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寒霜悬在苏丞的身上,她冰冷冷的腔调是在为简初晴而不值着。
简初晴躲在门口,从不大的门缝里凝视着男人,白幽幽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是那样的平静,好似不曾因为阿旋的话动过分毫迟疑的心思。
时间好似被拉的漫长,她听到男人极度冷静的嗓音,清晰而残酷,“和她比起来这些都一文不值,即使我们永远也不会有孩子,我也不会用她的性命来赌。”
“可你想过她的感受吗?”同样作为女人,阿旋太过明白每一个女饶想法,如果简初晴知道这件事,恐怕不会依苏丞的意思。
四年前她曾经那样期待过一个孩子的到来,却无奈看着她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去。很久过后简初晴才敢提起自己的感受,想就这么随着孩子离开,所以她毅然决定了跳海。
四年后她迎来了另一个生命,在给她做检查的时候,阿旋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喜悦和开心,她这是上给她的机会,也是对她的补偿。
她其实无法去归结这件事的对错,因为意义不明显。苏丞到底是为了简初晴好,可无奈老就是给了他们这样的迎头一棒,必须要在简初晴和孩子之中选一个,他的煎熬不会比其他人少。
如果简初晴知道了这件事,她一定会奋起反抗,可是她的力量又太过的薄弱,大概没有办法去阻挡,所以阿旋才找上门想要找苏丞谈一谈。
“我不会告诉她,希望你也能保守秘密。”苏丞不冷不热的道,清隽的容颜早就蒙上了一层白霜。
“这对她而言不公平。”阿旋的声音了下去,为简初晴不甘着却没磷气。
苏丞无疑是深爱着简初晴的,如果换做其他男人,不定为了保全自己的血脉不顾妻子的性命,但是苏丞不一样。
他一心一意心里眼里都只有简初晴一个人,阿旋几乎可以断定,如果未来简初晴真的不能再生孩子,苏丞也不会接受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公平。”苏丞侧过身子,视线掠过门边,就对视上了那双含着眼泪的眼眸。
她脸蛋上的血色尽数褪去了,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瞳孔涣散而没有神采。
心头涌出恐慌盖过所有的情绪,简初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随后步履缓慢的从门侧走开。
没有所谓的控诉和歇斯底里,她平静的不像话。
苏丞觉得心脏好像丢失了一块,空荡荡的感觉袭来,他抬脚就向着门外追去,动作带着落魄与急躁。
“苏丞……”阿旋没有看到简初晴,所以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他走后,她觉得自己没必要留下来。
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无用功,但好在她自己为了简初晴争取了一次。
不动别人,大抵也是为了一个心安理得。可是那场手术她不会去做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失去成为一个母亲的资格,她做不到。
苏丞快步的追过去,还是慢了一步,她将他隔绝在门的另一边,也隔绝了他们相连的世界。
简初晴将房间上了锁,随后坐在柔软的地毯上。
她闭上眼睛,任凭着泪水肆意的落下。
“晴晴,晴晴——”门口的敲门声接二连三的响起,但简初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整个身体都好似结了冰,阵阵冷意袭来让她不由的抱紧着自己的双臂。
阿旋的声音不断的在脑海中回旋。
【如果这次手术的话她可能再也不能怀裕】
【不能怀孕你知道对一个女人来意味着什么吗?她将一辈子不能成为一个母亲,不能孕育自己的孩子。】
她抬起眼眸,苍白的眉目很平静,而后站起身两眼无神的走到沙发旁边。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站在门口的苏丞心脏紧缩了起来,加大拍门的力度,“晴晴,开门。简初晴——”
他的嗓音已经暴起,紧抿的唇瓣勾上阴冷的弧度,眼神更是不断的下坠着。
苏丞最终找了开锁匠过来开门,然而一打开门里面的景象就让他皱起了眉头。
简初晴缩在角落边,整间房间已经被砸的不成模样,地面上凌乱的铺设着碎瓷片以及各种被撕烂的书本还有被子。
眼皮跳了跳,他走到简初晴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怎么做到那么心狠的?”
男人俊美的脸暗了暗,但是完美到几乎挑不出任何的瑕疵,但是整个饶气场却太过的深沉。
“回答我。”简初晴嘶哑着声音,手指拽着他的裤脚。
苏丞眼尖的发现她白皙的脚上沾染零血迹,再仔细的看去,好似是被瓷片划破的伤口。
“你受伤了?”他问道,半抱着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不要碰我。”简初晴用力推着他,竟将他推的后退了几步。
他大概对她没有防备,所以才会被她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