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六十八章落定
“呵……”
言驭江从座中站起。老迈的身子看起来更显单薄。
“我想过这言家主之位有一日要传出去。可未想到是今天,也未想到……是这样情形。”
言庭弈开口。
“三日之前,我也未想过我会要这言家主之位。”
言庭坤坐在一旁,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从头至尾,他就没有过拥有言家的可能。比起失去言家主之位,言庭弈沉迷酒色背后做的那些事情,才真正让言庭坤感到挫败。
他以为的酒囊饭袋,却在他眼皮子底下一点一点掌握了整个言家。言庭弈从未将自己当做对手,他的对手一直是父亲,是整个言家!
也正是如此,言庭坤对于自己未争过言庭弈没有感觉到太大的失落。他此时的失落,更多来源于刚刚认识到的自己与言庭弈之间的差距。
“我不懂……”
言驭江一手扶在桌面上。看着言庭弈道。
“既然你手中有那么多可致言家于死地的证据,为何还要花费时间劝我,漕运和老三那些事……你本没有必要说。今夜你只需直接进来跟我要言家即可。漕运和老三……与你夺继承资格没有任何关系。”
言庭弈抖抖袖口。曲指将指缝间最后一点干涸的血迹弹出。
“好让父亲放心,我要言家,也不是全然不会为它考虑。”
……
“我懂了,自今日起,言家话事人,是你了。”
殷璃百无聊赖看着窗外夜色。时不时转头看一眼书桌前执笔疾书的百里行歌。
“你真的放心言庭弈一人回言家?”
“怎么?言家还有人会杀了他不成?”
百里行歌似乎心情很好。放下笔,吹了吹纸上未干墨迹。逗趣道。
殷璃从椅子中跳起来。
“但是言庭弈可是靳宁案的最大嫌疑人啊!言驭江固然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杀人凶手,可冯警言未必也和言驭江一样啊。
而且……你将漕运的希望全押在言庭弈身上是否太冒险了些。他是言家弃子,从自己二弟手中夺走言家继承权可不是易事,更不要说言家赖以生存的漕运。”
“放心。”
百里行歌将折好的信纸放入信函。从书案前起身。
“言庭弈比你看到的有用得多。言驭江亲手教导出来的儿子,能差到哪里去。”
“可是他沉溺酒色好多年!差不多就是个废人!”
“阿璃,相信我,谁都有可能是废人,但言庭弈绝对不会。”
百里行歌走到殷璃身边,学殷璃方才的样子望了望外面的景色。
“废人不会在八年前有能力从京中周旋出一纸赦文。要知道,八年前夏卫启可是要将所有破域军的军需商户一锅端起的。”
殷璃想了想,还是不能信服。
“可是已经过去了八年,还有当年靳宁的事,他……”
“阿璃,狼永远是狼。八年时间,只会让狼更加狡猾毒辣,不会让它们变成牛羊。你应该见识见识,狼群里最凶狠的永远是伤痕最多的那一只。”
“所以……你相信他真的能拿下言家?”
“他没有张口,那就代表他有这个自信。”
百里行歌看看窗外。
“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