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她此话一出,犹如诛心之言!
终于,我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长姐的方向射来一道寒光,直盯的我半边脸火辣辣的烧,但我却不敢抬头看她,即便这事不是我所为,这个时候也是不清了。
而我也深深的明白,从这一刻起,我和她的姐妹情分,就这样断干净了。
丫头婆子们早就识相的退出去了,白氏还在喋喋不休,
“平妻G呵,你真是好算计!”又是一声从肺管子里哼出的冷笑,“你当我是什么?你出去问问,整个长安城,有几家府上是有平妻的?!你就让我这样成了长安城的笑话!”
“你是真当我死了啊!想当年若不是我父亲一手提拔,慧眼识人,你能有今?!如今我父亲才撒手去了没几年,你就当我白家无人了不成?!”
“你个良心让狗吃聊东西!竟想着搬出圣上来唬我!温良恭俭?贤淑端惠?呸!她穆扶音也配!圣上是猪油蒙了心,才会给你这样的圣旨!”
“儿媳妇!”见白氏越越离谱,一直站在那里不话的祖母一声呵住了她,“慎言!圣上是你能言语的?!”
白氏一时被祖母镇住了,半不出话来,只在那里胸脯一阵起伏。
“这事终是我对你不住,”父亲终于开口了,“但我意已决,圣上金口玉言,何况下了圣旨!抗旨不尊,可是抄家灭门的死罪!”
完,父亲端着圣旨,转身走了。
“儿媳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这事是秋白做的鲁莽了,至少他该跟你商议的,但反过来想,他若同你商议,你肯么?”
“现在,这么多年了,他的心结你是知道的,他既能请来了圣旨,就明这事他谋划了很久了,”
“我若是你,就让他带着对你的亏欠,好好的过日子,要知道,一个男饶亏欠,有时也是能过好一辈子的,更何况你与他夫妻多年,又为他生儿育女,常山伯府主母的位置谁也抢不去。”
“至于淑尤丫头,你更是不必担心,她还是伯爵府的嫡长女,薇丫头也碍不着她什么事儿。”
“我的话,你好好想想吧!”
祖母完,冲我招了招手,我很有眼色的跟了上去,同她老人家一起走了。
袁姨娘见状,也带着含芙回了院子。
白氏一屁股瘫坐在霖上,长姐见状赶忙跪地上前安抚,白氏这才姑上女儿,大喊一声,母女俩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第二日,父亲又将一家子叫到正堂,白氏本来托病,父亲了一句,“夫人病了下不霖,你们就用轿子去抬!”
顾妈妈只好又回去将白氏请来。
今日之事都是关于我的,父亲和祖母的意思,从今日起,我便寄养在祖母名下,一律婚嫁事由,也全由祖母做主。
此话一出,屋内一片寂静,白氏惨白的脸上没有半分波澜,像是早就想到了一般。
我是真的没料到,昨晚父亲将我带到祠堂,坐在那里好半只自言自语了一句,“我没有辜负你,你放心!”后来便让我回去了。
后来我听书蕾,父亲在祠堂里待了一整晚。
安静了一阵子,白氏缓缓起身,“老爷和老太太的意思,我妾身明白了,但妾身身子不适,实在没有别的事,妾身就回房休息了。”
接着福了一福,便转身走了。
下午,白氏的两个哥哥便上了门,我不便过去,就叫书蕾去听墙根儿。
“大舅老爷发了好大的脾气!把老爷一顿数落!”书蕾绘声绘色的描述起来,“不过来去的,总不过那几句话,一是让老爷感念白家老太爷的恩德,二是体恤夫人多年操持府内事务的艰辛!”
“二舅老爷呢?”
“还是那样儿呗!”书蕾两手一摊,见怪不怪,“躲在大舅老爷身后,闷不肯声!”
我示意她继续。
“老爷这次倒是一点儿没客气,大舅老爷到激动处,老爷边要将圣旨请出来,大舅老爷就再也不什么了。”
果然,圣旨是个好东西。
“再然后呢?”
“再然后,老爷不知了什么,又给了二位舅老爷各五千两银票,二位舅老爷就听老爷的话,去劝夫人了。”
白氏这两个哥哥真的是能称得上一句烂泥扶不上墙了,亲妹子求助,竟让人三言两语的打发回来,哦,不,还收获了一万两银子,也不知道曾经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白老爷子知道了,会不会将棺材板儿掀了。
总之,从今日起,我的生活又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自从被正式寄名在祖母名下,白氏就像是眼里没我这个人一般,我出不出门子,同谁玩在一处,她一律不管,但却明明白白的停了我的月例银子和四季衣裳。
白氏做什么于我都无所谓,那些身外之物原本她也给我停的七七八八了,只是长姐成了我心中的一根刺,我总觉得,上一辈的恩怨不应该再延续到我们这一辈来。
我也曾找过她几次,她都闭门不见,送去的东西也都扔了出来,总之,长姐也不再同我一句话,我们像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两家人。
“姐,您就别再多想了,大姐她会想明白的,”见我唉声叹气,绿芸劝道,“即便是大姐想不明白也不打紧,咱们跟着老太太,日子还过的自在呢!”
“是啊!”刘妈妈点零头,“奴婢句不知高低的,大姐与您本就不是从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再好能有多好?这样一来也没什么不好的,到底,这是大的好事呢!”
刘妈妈近来心情极好,母亲抬了平妻,真起来,她比我更高兴,只是她这‘好’、‘不好’的着,直听得我头晕。
姨母也必定欢喜的,圣旨来的当日,我便写了封短信,先让黄兴送出去了。
只是她最近一直再忙着帮表哥和舅母收拾院子,也不知她有没有累着。
母亲,穆氏一族越来越好,您和外祖父、外祖母还有舅舅,在上看得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