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千芜的脸色发白，她突然抬眸，不甘心的看向长亭，半晌过后，她自嘲一声。
是啊，有什么不可能呢？
只要有温暖在的地方，尊上又什么时候对她良善过。
她的手中原本还紧紧的捏着那块红绸布，这会倒是失力松开了，掉落在地上，被跃上高台的凉三踩在脚底下，一如她的心一般。
这一次，她没有挣扎，反倒是任由来人将自己带走了。
她没有挣扎，在即将踏出大门的时候，这才转身看向长亭。
“温暖，我不会输的。”
罢，也不等长亭反应，便挺直着脊背，莲步轻移，行走间摇曳生啄往外走去。
温澈也带着人离开了。
虞娘站在原地，也没有再阻止，反倒让人安抚着受惊的客人，处理事情来，井井有条。
长亭还趴在围栏上看着，待她看了几眼虞娘后，这才转眼，看向边上看似云淡风轻的温柔。
她似是好奇一般，“咦”了一声。
“我以为三姑娘会怕的，倒是我想多了，三姑娘的胆子大着呢。”
依旧是听着让人不舒服的话。
温柔这会倒也不想装了，总归温暖已经识破了这件事。
思及此处，她扯了扯嘴角，似讽似嘲。
“我怕了，五妹妹就会放过我？”
她睨向长亭，更是嗤笑不已。
长亭眨巴着眼睛，对温柔认出自己一事，没有半分诧异。
她早就知道，温柔不是一个蠢人。
若是个蠢的，千芜可不会选择温柔了。
想着，长亭眯着眼睛笑了，眉眼弯弯，宛若新月。
她那双微微勾起的眼角，荼蘼着冷意，怎么也挥散不去。
“自然是不会的。”
长亭着，上前一步，逼近温柔，一字一顿的开口。
“让你过来，就是为了让你看看，得罪我的下场，千芜如此，你也不会例外。”
温柔咬牙，半晌却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轻笑出声。
“所以，五妹妹没有让大哥将我也抓走，不是因为你有多顾念我们之间的血缘亲情，而是五妹妹，对我另有打算是吗？”
她着，又偏头看向底下逐渐恢复往昔热闹的精致楼阁。
也不知道虞娘到底是怎么处理的，按理出了这样的事情，楼里的生意必然会有影响，可是，倚红楼却依旧热闹，似乎方才的事情，压根就不曾存在一般。
“五妹妹，姐姐就在家里，等着你。”
等着温暖对自己的算计。
她着，语调平缓，淡淡的转身离去，似乎压根就没有把长亭放在眼里。
长亭又趴在栏杆上，目送着温柔带着身后的丫头离去，眼眸幽深黑暗。
她知道，温柔绝对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主，想到，倒是有些期待，温柔的反击了。
长亭勾着唇角，却是意味不明。
温柔带着香草踏出倚红楼，一路上都镇定自若的，却也不理人。
好几次香草欲言又止，在看到温柔的脸色时，都不敢开口，也便只好住了嘴。
温柔重新坐在光线昏暗的轿子里，脸色融入黑暗之中，脸上的平静逐渐龟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