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病人吧,怎么昏迷了这么半?”钱氏催促。
李郎中挨个的把脉,看完了三个,幽幽长叹:“男人不立世,妻儿倒霉!”
“不是病,都是饿的。”他也奇怪,这娘几个在地里摸爬滚打,那么瘦,还真是没病,真是养人。
“丫头给你娘姐姐们喂点开水,缓解一下就会醒来,有没有红糖?”李郎中明镜似的,一没有吃食物,再干一活儿,谁不会饿死。
扈金蝉傻眼:“红糖?哪来的红糖。”
她见过可是没吃过。
“咳……”李郎中长叹一声:“只有喂白开了。”
扈金蝉给姐姐娘亲每人喂了几口水,李郎中就给开补药方子,这个方子得把康氏气死,每服药要五百文,吃上一个月,多少钱?饭都不舍得给吃的主儿,给你吃补药?做梦吧?
李郎中这是想得罪人了,他是气不过眼,哪有这样对待一家子的主力大军的,吃的是人家种的粮食,把粮食卖了也不让人家劳动者吃饱饭,真是没有理了。
这个李郎中真的有本事,有本事的人最好抱不平,脾气也是特别的犟。
看不过眼的事就要揭露揭露。
“黄弟妹,你去叫扈家人过来。”李郎中就是要打抱不平。
“嗯!”钱氏快步往前院走去。
钱氏知道康氏自己扎了自己,叫她可是找借口,就找扈老头儿。
扈老爹正在吧嗒吧嗒抽旱烟袋,吐着圈圈儿,晕晕乎乎,美美滋滋,吞云吐雾呢,享受酒足饭饱后嗜好满足的美好生活。
“咚咚咚!”敲门声。
引来康氏的怒吼:“鬼敲什么?老娘没死呢!”
屋里的骂声让钱氏愤怒,那里有三个晕厥的人,这家人没有一个管的,真是一群黑心肝的。
“啪啪啪!啪啪啪!”敲门声震动惊动了左右邻居。
左右邻居探头,看到是钱氏,因为乡村是两顿饭,秋收完了,没有多少活干,就得少吃。
下午喂猪的时候是这一的最后一顿饭,闹了半,还没有黑。
没有人开门,钱氏再次狠敲:“哐哐哐哐哐!”
吞云吐雾的扈老头儿慢悠悠的出来开门:“谁这么讨厌,大晚上的进人家干什么?
”
门一打开,看定是钱氏,扈老头儿不由眼神一缩:“你……你有事?”
“不是我有事!是你有事!”钱氏不悦道:“我闲的没事搭理你?”
扈老头儿啪的关上门:“没事你闲扯啥?”
钱氏一看扈老头儿就是心虚,可能他猜到了什么?这老奸巨猾的死老狐~狸真是他娘人~精!这个老东西成缩在娘们儿身后,就去那个占便夷货色。
“扈老歪!你饿死了几口人!你就等着进大狱吧,虐待媳妇儿虐待孙女,那真是大罪,现在正是发展人口的时候你饿死人,就是犯了国法!
谁家的女儿还敢进你们家们家?虐待媳妇儿和孙女,这样的人家谁家敢搭上姑娘的命,我看你六个孙子就等着光棍吧,你要想不断子绝孙,赶快去看看救治快死的人,挽救一下你们扈家的名声,免得断子绝孙!”
钱氏让扈老头儿的行为气急眼了,话就不客气了。
其实这个朝代是战乱三十年之后建立的新朝,战争几十年人口伤亡惨重,皇帝的旨意下达了十年了,想尽一切办法增加人口,增加人口就得女人生,朝廷有令不许残害女婴,不得迫害儿媳,保护一切人命,故意损伤人命者,轻则牢狱十年,重则抵命。
封建王朝虽然没有打击重男轻女的行为,重男轻女这个词还没有在这里被重视。
可是不让迫害女婴,不能残害儿媳,这也就是保护妇女儿童的律法,只是和现代的词汇不一样罢了。
可是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的地位,怎么能让那些顽固分子醒悟?不继续男尊女卑的能事。
扈家人就是典型的顽固分子。根本不重视皇帝的诏令,以为是他家的人就是随便磋磨。
扈老头是典型的坏根子,他一吃香喝辣,他家也不是困难,一年进百八十两银子,还有那么多粮食,片的开荒地没有地税,全是他家得的。
他是很富裕的人家,看不到儿媳妇和孙女那么瘦吗?干着体力活,不给饱饭吃,卖了粮食自己打酒买肉,这个人不是黑心烂肠子是什么?
钱氏的话确实让他发毛,可是钱氏的话他可不怕,钱氏不是官,不是族长也不是村长,他怕什么呢?
钱氏这个女人就是多作怪,别人家的事她管的什么?别人家死人碍她什么事,就是狗拿耗子,没有她不管的事!
真是让人愤怒,这就是骑脖子拉,拣软柿子捏,这个女人怎么这样坏?狠狠地抽死她,她就不作妖了。
这样不安分的女人就得丈夫揍,卖到丢人现眼的地方去,饱饭撑的穷折腾,倒霉的才会遇上她。
扈老头万般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