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离京城近,水利化搞的好,麦子种的多,不像山区那么点麦子。
这几年一年比一年麦子多,分的也多了起来。
朱旺川一个大队长,怎么能制不住庄松德,庄松德只会动心眼子,可是他没有权利。
等分麦子的时候,会计早就把庄建荣的口粮做到了朱家的账里。
庄松德算着少了一个人的麦子,问会计:“我们家的为什么少了一个人的?”
会计就笑了:“你不是明知故问吧,你们家的闺女成了朱家的人,吃着朱家的饭,口粮得给朱家,这你还不明白?”
庄松德一下子就火了,就到大队找朱旺川。
“大队长,荣子的口粮怎么会到了你们家账上?”庄松德虽然是来指责朱旺川的,可是他的横也是分人儿,还要有求于人,怎么敢跟大队长发横?只有压着性子跟朱旺川说话。
“庄老二!你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说怎么到了我们家账上?你闺女不是跟我们吃呢?口粮随着人走,口粮,就是这个人活命的粮食,谁不吃饭能活的了吗?”
“大队长,还是让荣子回家住吧,是不是太给你们添乱了。”庄松德不敢真的得罪朱旺川,只有绕着弯儿说事。
“我们家供荣子读书呢,就是不能回你们家了。”朱旺川硬气的说道,就像庄松德欠了他八万,庄松德被问的无语。
他就是不敢得罪人家,等着儿子的好事呢。
荣子多能干,一年就供二十元的学费,就起早贪黑的给你们家干,一个家的活计多多,一年二十块钱我都想雇几个给我干活儿。
“荣子不能回你们家,我们花钱供她读书,你们家的活计那么多,她还怎么读书呢?岂不耽误她的成绩,我们学费不是白花了吗?”朱旺川也不是想吃亏的人,自家没有女儿,只有三个小子,老婆早就做饭做够了,可逮到日子一个老实巴交肯干的,岂能放她走,说出大天十六点儿,有别想回去了。
庄松德前些日子怎么不让庄建荣回家,吃着朱家饭,口粮他不出,添不补自己家。
如果不是分麦子,庄松德可不想庄建荣回家吃饭,家里做饭有庄建花。
朱旺川可不想只去吃亏的,儿子的钱供庄建荣读书,儿子一个大军官,找这样一个文盲媳妇儿,还得自己家花钱培养,真是亏大了,不拿着当劳工使唤,岂不是傻子,这丫头好使唤,先使唤几年,赔的本儿就少点儿。
陈兰凤听说庄松德要庄建荣回去,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就是想把粮食分在他家。
算盘打的真好,做得都是好梦。
陈兰凤嗤之以鼻,很是看不上庄家这些个贪得无厌的蠢货。
就这样庄建荣成了朱家的使唤丫头,喂猪打狗加做饭,下地除草样样都是她的活计。
来回来去跑三十二里地,都是架步量,没有自行车,一出儿十六里地就要走上两个钟头,一天走四个钟头,可是锻炼出来了。
礼拜天还要去生产队上班,一个月就把庄建荣累得又黑又瘦。
郭兰图一下子就怒了。
很快到了大秋,一年多粮食都分在了朱家,庄建荣从一个火坑挪到了另一个火坑。
除了这些劳动以外,晚上刷锅洗碗后已经就是八点多,还有老实的作业要完成,真是要把她累死了。
庄松德的老婆还要追着庄建荣帮她去干活计,庄建花都看不过眼了。
说了庄母一次,就被庄母用掸棍子狠抽了一顿,打得庄建花满头的大包,郭兰图又气炸了,附了庄建荣的的体,把庄母收拾了一顿。
庄母就是会欺负老实的,被庄建荣收拾一顿以后,就没有再招呼庄建荣给她干活计。
可是对庄建花使得更狠了,郭兰图一定要给庄母点厉害看看。
蔺箫还是压着她不让她盲动。
收拾了庄母也没用,现在是庄建荣落在陈兰凤这个后妈的手里,解恨的使唤,不是她的孩子,她可不会心疼,累死更好,儿子就再说最好的。
女人要是狠起来,那就是阴狠,狠劲的使唤庄建荣。
等朱明松一年的探亲假,就看到了一个憔悴满脸晒得漆黑,瘦骨嶙峋的庄建荣。
这就是蔺箫的计策,就是看看朱明松会不会心疼庄建荣,如果视而不见,就是不疼庄建荣。如果朱明松是个这样的人,就证明他对庄建荣的爱是虚假的。
他心里就没有庄建荣,不会疼女人的男人是万万不能要的,这样的男人就是大男子主义,自私自利的男人,心里只有自己,根本不拿妻子当人看。
把妻子看成是一个谢雨工具,是伺候自己的,认为是自己养着女人呢,自己就高高在上,等着女人伺候,女人吃的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