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兰草就要将东西拿出来,秦艽这才出声。
“咦,这不是三姑娘身边的兰草姐姐吗?”
黑暗中的秦艽伸着懒腰,从暗处走了出来,倚着拔步床的雕花床沿,笑意盈盈的看着脸色发僵的兰草。
兰草被吓了一跳,连忙将袖袍中还没来得及拿出来的绣帕塞得更进去一些。
她低垂着眼帘,遮挡住眼底闪烁的惊悚还有心虚。
原以为这屋里没人,秦艽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直接让兰草三魂不见七魄。
但她也很快的回过神来,将眼底的情绪尽数收敛,笑吟吟的道。
“是我,刚才我看到一只耗子跑了进来,生怕会惊到五姑娘,这才闯了进来。”
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眼前的秦艽,拼命压下心底的愤懑。
她知道这个人是长亭从外面带回来的人,虽还不知道脾性如何,但如今看起来,似是不好糊弄。
也不知道这人有没有看见她的动作?
还有,她藏在暗处不作声,又是想要做什么?
兰草惊疑未定的想着,笼在衣袖中的双手,紧张的揪在一起。
她想着,又忍不住问。
“你既是在屋里,为何看见我进来了也不吱一声,你这突然作声,真是怪吓饶。”
而一旁的秦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屋里暗,我看不太清楚,只当是哪个不长眼的贼想要来屋里偷东西,这才没作声,后来才认出这是兰草姐姐了。”
她着,心底却在冷笑,她们彼此可心知肚明,兰草是为何而来,耗子么……
鸦黑的眼睫挡住眼底丝丝缕缕的讽刺。
秦艽罢,上前去,拉开窗纱,又四下的看着,才道。
“耗子许是跑了吧。”
兰草扯着僵硬的嘴角。
“如此,甚好,倒省了我们一番功夫了。”
秦艽陪着笑,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的掠过兰草笼着的衣袖,而后有古怪的看着她。
“听,外面死了人,叫什么李鞍壬的,据好像还是我们府里丫鬟的哥哥呢,怎么这么大的事情,兰草姐姐还在后院待着,不看看去?唉,若不是我家姑娘让我待在屋里看好她带来的珠宝,我就去看看了,外面定然很热闹的……“
着,又似乎是很可惜一般,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你什么,什么李鞍壬?”
兰草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她方才听到她哥哥的名字了,哥哥死了吗?
心底,突然升起了巨大的惶恐。
不可能的,不会的,她哥哥只是失踪了,又怎么会死了。
秦艽目光掠过落染发白的脸色,似是没发觉她的异样一般点点头道。
“是啊,听他家住在木子巷,家里还开了一个店面,也不知道怎的,突然就死了,起来,大家都是三姑娘杀的,兰草姐姐身为三姑娘的身边人,定然知道一些内幕的,兰草姐姐可否透漏一下?”
闻言,兰草越发的确定死的人就是她的哥哥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兰草失神的喃喃道。
难道真的是姑娘动的手?
哥哥这些年可为了姑娘做了不少的腌臜事,姑娘是觉得哥哥知道的太多了,所以要杀了哥哥?
不然怎么会空穴来风,就连开封府的人都找到姑娘了。
所以姑娘才会让自己嫁祸五姑娘,一是为了证明她的清白,将祸水东引,二是为了让嫁祸一事自己也参与其中,到时候五姑娘受了罪,自己身为帮凶,便也不敢开口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