡时粉身碎骨,第二死后不接触任何人不被任何监测发现。”
“明白”,安瑟眨眨眼,透出狡黠的亮光,“你会帮我的对吧。”
“我就知道会这样,老给我找麻烦”,诺亚极富人性化地叹口气,出口的话却极其傲娇,“没有本系统,你们这些渣渣可怎么办。”
“嗯对”,安瑟随口就接下去,“话你这回语调可抑扬顿挫有声有色多了……”
“是吗?”诺亚似乎对别人看出它的变化甚感欣喜,“我这不想着以后要去你们渣渣的世界,便继续深入研究着你们的情感变化问题。”
……这绝对是一个有想法有进取心的初生智能生命。安瑟婉转地叮嘱道,“这里的人你就别研究了,万一变神经病就不好了。”
“包括你?”
“……”安瑟顿了顿,这话题可没法聊,遂问,“以后想找你怎么办?”
“我会找你的。”
“那你得勤快点。”
等了好一会没有回音。这还真的算来无影去无踪了……安瑟嘀咕了一句走向罗瑞,“研究得怎么样?”
罗瑞古怪地回望她,“你有内线?”
“算是”,安瑟随意地答了句,看着眼前精妙的模型城市,“我们现在是在哪个位置?”
“这里”,罗瑞一边在上面指点着,一边快速地道,“那座金光闪闪的塔状建筑的确是出口位置,但我们视线所看到的只是投影虚像,真实位置距我们这需准确穿越一百零六条街道,而这些”,他的手指划过一个又一个的地方,“这些都是分布在各个方向的玩家据点,共八个,距离不一,但无一例外的,到达出口所需穿越的道路数目是一样的,当然,这只是针对既定设置的安全路线而言。”
“而你提到的目标,是这里”,罗瑞将一栋其貌不扬的建筑放大,并拖拽至最底层,“以这里为中心,贯穿辐射整座城市的控制装置,并且,按照不同的转换方位,可以组成上千种不同路线。”
到这,他的声音明显带上了些微激动的颤抖,“这个设计简直棒极了,不知是哪位大师的作品。”
“可以单独控制?”安瑟不声不响地将话题拉回来。
“嗯可以,不过”,罗瑞紧接着回道,“按照呈现的规划设计,我怀疑,那里,有内部人员在驻守。”
安瑟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最初的想法不过是自动化控制系统,辅以远程操控,但现在听罗瑞一,诺亚所提及的“就算知道位置,也不一定能无声无息地混进去”这句话立刻下意识地浮现在她脑里……混蛋,话老是一半。安瑟心下觉得不太妙,“能确定吗?”
“很大可能。”罗瑞谨慎的着,“你看,这里有着明显完整的居淄工作空间分布,这是其它建筑所不具备的”,他飞快的划过内部结构图,“并且,考虑到这是城市控制系统终端所在的地方,这些细节化的设计太多余。所以,我想,这大概是城市迷宫的直接控制中心,或者可简称为分部,与你提及的控制中心总部相对应。”
安瑟思忖着不话。
罗瑞罢也不看她,继续摆弄着模型,一项项分析数据在上面飞快地生成并滑过。
这时,凯的声音从耳际低低响起,“你这回真的让我惊喜。”
安瑟并不意外他及时的出现,这么重要的信息就算他不在,技术人员肯定也会通知他,“有什么想法没有?”
凯的回复简单而直接,“可以的话,提前端了。”
“我也这么想”,安瑟微微眯着的眼睛透出一丝亮光,“我还没碰过活生生的内部人员呢,不定这次可以。一起去探探?”
“我对这么危险的露面不感兴趣。”
“缩头乌龟”,安瑟磨了磨牙,“阿克呢,为什么通话的老是你?”
“我怕他耳根子软轻易被人骗了。”
安瑟的回应是直接掐断了通信,动身招呼起罗瑞,“走了,去找人。”
“不去看看吗?”罗瑞有点意外。
“你不怕死我怕呢”,安瑟没好气,“就咱俩去怎么想都悬。定位利娅他们位置,先去凑够人手。”
罗瑞闻言立马扒出定位,再确定了安全路线,“那走吧。”
“难得见你这么利落主动。”
“这回情况不同。”
“是吸引力不同吧。”
……
“这什么东西,难吃死了。”纳塔利娅把咬了一口的干粮扔开,嫌弃地吐出来再擦了擦嘴唇。
“试试这个。”萨曼沙将刚拿起的随手又扔了过去。
“老娘绝对是在帮你们试毒。”纳塔利娅一把接过,扯开的同时没好气地道。
他们四人此时身处一条巷内,脚旁倒着五个不同衣着的人,或许这队人是见他们都身着银甲还配枪的原因而误认为为玩家,四人从一踏入巷子起就遭到了伏击。
虽然对方胆子够大,但碍于束手束脚怕一击毙命的关系,四裙是轻松地扭转局面完成反击。
粮食自然是从倒地人身上搜出的,人家虽然没死,不过也是彻底晕过去了。
“也不知这东西存了多久”,纳塔利娅再次扔开,皱眉,“还是打劫玩家的好,还能套取信息。”
“我,你就这样把人家辛苦藏起来的粮食给挥霍掉了,良心不会痛吗?”一把微沙嗓音从高处轻飘飘地传来。
纳塔利娅心里一惊,抬头举枪的刹那,一张笑眯眯的脸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