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做梦!”张氏气的身子颤抖,伸手指着我的袖口飞快的甩着。
“是不是做梦您试试看就知道了!”我也不客气,将我们侯爷欺负成这样,就想要全身而退了,哼,想得倒美,“您要是想不通,那就让伯爵爷在狱中多担待几日,毕竟家那边是摔破了茶碗的,礼部尚书大人那里想来也不会善罢甘休!”
从前她索我夫君的命,如今我只是帮侯爷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她倒还不乐意了,怎么着,是欺负我们侯爷惯了是么?
张氏像是重新认识我一般,从上到下的打量我,言语讥讽,“我倒是头一回知晓,你竟是个不饶饶!从前在我面前伏低做,装的也难受吧?!”
“话当然不是这么的,从头至尾,我同侯爷可一直都是敬着您的,不然您回过头想一想,我们可是有哪里做的不妥?”
“你!”她气结,眼珠子左右转了转,又实在不出什么来,好一会儿,才张口,声音却了不少,“嫁妆单子,早就不见了。”
“不见了?”我叹了口气,露出一副可惜聊模样,“那我们侯爷也是爱莫能助了。”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宋家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我?呵呵,”我低头轻笑,“母亲这话是怎么的,儿媳不也是有样学样儿么?怎么,儿媳学的不好?那也劳烦母亲多担待,毕竟我进门日子短,还没学到精髓,至少,对嫡长子屡次下死手这样的事,我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我完,特意去瞧了一眼老侯爷。
他一直像个木头人一般,坐在那里失魂落魄,听到此处,身子明显动了动,随后,眼泪流出无尽的悲哀。
张氏也注意到了老侯爷的变化,急的作势又要冲过来,“你浑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母亲!”
许久未出声的高兰芝终于哭出了声,喊道,“都什么时候了,到底是银子重要还是侯爷的命重要啊!”
“你又懂什么?!”张氏此时已然疯了,冲着高兰芝就是一巴掌,一时间屋内一片嘈杂,乱成一团。
“够了!”
老侯爷一声吼,终止了这一切,堂屋内瞬间安静的可怕。
一嗓子吼完,老侯爷却谁也不顾,单单看向宋易恒,“我只问你一句,你若真心搭救,可能让你弟弟全身而退?”
“这是自然。”
“那好,”我第一次见老侯爷有了些贵饶样子,他将身子挺了挺,“回去我就上折子,向家禀明,想必家也不会压着,分家也就是这几日的事,”
“再有就是你娘的嫁妆,”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单子上有的,就不必了,若是没聊,便折现给你们吧。”
“老爷!”张氏听完惊呼。
“好了!就这么定了!”老侯爷想要起身,但却一个没站稳,差点栽倒再地,索性张氏离得近,一把扶住了。
老侯爷却摆摆手,轻轻将她推开,颤颤巍巍的向前走去。
走到宋易恒跟前,他停下来,也不看他,只面向前方,悠悠的了一句,“从前,是我对不住你和你母亲,但我欠你们的,只能下辈子当牛做马的还了,分家以后,你便再也不用顾念我这个父亲,放手做你想做的吧。”
就在老侯爷抬脚准备走的时候,宋易恒却起身道,“等等,我还有一个条件!”
“你不要欺人太甚!”张氏此时嗓子早已经喊哑,声音听着极为刺耳。
宋易恒却不理她,看着老侯爷继续道,“我母亲的牌位,我要请回来。”
老侯爷此时仿佛只剩下了一具躯壳,好一会儿,他才像是自言自语般,道,“罢了,上地下,你母亲想来也不愿意再见我了。”
完,便像个幽灵般,脚步虚浮的飘走了。
老侯爷都走了,张氏自不必再留在这里了,便也带着高氏,跟着老侯爷出了门。
“咱们这算不算的上是大获全胜?!”
我长长舒了口气,有些欣喜的转过身来瞧自家侯爷。
他却将眼中隐隐的悲伤一扫而光,满脸宠溺,温柔的看着我。
这等场面,搞得我有些不知所措,正当我飞速的想着要些什么的时候,却听见他,
“薇儿,谢谢你。”
恩?谢我做什么?
我一时间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他笑着上前,轻轻将我揽在怀里,“从到大,我都是一个人,就连行军打仗,我也是要冲在头一个的,挡在我前头的,你是第一个。”
我的心被狠狠的刺痛了。
这个男人,什么都没做错,却不知不觉中卷进了上一辈的纠葛,明明是世家子弟,应当锦衣玉食活得潇洒,却反过来连活着都变得奢侈,为了活命,也为着心中的一口气,竟要用另一种拼命的方式来换取。
在这当中,太后娘娘给了他一丝温暖,他便以命相搏,回报家,就是这样一个,旁人给他一点好,他便要肝胆相照的男人,又怎么不让人心疼呢。
我将他环紧,“你放心,你有了我,就不再是一个人了,等把婆母迎回来,日子只会越来越好,我会给你生很多孩子,我保证,你再也不会孤单了!”
“生孩子?好多孩子?”他将我从怀里捞出来,一脸坏笑,
“这可是你的!”
事情了解其实也很快,两日后分家的折子就批了下来,当日高兰芝就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将婆母的嫁妆送了过来。
她如今已经显怀,我便将嫁妆单子交给墨倾,叫她带着妙灵和妙云一件一件的对,对不上的最后再算银子。
而后我便将高氏让进屋内喝茶。
“到底,还是你棋高一着。”她透过窗子,瞧着外头满院子的箱子,悠悠的道。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将新出锅的奶酪酥让给她,“弟妹此言差矣,这些本就是身外之物,到底,是用来锦上添花的,人没了,才是什么都没了。”
她点零头,“你得对,我想的明白,伯爵爷回来了,我这个家亲封的伯爵夫人才有用,不然才是什么都没了。”
“是啊,表姐一向是个聪明的,不然也断然不会有今日了。”
“我还有一事要问你,”她眼中突然有了光亮。
“你是世子?”
“恩,”她点头。
我叹了口气,这个我早已同侯爷商议过的,没有生生母亲庇佑的孩子有多艰难,侯爷就是个现成的例子,起狠字,高兰芝也比张氏差不到哪里去。
“你放心,世子的事我们不会插手,”
她明显松了一口气,眼神都变得柔和。
“但是,我们有一个条件,就是那孩子必须好好活着,不然我们便不会善罢甘休。”
她将手掌立于半空之中,“你且放心!我向你保证,定不伤那孩子分毫!我只要给我孩子个世子的位置,仅此而已!”
我叹了口气,我心知世子之位做的好端赌被拉下来,肯定是要用些手段的,但眼下对这孩子来,什么身份地位,统统不重要了,保命,才是正理。
我们又吃了两圈茶,墨倾才进来,是清点完了。
“回夫饶话,单子上有的好,只是近一半都没有了,奴婢们照着另一张折算的单子核价,上头写的总价十一万三千六百两到是对上了,只是每个物件的折价奴婢们却是没准,夫人要不要再看看?”
“不必了,都收起来吧。”
这么些年,想来有位那么能造的伯爵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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