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公!”
百里行歌惊呼,出手将周国公拦了下来。即使如此,周国公年事已高。情绪波动之下,终是伤了心神,晕厥在玉阶下。
其他臣子一看,这还得了。堂堂国公竟被萧书义此贼逼到如此份上。我等焉有坐视之理!
于是,刚刚起身的众臣子,再一次齐齐跪下。
“皇上,萧书义此贼罪大恶极,春蒐之乱置皇上身陷险境。万死不能辞其咎。”
“臣等请立斩萧书义,以明政律!”
夏卫启目光射向百里行歌,这就是他的目的。今日立斩萧书义。断了救萧书义的所有出路。
眯起眼睛,夏卫启将此时百里行歌的样子清清楚楚刻在了脑子里。
百里小儿,你且活得好好的,你那条命,朕亲自来收!
“传旨,将萧书义提出天牢。今日午时,推出午门斩首!”
萧书义,今日权且借你头颅一用。来日,朕定用百里行歌项上人头来祭你!
萧书义被关进天牢。除了最初几日提心吊胆了些日子外。后来的日子反倒越来越安心。
他知道,皇上不会杀他。皇上越冷待他,就证明他越安全。所以,虽然天牢里蛇虫鼠蚁不绝,饭菜难以下咽。日子过得很是难捱,但萧书义心里却是越来越安稳。只是发愁自己的爵位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今日,萧书义在牢房内的恭桶内小解完,就躺回草席上。锦衣玉食惯了的萧书义,如今对牢房内难闻的气味已经习惯了。
萧书义挠挠发痒的脊背,盘算着自己被关进来多少日子了。
估摸着再过些日子,等外面春蒐之乱的影响淡去,皇上就该放自己出去了。
昨日女儿也托人来传了话,这些日子弹劾他的奏章越来越少。估摸这出去的日子不远了。
幸亏女儿圣宠优渥啊。萧书义心中不免得意起来。
“罪臣萧书义接旨!”
一声尖利的通传声打破了天牢内的寂静。
萧书义滚下草席,这才看见不知何时,站在自己牢房前的内侍。
“公公……”
“罪臣萧书义接旨!”
那内侍毫不理会萧书义的套近乎,横眉冷对,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眼前的人已经算是个死人,何必浪费感情。
萧书义心里一咯噔,膝盖发软,跪在了地上。
“罪臣萧书义,有负皇恩,春蒐之乱,萧书义护卫不力,致使祸事升级,朝中栋梁多有损失。处萧书义以极刑,今日午时,斩立决!”
“什么!”
听清楚圣旨内容的萧书义,脸上立时没了血色。
“皇上不会杀我。皇上怎么会杀我?!”
“你假传圣旨!我要见皇上!”
萧书义扑上栏杆,目眦欲裂,状若疯狗,作势要抓住内侍。
那内侍退后一步,嫌恶地用食指止住鼻息。对一旁的天牢狱卒说道。
“收拾收拾,别在刑场上也如此不成体统。”
说完,那内侍便拂袖而去。留下狱卒点头应承。
萧书义将牢房的铁栏杆拍得震天响,却无人理会。
宫城内,退朝之后的官员们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一齐往午门走去。
这些日子,时不时有官员被推出午门斩首。老百姓却依旧乐此不疲,只要有砍头的,总是乐不迭地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