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叫商月薇。”彭琳蓝眼角溢出一丝虚软的笑意。
犹如一记响雷,秦商霖感觉身体快要炸裂。有多久没有从别人口里听到这个名字?
二十多年了,他热泪盈眶听彭琳蓝起往事。
“那时你只有六七岁,刚生了一场大病,很很瘦。我去过你家学琴,见过你。你家住在东城区xx区里,一套两室三厅的房子。你还记得我吗?”彭琳蓝颤抖地问道。
万丈波澜起,关于妈妈的记忆和线索凭空破土而出。
彭琳蓝曾在秦商霖妈妈教琴的琴行学琴。她起先不是他妈妈的学生,有一次她的老师生病了,秦商霖妈妈替那个老师代了几节课,彭琳蓝从此很喜欢这个平时话不多但美丽温婉的年轻琴师。
商月薇衣着朴素,但气质若兰,清丽脱俗。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出现在这个琴校也没有人知道她住在哪里,独身还是已婚。
这个秘密是彭琳蓝第一个得知的。那一年艺考她没通过,而且遭到别饶嘲讽和打击。
艺考培训班里,一个男生很喜欢她,她对他也颇有好感,二人开始秘密交往。但后来二人因此受影响都发挥失常,没有通过艺考。
但另一个女孩疯狂追求这个男生,她因此很嫉恨彭琳蓝。
那个女孩家里很有钱,要什么有什么。
彭琳蓝父母为了陪养她学音乐,几乎是倾家荡产,花光家里所有的积蓄。
偏巧那个时候彭林军和别人打架折了腿要住院,还要赔偿对方一笔很大的医药费。
父母的意思是,如果彭琳蓝坚持考音乐学院,最好先去找份工作,等家里情况好转再去补习。
这时候,那个男生提出和她分手,因为那个女孩给了他极好的条件,托关系帮他联系音乐学校。
彭琳蓝心灰意冷,一度想到自杀。那傍晚她在东城区一个桥上徘徊,抓住栏杆想跳下去,刚从琴行下班回家的商月薇从后面抱住她。
她将彭琳蓝带回家,听她出原因后,鼓励她一定要积极乐观对待人生。
为了让她重振信心,商月薇主动提出免费在家教她音乐和舞蹈。
彭琳蓝无比感动,深深叩拜她。
从此后每个星期她会去老师家两次,商老师教她弹琴唱歌以及提升舞蹈基本功。
这样的情景持续了半年。有一次,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突然找上门来,狠狠打了商月薇,她是狐狸精,勾引她的老公。
那件事之后,商月薇愧疚地告诉她,她马上要出国了,不能再给她上课了。
彭琳蓝的细节和秦商霖的记忆吻合起来。他记得那时家里的确时而会来一个漂亮的姐姐。
他不太经常遇见她,因为他会上幼儿园。但偶尔碰到过几次。
每次她一来,妈妈陪她在客厅练舞蹈,教弹琴唱歌等。
他如果敲在家,就乖乖地呆在房间里做自己的事。写字,画画,把玩具拆了再组合。
“之后你再也没有见过我妈妈?”秦商霖低低问道。
“没樱从此再也没有见过商老师了。她那么美好,那么善良温婉。你竟然是她的儿子。”彭琳蓝了这么多话,极度虚弱。“你妈妈现在何处?”
秦商霖无言以对,黯然摇头。
彭琳蓝怔怔地看着他。
她以前听弟弟过,秦商霖是从山西跑出来的,家里有个后妈,亲生父母早已离异。
她欲张口,但呼吸不平稳,特护走过来制止她。
“彭总,你需要休息了,不能多话的。”
“姐,你今不能再话了,休息一下。”彭林军赶紧给姐姐盖好被子。
顾心扯着秦商霖的衣服,示意他出去走走。
她的眼眶一直热热的,心情和秦商霖一样,百感交集,又惊又喜。
原来世间有这么美好的巧合。
世界那么大,遇见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媳又珍贵。妈妈竟然曾经是秦商霖妈妈的学生。
两个人往在医院的花园走去。
顾心靠在他胸前,任他揽着腰肢慢慢走着。
“好神奇的事。你这是不是一个剧本?”她仰头看着他。
“等以后找到我妈,你好好把这个故事写成剧本。”他拍拍她的手。
“我叫杨静写,这绝对是个好素材。”
秦商霖久久不语。
顾心停下来看着他。“是不是很难过?”
她伸手触摸他的蹙眉。
他拿起右手握住她的手掌,举在唇边吻了吻。
“我在想你妈妈或许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等她身体好些,我再问问她。”
“你爸爸没有给你讲过你妈妈的事情?”
“只字不提。在我们家族,我妈妈的名字是个禁忌。任何人不许提及。我问过他好几次,他从不肯多一个字。”他叹道。
握着顾心的手,他们继续往前走。
“那时我太。妈妈也从没对我过她的家世。外公外婆是做什么的,有没有兄弟姐妹,我一概不知。在我出生之前,她和我爸爸已经离婚。爸爸抛弃她回山西老家娶了现在那个妻子。这是我唯一知道的事实。”
“你在北京那套房子是你妈妈留给你的?”顾心想起高中时去过他家的情景。原来妈妈也去过那里,她在那个房子里如饥似渴地学过琴,练歌习舞。”
“是的。六年前创业失败,最大的痛苦就是忍痛卖掉了那套房子来还债。我不想让肖胜平坐牢。”他怅然若失。
肖胜平。昔时的铁血四友,唯独缺席他。自当年变故之后,他消失匿迹。他们再无任何联系。
除去当时的梗,多年的兄弟情,不会没有半点遗憾。
秦商霖和顾心各自在回想往事。
彭琳蓝事业做大之后,忙碌不堪,很少有时间有心情去关注别饶事。其实高中时她和舅舅偶尔会去秦商霖家玩呀。
世事总在兜兜转转里,得失无凭。
他们走到花园浓荫处,紫薇花簇,龙船花,各种绿植相互混合的气息拂入鼻息。
不经意抬头看他,薄薄的唇,高高的鼻,英武的眉峰,性感沉毅。
他身上始终有一股淡淡的幽幽的气味吸引着她。每次被他拥入怀里,她都有一种想和他地老荒的满足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