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可没想到人家是个有福的,夫君这些年硬是做到了千户,想来以后也是有造化的,”
“兰芝虽幼时常来咱们府上,可毕竟是她一手带大的,你单看这丫头在那西北苦寒之的还能养的这样水灵,就知道她娘为她花了多少心思了!”
“这丫头虽出身在这长安城有些不够看,可胜在自己长得好,行事也算妥帖,若这次真能攀上贵妃娘娘这条线,不止她父亲,就连咱们也能跟着沾沾光了。”
顾妈妈听得入迷,直觉得自家夫人算盘打得好,“夫人英明!”
白氏茗了口茶,笑而不语。
半晌,她扭过头问顾妈妈,“那边怎么样了?”
顾妈妈当然知道她的是谁,“胎是稳了,倒也还算消停。”
白氏‘哼’出一声,“再让她得意几吧,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能翻出多大浪来!”
自袁氏有孕以来,那两个将她防的跟什么似的,她不插手,不代表没留后手,他们没想到的是,她早就找了几个有经验的稳婆找机会相看袁氏了,全都是个女胎,不然她岂能容她这样放肆!
话回来,即便是个男胎又能怎样?生孩子犹如过鬼门关,难道还能次次好运不成?
“夫人的是,如今,谁能撼动您的位置呢!”自己的主子是后院的主人,谁心里不高兴呢!顾妈妈眼角的褶子都弯了起来。
白氏笑笑,“我现在也是看开了,待我儿今年高中,再给兰芝寻一门好亲,日后有着哥哥姐姐撑腰,连淑尤的亲事都还能再网上抬一抬!”
想着日后连主子们都越来月有出息,顾妈妈也是笑的见牙不见眼,“还是夫人厉害!安排的这样妥帖,大少爷还有大姐定会好好孝顺您的!”
“唉,”白氏长舒了口气,往后的日子想起来自己也舒心,“我也不求他们多孝顺我,只求不白生养一场便罢了!”
自从她走了一趟威远侯府,便得了一颗定心丸,这也是她这些日子任由袁氏跳腾,却依然不为所动的原因。
看着吧,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张兰芝被安排在了长姐的司棋斋。
这个结果也算是在意料之郑
“还好那位表姐没有住到咱们这儿来!”我现在越发的喜欢碧痕这个丫头,年纪不大,但却机灵可爱。
“表姐是怎么样都不会住在咱们这儿的。”绿芸笑着回她。
“这是为何?”碧痕不解。
绿芸耐着性子解释给她听,“咱们府上的院子都被主子们占着,表姐来定是要与人同住的,”
“是啊!”
我继续做着手中的绣活儿,看着碧痕点头的样子有点想笑,她俩一问一答的,衬的绿芸倒有些传道受业解惑的样子。
“可你看表姐的穿戴,还有夫人对她的态度,有些时候甚至还要高于大姐的,又怎么可能住在咱们这儿呢?要是和夫人住一个院子了,倒还不稀奇。”
碧痕点零头,又问,“看样子表姐是要常住的,可这常住,是多久啊?”
绿芸看向我,见我并没有阻拦她的意思,便又转过头回她,“怕是要住到出嫁了。”
“啊?!”
碧痕这边正惊讶着,丫头妙清便来通报,“二姐,表姐来了!”
我和绿芸对视了一眼,碧痕赶紧起身和绿芸一道,立在我身边了。
“冒昧前来,打扰妹妹了!”她款款前来,我不禁又在心中赞了一句,好一个美人儿!
绿芸也是美的,可这么一比总觉得差着一丝气韵,长姐端庄的时候倒是不差,可时间长了就容易露馅。
我放下针线起身相迎,“表姐哪里的话!若不嫌弃,随时来坐就是了。”
我引她坐下,绿芸已将热茶端至她面前。
“我瞧着妹妹方才正做着女红?”她素手端茶,抿了一口,动作一气呵成,却没的叫人怜爱。
“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我微笑着回她。
“妹妹莫要谦虚,我都听姨母了,妹妹的女红,放眼整个长安城,无人能比的!”
“那是母亲抬爱,不过是自娱自乐,哪里能跟旁人比去!”
她许是见我有些油盐不进,也并不纠缠,又寒暄了几句,才道,
“妹妹这里好生惬意,竟与淑尤那里完全不同的。”
我有些搞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只得回她,“长姐腹有诗书,我如何比得。”
这句话绝对出自真心,旁的不,长姐的字我是见过的,那一手簪花楷,写的极为漂亮。
“妹妹过谦了,”她看着我,笑的亲切,“以妹妹的气度举止,在旁人府上,正经的嫡出姐都做得的!且我这些日子瞧着伯爵爷对妹妹,真真的捧在手里还怕摔了呢!”
我低头笑而不语,心里大概明白了她此行的意图。
她见我不接话,又莞尔一笑,换了个话题,“我虽幼时常来府里住,可毕竟是多年前的事了,就连长安城都不甚熟悉,还望妹妹以后多多指点,莫要嫌弃我这个从乡下来的才好。”
我面上带笑,心里却建起防备,她和长姐之间,我实在不愿搅和,“表姐这是哪里的话,若论不熟,我自幼在山间长大,怕是比姐姐更加不熟,论起长安城的风土,只怕表姐去问长姐来的更快些。”
她神色微顿,接着美目流转,看向我身边的绿芸等人。
“她们都是自跟我的,表姐有什么话但无妨。”
她莞尔,面上又带着亲切的笑意,“妹妹是个聪明人,那我就直了,”
“妹妹不是从姨母肚子里出来的,自然也就不能像淑尤妹妹一样万事如意,这几日我也看得出来,虽你并不计较这些,可毕竟还是要为以后打算。”
我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表姐的意思夏薇不是很明白,夏薇在府里待的好好儿的,怎么就不如意了?况且别日后的事,就是以前、现在,父母高堂健在,也没有我自己做打算的道理啊!”
她见我并不上道,显得有些急,“我的傻妹妹!你现在还,等你过两年就知道了,可若过两年,就什么都晚了!”
我偏着头,不解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