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印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查看自己的身体状况,随即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记得自己在雨中练舞,曾口吐鲜血,周身力气都被抽光了,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身为武者,身体状况最为重要,便是他也不能例外。
现在看来,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内力充盈,情况比之前还要好。
尚未等他来得及仔细检验,就听到了满心欢喜的声音:“大人,您醒来,太好了!我这就让人去唤朱太医和木大夫过来。大人,您可觉得有什么不舒服?”
汪印摇摇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声音十分干涩。
他的目光落在了叶绥脸上,一瞬不眨。
小姑娘眼底有乌青,神色看得出明显疲惫,应该是许久没有合眼了。——小姑娘守了他一夜。
这个时候,昨晚的一切都涌现在他脑海中,神色顿时有些异样。
昨天晚上他是醉了,当时无法控制自己的举动,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时,发现那些经过是如此深刻,他根本无法遗忘。
他是怎么样亲吻小姑娘的,是怎样唇舌相缠的,他又是怎样褪下小姑娘的衣裳……
幸好,最后他还能克制住自己,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门外开始练剑。
如今想起自己对小姑娘做的事情,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窘迫尴尬。
他极少有窘迫尴尬的时候,仅有是几次,也都是因为小姑娘。
虽然这是他情不自禁,但是事情一而再再三的出现,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比起他的复杂心情来,叶绥就显得从容淡定多了。
经过一晚上的调整,经过一晚上的担忧惊喜,因为两人肌肤相亲而引起的那些羞涩,已经被她压了下去。
况且,因为昨晚的事情,大人最终能冲破境界,这个结果,她内心里只感到高兴,别的都不重要了。
唔,她乃发乎心发乎情,若是时间回溯,她还是会那样做,会给大人以慰籍。
叶绥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她和缓愉悦的神情已经表明了对昨晚上事情的态度。——汪榆快就意识到这一点,心情也受到感染,那种尴尬窘迫便渐渐消去。
恰这时,朱太医和木大夫来到了房间这里,两人根本就没有时间再去想昨晚的事情了。
“厂公,您现在觉得如何?属下判断厂公已经冲破了境界,不知您现在是不是觉得不同了?”木大夫这样问道,语气有些急切。
厂公武功深不可测,他虽能判断出突破了境界,但是具体如何却是一无所知。
厂公是不是真的突破了呢?突破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木大夫作为汪印的属下,数十年来都在为汪印诊治、调养身体,对这些不是一般的在意。
大人身上的毒虽然还不能解,但是只要大人身体强健,这就是一件好事,说不定会对解毒有帮助呢?
叶绥和朱太医都目光切切地看着汪印,同样想知道这些答案。
看到众人的神情,汪印没有说什么,而是立刻运功查看自己的身体状况,在再三确认自己内力充盈,比过去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多的时候,他不由得点了点头。
他边站起来边说道:“内力比以前充足,应该是突破境界了,现在本座要去再次确认。”
叶绥张了张口,想说大人刚刚醒来还不用着急,但是她是医者,当然知道大人此刻气血旺盛,再者,现在大人醒过来,他的身体状况他自己最清楚了。
只是,大人怎样确认呢?
汪印所做的,当然还是练武,他从暗卫那里随手拿了一把剑,便在院中一隅演练了起来。
他的速度太快,暗卫们依然看不清他的动作,这院子里面的人,也就封伯年伯和郑七王白四个人能稍稍看清楚,他们心头骇然的同时,也满心欢喜。
他们之前是能看得清楚厂公的动作,自信也能应付得了一段时间,但是现在光是看清楚就很吃力,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信心能在厂公手下走几招了。
这当然是好事,证明厂公武功更进一步,国朝之中能与厂公相比的人几乎没有了。——这就说明厂公更安全了。
当然,比起整个国朝来,个人的能力还是太微弱了,但是厂公武功冠绝国朝,最起码不会有性命之虞。
现在国朝局势动荡不安,武功精进一点点,就是大好事!
片刻之后,汪印收回了剑,身形挺拔如松,唇边带着一抹笑容,阳光恰恰落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光,牢牢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下一刻,阳光偏移,汪印依旧站在远处,仍旧微微笑着。
封伯年伯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彼此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愕和欢喜。
现在的大人,一身光华气息内敛,身上已经看不出半点杀气凛然,但气势和震慑却比之前强烈得多。
厂公,的确是突破了,而且到了旁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汪印将剑抛给暗卫,转向封伯和叶绥的方向,微笑道:“不用担心,本座身体状况良好,突破得异常顺利。”
说罢,他抚了抚身上的衣裳,眉头略略蹙起。
昨晚一场大醉,虽然小姑娘已经为他换了衣裳、擦拭过了,然而始终都觉得有一股酒气在,加上刚才运功出汗,酒气汗气混杂在一起,实在不怎么舒服。
虽则是白日里,他还是朝仆从吩咐准备妥当,他要好好洗漱一番。
当他泡在暇日斋的小浴池内,看到自己下身微微隆起时,脸色都变了,几乎跌倒在浴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