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光线昏暗,那张清瘦妩媚的容颜,隐在其中,看不清神色为何。
白嫩的秀足因为急切还未来得及穿鞋,细微的凉意从脚底钻过,蔓延直四肢百骸。
不过眨眼间,她便点点头,透着牡丹红的红唇微勾起,透着意味深长。
“给我梳洗,我过去瞧瞧吧。”
她没有气急败坏,有的只是冷静。
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值得她去变脸。
见她如此,巧末的嘴唇翕动,似是想要些什么,可到底还是紧抿着唇角,沉默的上前去伺候她梳洗。
不过一刻钟世间,那个千娇百媚的女子,便带着身后的侍女,来到那个许久不曾亮起灯的房间。
她透过雕花门窗,看着那团朦胧的光晕,眼底的光敛了敛。
她盈盈开口。
“尊上。”
“进来。”
低沉的嗓音,总是如他为人一般,冷漠寒凉,没有半点情绪。
千芜推门进来,独留巧末在门边守着。
随着大门关闭,她抬眸,看向那抹站在软榻边上的纤长身影。
高大的身影挺拔如松,银色的面具透着浅浅的光华流动,冷眸淡漠,看向坐在软塌上的少女。
长亭却是看着千芜的,那张红彤彤的面容之上,冷静淡然。
她就这么倚着软榻,身上还盖着透着寒梅冷香的大氅,她正要取下还给他,见千芜进来,反而又拉了拉,将自己笼罩得紧实。
空气中透着别样的气息,在长亭与鬼帝之中流连。
他们二人似乎很熟悉。
千芜低垂着眼帘,又很快的浅笑开来,越发映衬着那张娇美的容颜,妩媚动人。
“千芜见过尊上。”
她盈盈的朝鬼帝屈膝行礼,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还朝着看着自己的长亭微微颔首。
似是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事情一般。
“起吧,看看她怎么回事。”
鬼帝不过几不可闻的点了个头,目光不曾从长亭身上离开。
“是。”
千芜也不曾有诧异,只是提着裙摆上前。
满绣各色繁花的裙摆,倾泻散开,随着她前行的脚步,泛着如水般的涟漪。
她搬了张杌子过来,细细的替长亭诊脉。
长亭眨巴着眼睛看她,似乎是想要透过她那层面具,看穿她的内心深处。
她看着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搭上自己的脉,她轻轻的笑开了。
“千芜姐姐,我们倒是好久不见了。”
“哦?是吗,我最近事忙,倒是没有注意呢。”
她笑了笑,又缓缓道。
“若是不嫌弃,温姑娘但是可以来这边坐坐,我们也可以聚一聚。”
两个人就好像是寻常的手帕交一般,着闲话,仿佛之前的一切芥蒂,都随着世间的流逝,烟消云散一般。
千芜面上含笑,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长亭着话,鼻尖有着淡淡的寒梅冷香掠过,原本含着笑意的眸子,突然缓缓抬起,凝在长亭披着的大氅之上。
那是尊上的……
然,不过一会,她便不动声色的收起眼帘,似是什么都不知道般。
而一直注意着对方的长亭,只暗暗垂眸。
倒是挺沉得住气的。
不自觉的,唇角的笑意,透着别样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