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耕四郎因为清楚这点儿,所以没有在这件事儿上,过多的交谈,将目光放到荒岛上。
四溢的剑波,已经将礁岩劈出横七竖八的光滑的裂痕,最为明显的是那道横贯而过的大裂痕,那是两人斩出的剑波碰撞过后,几乎要将礁岩劈成两半,只剩海里的部分,还维系着。
尽管战局还在僵持阶段,但耕四郎微微摇头,说:“古伊娜胜率几乎为零了!除非她能在这场战斗中突破自己身上的桎梏,进入新的剑道领域。”
“嗯?一成都没有了吗?”李斯特问。
相比起常年沉浸于剑道中的耕四郎,李斯特在判断上,要慢了许多,至少,他现在觉得古伊娜还是有机会,双方看起来势均力敌。
始终是术业有专攻,耕四郎对古伊娜,对米霍克的剑道的了解,都要在李斯特之上。
“米霍克的剑道,在于他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这能让他看穿事物的本质。也是他拥有着能对抗任何敌人力量的神髓。所以,和他对战,最理想的就是一招分出胜负,否则越拖下去,他的胜率就会越大。但,想要一招砍倒米霍克,谈何容易?”
耕四郎说:“古伊娜的剑道,看似是以繁杂轻灵的招式,攻敌短,避其长,但本质上,还没有完全脱离一心流,她是在一心流为根的基础上,融汇百家,发展出枝干树叶。的确,这是一个思路,也是一条可行的道路,她有着现在的实力,也证明它的可行性。”
“但,越执着于某一道路,前面的路就会越窄,一心流帮她走到了现在,却也成为她更进一步的禁锢。”
“这样啊!你请来米霍克,就是这个目的?”李斯特问。
“是,也不是!”
耕四郎微微笑着,说:“说是,是因为只有当她意识到这点儿,并完全挣脱出去,才能像破茧的蝴蝶,像雄鹰那样自由翱翔。而这个世界上,还能洞悉到这点儿,并且指点她的,只有米霍克了。”
“说不是,其实我也是有些私心,曾经我和米霍克打过三场,全以平手收场,但我知道,如果有第四场,败的一定是我。这是我的一个遗憾。所以,我打不过,就让我的女儿,让我的弟子来嘛!你看我女儿都能跟他打了,他还是个老光棍,你不觉得是件很令人开心的事情吗?”
李斯特嘴角一扯。
“以后跟人聊天,我女儿可以跟米霍克打个五五之数,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很骄傲啊!就算女儿打不过,还有我的学生嘛!要是哪天,他们不小心就把米霍克拉下了王座,偶尔一起喝喝酒,完全可以笑话他了。以后历史可以这样写,打败了世界第一大剑豪的师父,一心道场耕四郎!”耕四郎笑眯眯的说。
李斯特挺无语的说:“别人家是打了小的,出来老的,怎么到你这儿,变成老的打不过,小的上?”
“哎,你这话不对,时代往前,自然是要一代更比一代强。我打不过的人,我的学生、女儿打过了,这不更好吗?我还希望,更下一代,能有人来打败他们。我想,米霍克也是这样想的,他也在等着一个能够打败他的人出现吧!要是他在世界第一的位置上,一直坐到死去,岂不是太无趣了?”
“倒有些道理!下一代还不如上一代的话,那就太糟糕了。”
米霍克双手握着黑刀“夜”,左右挥斩,黑刀本身的光泽,遮掩了武装色霸气缠绕的迹象,却将那些古伊娜斩出的蕴含雷电之力的剑波,一一击碎。
他的双眼如鹰一样锐利,观察着古伊娜。
忽然,他一刀劈下,竟从“雷切”防御之中,直接劈了进去,古伊娜脸色一变,身形猛地往后弹起,但身上还是挨了一刀,出现个不大的血口。
古伊娜面色凝重,回想着刚才米霍克那一刀,太奇怪了,只是极为寻常的一劈,却给她难以招架之感,仿佛,他找到了自己的剑术中的破绽?!
似乎看出古伊娜的疑惑,米霍克解释说:“看似繁杂的招式,轻盈的剑术,却被某种思维束缚住了手脚吗?难怪我会觉得不舒服。”
古伊娜一愣,抬起头,看着米霍克。
“你自己也感觉到了吧,出剑时,好像被拉住了手脚,格外的不协调,你的实力,本应更强,但却被你自己封印了。看起来,你还没有做好准备!”
米霍克将黑刀“夜”收入刀鞘,说:“等你解开身上的封印,再来找我吧!年轻的剑士!我想,那时我就会全力以赴了!”
古伊娜沉思着,听到米霍克的话,坦然说:“是我输了!多谢赐教!”
是的,在米霍克无视古伊娜剑招防御,直接劈到她身上时,古伊娜就输了,因为米霍克已经看穿了古伊娜的破绽、缺陷,能破第一招,就能再破第二招,那么再打下去,也是自取其辱。
古伊娜并非输不起,她在花之国游历,也输过好几场,关键是要在“输”之中,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