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案上笔墨纸砚俱全，且都是上好的东西。百里行歌跟在殷璃和童慕舟身后，看着桌上至今还算完整的墨条，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纸是铺好的，但是墨汁须得自己磨。殷璃不大会用墨条，最后还是百里行歌代劳。
用精致的银勺舀出十几滴水在砚台，百里行歌一手束起官大袖摆，一手捏着墨条，轻轻在砚台上转动起来。
只消一会儿，砚台中的透澈的清水便在墨条颤动下变得浑浊直至变作深沉墨色。同时，一股淡淡香味从百里行歌手底下砚台上飘出，闻着就让人心情安定。
殷璃看着百里行歌岁月静好的样子，忍不住嘴欠的毛病又犯。
“师父，您今日可真是值了，有百里行歌为你红袖添香啊……”
百里行歌：……
童慕舟：……
呵呵，老头子我下山少，徒弟你别哄我，红袖添香是这么用的吗？
手里一顿，墨条差点段在百里行歌手里。
也不磨墨了，百里行歌抬头幽怨看向殷璃。
“阿璃你来。”
“我？我不会啊！”
殷璃一指自己，惊讶地瞪大眼睛。
“那就学！”
不由分说，百里行歌将殷璃拉过来。必须要让阿璃明白明白什么叫“红袖”！
百里行歌如此打算着，心底还藏着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日后，自己书写军报，阿璃在身边为自己磨墨。墨香从阿璃指尖溢出……
这才是真正的红袖添香嘛！不敢再想，百里行歌将手中墨条塞进殷璃手里，然后握着殷璃的手教她磨墨。
“轻一点……对，就这样……”
心里虽然纳闷，但殷璃在百里老师的教导下，还是学得很快的。而且……殷璃发现磨墨还挺好玩的。
“唉？这个挺好玩啊！”
童慕舟：……
百里行歌：……
童慕舟突然反思，殷璃如此跳脱性子，自己教她写符纸，是否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百里行歌则是在心中叹气。以阿璃的性子，自己所妄想的“红袖添香”那副画面……似乎有些太远了。
最后，百里行歌将墨条从殷璃手中夺下来时，已经被磨去了四分之一。
看着殷璃意犹未尽的样子，百里行歌决定日后还是他为阿璃磨墨就好。
并非心疼墨条，而是……阿璃这磨墨的兴头，太浓！
看着砚台上有些粘稠的墨汁，百里行歌彻底打消了让殷璃为自己磨墨的念头。
童慕舟看着砚台上那坨黏糊糊的墨汁，嘴角不住抽搐。
“这……是什么东西？”
“墨汁啊！”
殷璃对自己的劳动成果很是满意。从笔架上拿起一支毛笔就要往墨汁上戳。
“等等……”
百里行歌拦住殷璃兴致勃勃的笔，将毛笔在清水中润过后再递还给殷璃。
殷璃脸皮微微发红，强作镇定。
“我怎么忘记润笔了，哈哈……”
为了掩饰尴尬，殷璃将笔递给童慕舟。
“师父，来试试徒弟刚才磨的墨。”
童慕舟看着砚台中粘稠的墨汁一脸嫌弃，但还是接过了殷璃递过来的湖笔。迟疑了一下，还是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