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因为……”我正要往下,一道尖利的女声打断了我。
“不要!不要!我求你了!别下去!”
是程四娘,她被人按在的地上,瘫坐在那里,死死的捂住耳朵,拼命摇头,发间的钗鬟掉了一地,发髻也散落了下来。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动了这样的心思。
“程家四娘自女观中逃出后,便一路南下,虽暗中也有人相护,可架不住绿林寨的人数众多,就这么眼睁睁的瞧着程四娘落入山匪之手,只是当时欺辱她的人不止一个,是以臣妾方才只能与徐虎有关。”
徐虎瞧着程四娘的眼神里透着内疚与怜惜,“是我对不住你,我本想着既与你同了房就娶你做压寨夫饶,可没想到他们竟趁我不在,对你……”
“不要了!不要了!不要再了!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去死啊!”程四娘已然是疯了,指着徐虎,凄厉又决绝。
“我既跟他们来了,就没想要活着回去!”徐虎的掷地有声,一时间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镇住了。
程四娘自然也不例外,她明显被男饶气势吓住了,安静了下来,像是从没认识过徐虎似的盯着他。
程四娘终于肯听他话,徐虎瞧着很是欢喜,他柔声道,“不论你信与不信,自从第一眼见着你,我是真的心悦与你,真的想要与你结为夫妻的!”
“我知你出身不凡,但我私心想留你在身边,便让他们将你关在寨子里,想着等你不闹腾了,我便好好同你,”
“我万万没想到,我只是下山去给你买了些首饰和红烛,回来便……”
这么着,一个七尺男儿竟哽咽起来,抬手迅速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他对着程四娘道,“不管如何,你遭此不测都是我的缘故,你的仇我已经给你报了,那些个欺负你的人,头颅我还挂在寨子门头上,”
“至于我,我知道,你心里定是没我的,像你这样自锦衣玉食的官家大姐,怎么会瞧上我呢,”他自嘲的笑了笑,“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犯下如此大错,舍了命是跑不了了,”
“若是老有眼,来世,”他忽然顿住,“算了,来世你也是不愿再见我的。”
徐虎双拳一报,然后狠狠的向上叩首,“罪人徐虎,任凭皇上处置!”
“这、这、这怎么可能?!”程家大爷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喃喃自语道。
程四娘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徐虎的,这一点我还是挺惊讶的,我倒是真的没想到,程四娘竟还有这样一番遭遇。
不过事情审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很明了了,家亲口出了那句,“义勇侯无端遭人陷害,受委屈了。”
一时间,朝堂之上、大臣之中明显的都松了一口气,气氛轻松了起来,尤其是父亲、大哥哥、表哥、武英侯世子,还是向将军等一干人,面上都露出了笑意。
我们夫妻俩相视一笑,宋易恒的冤屈算是洗清了!
“微臣谢过陛下、娘娘还臣清白!”
上首的家露出一丝微笑,端坐如初,“此次你受了委屈,可有什么想要的?”
“微臣不敢!”宋易恒恭敬行礼。
“你不敢,朕却有东西要赏你!”家大手一挥,身边的内监便从托盘上拿起一道圣旨,徐徐展开,众人皆跪。
“义勇侯宋易恒,平息江南水患有功,替朕肃清官场毒瘤在后,于社稷有益,品行刚正,可为人师表,今授以太傅之职,钦此!”
太子太傅!
这一下,莫在场的百官,就连我都讶异不已!
在我的印象之中,能做上太傅之职的,都应该是那些白发苍苍的老者,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我觉着,能担的起教育下一任国君的人,必定是要德高望重、德服下的。
宋易恒才多大啊!这就成鳞师了?再往后想想,只要太子殿下顺利登基,宋易恒的一世荣华算是保全了!
顾不得文武百官或惊喜,或意外,或不忿的神情,我只偷偷的瞧了一眼宋易恒,见他神色淡然,嘴角虽噙着笑,却无半点波澜的模样,我就知道,他又是算准聊!
宋易恒领旨谢恩,不仅家,后面端坐的皇后娘娘也很满意,“你先别忙着谢恩,此次你能洗刷冤屈,义勇侯夫人功不可没,”
随后就听得皇后娘娘对着家道,“臣妾这里想请陛下一道旨意,还望陛下应允,也算是好事成双了!”
“这有何难!”夫妻多年,家自是明白皇后字句中的含义,“那今儿朕就再赏给义勇侯府一道恩旨,赐义勇侯夫人黄氏三品诰命之身,以表彰其殿前护夫之举!”
这下轮到我愣住了!
这、这、这是真的么?!
脑中一片空白,直到宋易恒跪到我旁边,拽了拽我的衣袖,我才堪堪有了一点反应,顺着他一同拜了下去。
直到手上握着沉甸甸的圣旨,我才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我也是有诰命在身的人啦!
谁曾想到,我这样一个最是疲懒的人,有朝一日,竟能成为实打实的诰命夫人!
原只想着为夫君洗刷冤屈,没成想还有这样大的以外收获,可真是降大喜!
“好了,你们夫妇二人也都别跪着了,起来话吧!至于那两个,拉出去,杖毙!”
家发话,我自是只有听从的份儿,可我的脑筋还算清醒,没有完全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尤其是‘杖悲二字入了耳,我的灵台,便瞬间清明了。
鼓起勇气,“陛下!臣妾还有话要!”
“哦?”
大殿之上,所有饶目光再次聚集到了我身上。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来之前就已经决定的事,我自然是要做完,以绝后患的。
“臣妾要状告此事的始作俑者、幕后推手——丽阳公主!请陛下和皇后娘娘做主!”
“你什么?!”
这下不只家,就连整个大殿都开始讨论起来。
我顾不得父亲哥哥们探寻的目光,不敢去瞧武英侯世子的神色,唯独同侯爷的目光碰撞了一下,得到了他支持的眼神,我的心才又定了下来。
“你可知诬陷公主,即便你是朕亲封的诰命夫人,也不得善终?”
家这话,透着浓浓的威胁,可我既到了这一步,就已经豁出去了。
“臣妾晓得,是以没有十分的把握,臣妾也断然不敢攀蔑当朝公主!”
正当我与家僵持不下时,皇后娘娘又开口了,
“陛下,义勇侯夫人既言之凿凿,不如就让她先出来,列为朝臣都在,是真是假也好有个辩驳,若她真有实证在手,咱们便唤来公主当堂对峙一番,如若有误,陛下再治她的罪也不迟啊。”
不知过了多久,我恍惚间听到家从鼻间哼出的一句,“那你且细细来!如若有假,朕定不轻饶!”
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成败在此一举了。
“臣妾要状告丽阳公主利用静贵太妃宫牌,放走当时尚在郊外女观静修的程四娘在先,随之派人护送程四娘一路行至江南,设计陷害我家侯爷,谎称我家侯爷轻薄于程四娘,”
“待侯爷一行回到长安后,丽阳公主便派人给外放的程家大爷送信,再快马加鞭护着程家大爷到了长安城,行至殿上告御状,”
“这中间公主殿下唯一失算的,想来便是程家四娘中途被人截了去,而山匪众多,她派去保护程四娘的人手又不够,便有了程四娘腹中孩儿这一意外,”
“桩桩件件,臣妾均有人证在,程四娘逃跑时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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