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霏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痛苦的梦,自己居然会为了一个人变成那样的模样?甚至觉得自己那段灰暗的时光是地狱的惩罚,还真是好笑又滑稽,让人觉得厌恶。
好在一觉醒来,自己仍旧是那个名动京城的风流才子,无数名门闺秀的如意郎君。
他仍旧是那个让所有人都想着攀附,权势滔滔的存在,这种感觉其实真的很不错。
大部分正常人都觉得权势是个好东西,尤其是他这样的出身,这样的生长环境,更是如此。
不过他也很幸运,因为他很厉害,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他又想到了昨晚做的那个梦,那真是噩梦啊,自己沦为一介男妃,还心甘情愿,为那人生不如死。
怎么可能?他虽然被世人都假以为温润如玉,但洛家饶凉薄绝情可是刻在骨子里的,就像洛父娶了他娘亲巩固地位,又趁机杀了她一般,他也能干出来,甚至更绝情。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无情无义,一切都可以牺牲,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风雨操弄七年整,已经…忘了该如何去当个普通人。”洛霏笑着道,有些瞧不起梦中的那个人,哪怕他和自己仗着同一张脸,叫着同一个名字,有着同样的出身。
他把写好的字条塞进去,又把信鸽放飞了。
这京城明明暗暗,大半已经是他的势力了,也就是,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即刻登基。
除了,那个有些太精明的老皇帝。
看,他多棒,多厉害?他做到了所有洛家人都想做但却没有做到的事情。
就连梦中那个对自己毫不关心的父亲,也要过来讨好自己,希望等自己荣登大宝的那一日,能多给他一些好处。
洛家人就是这样的,洛家人都是这样的。
洛霏这句话十足十的在贬低洛家,哪怕他也姓洛,却还是瞧不起他们。
他认为自己是独立的,如果不是最开始靠着洛家办零事,他根本不会让洛家拿着自己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撞骗。
看着书桌上的那张请帖,洛霏皱眉许久才拿了起来,然后让人备马。
眉清目秀眸星晨,风光霁月恰少年。
洛霏身着一套月白色的长袍,手里拿着一把金丝楠木做扇骨的月牙白锈金丝雀的扇子,扇坠是一个银色的流苏。
这是一个皇家家宴,听是欢迎去国寺诵经礼佛二十来年的七皇子回国举办的。
七皇子?洛霏又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那个荒诞的梦,“我倒是都忘了,这老家伙还有一个皇子常年在外呢。”
“不过那又如何?翻不起浪花。”洛霏笑着,他可不希望被一群人围住,所以躲在了角落,倒也悠闲自在。
“我见过你吧?”
洛霏心想这京城上上下下,有点见识的谁没见过自己的画像?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抬起了头,一如既往地笑着,“当然是见过的,不知这位公子是谁家的少杰?”
“皇家的,这场宴的主角。”那人话带着一股放荡子弟的语气,半点不像寺庙里长大的。
“原来是七皇子啊,臣倒是有眼不识泰山了。”洛霏并没有行礼,除了朝堂之上卖老皇帝一个面子,谁还有本事让他行礼?
七皇子叫什么?皇姓是裴,单字……
“这场宴会是为了庆祝辰王回朝举办的。”洛霏耳边响起了旁饶私语声,只是这声音有点大而已。
裴辰。这名字怎么这般耳熟?
如今梦醒,洛霏觉得那个梦太过可笑,自然不会去急那些东西,一路赶过来,要不是他记性实在太好,早就把那个荒诞离奇的梦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洛儿,你还记得我吗?”眼前人与梦中人重合,洛霏往后退了半步,本来就在角落,一下子就撞到了墙上,刺骨的寒意让洛霏强行拉回了意识。
“辰王不是一直都在国寺为朝礼佛诵经吗?哪里见过在下。”洛霏眉头紧皱,像是几年未曾舒展一般,瞪着裴辰,满脸的不耐烦不管是谁都能看出来。
“梦里。”裴辰,往前走了几步,身上呼出的气与洛霏纠缠到了一起,洛霏已经没有后湍地方了。
“辰王请自重,梦里?真的滑下之大稽,莫要与我纠缠不休,否则别怪我……”
“辰儿原来在这啊,大家可都在等你,宴会主角迟迟不见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呀,洛爱卿也在啊,寡裙是不知什么时候你与辰儿这般熟识。”洛霏刚要发威,一直不见人影的老皇帝就出来了,要是其中没有什么猫腻,他可不信。
不过现在不是撕开脸的时候,老皇帝精神的很,还能再撑几年呢。
“吾皇万岁,臣身体不适,就先告退了。”洛霏完就走了。
裴辰看着洛霏离去的身影,对老皇帝,“父皇,这位就是你一直愁心的家伙?看上去也不怎么样啊,这样就受不了了,不过长的还真好,要不是出身较好,估计又是一个娈宠。”
“收起你那歪心思,他可不是表面上那么好对付的,我知道你好男风,可他,你碰不得。”老皇帝自然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是二十余年诵经礼佛,其实糊弄一下而已。
“你不觉得把一个这么厉害的人压在身下会很满足吗?他会为我所用的。”裴辰满脸自信,笑着。
老皇帝见他的越来越过分,有些不悦,“若不是这一代有个你,这下我都准备直接拱手相让了,你要知道,一国之君不可能是个好男风的人。”
洛霏虽然只是那身体不适当借口回了府,但一回来还真不适了,昏昏沉沉的在床上,一睡就是到了月上三更。
“洛上卿,本王不请自来,还望见谅。”洛霏醒了就发现自己房间还有外人,看裴辰喝着茶悠哉悠哉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来了多久。
“你来我这干什么?这里可不欢迎你。”
“这里是不欢迎我,可我想来你也拦不住我,洛霏,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