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等他回来的时候一刀插进他的胸口?巴泽尔会因此而挣脱束缚还是一把拧断他的脖子?……
他有无数的忧虑,无尽的不安,但实在累得够呛,突然间脑子一空,不知不觉就合上了眼睛,却也能感觉到有人走进了房间,无声地站在床边。
他睁开眼睛,看着沉默不语的奥伊兰和雕像般垂着头杵在他身后的巴泽尔。老人平常整整齐齐的白发略显凌乱,脸色也有点难看,让埃德不禁有些好奇。但此刻,他的一切情绪都因为困倦和疲惫而迟钝得近乎麻木。
“霍安走了。”他懒懒地说,有点听天由命,“他拿走了那面镜子。”
“……爱格伯特。”奥伊兰纠正道,“他把你救出来的?”
“不。”埃德举起自己受伤的手腕,“我自己救的……我还帮他找到了镜子,他给我的就只有这个。”
他指了指腿上的伤口,终于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
“你说得对。”他说,“我简直蠢得不可救药。”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奥伊兰脸上有失望的神情一晃而过,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巴泽尔。”他头也不回地叫道,“带上他。”
野蛮人弯腰抱起了埃德。埃德看进他的双眼,惊讶地意识到他的神智是清醒的。
巴泽尔带着歉意有些尴尬地避开了他的视线,却似乎并没有刻意在奥伊兰面前表现得格外僵硬。
埃德一头雾水,直到被抱出屋外才茫然地问了一句:“……这是去哪儿?”
他还以为巴泽尔会把他带回墓穴呢。
“逃亡。”奥伊兰淡淡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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