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三十六章清理门户
殷道航浮在殷璃身前，看着眼前盘膝而坐的女子。认认真真打量殷璃几眼。
约莫十三四岁年纪，同殷彤入宫时一样年纪……
想起殷彤，殷道航眼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波澜，不过这一抹波动很快就消散而去。余下的，是殷道航一贯冷淡神色。
“你且进入神识，老夫先与你进入神识布阵。”
殷璃凝神静气，幻蜃妖瞳施展，神色间越来越放松，意识已经落入自己神识之境中。
殷道航如今就是一道，不，半道游魂，无需借助灵力或是其他，自行依托，随着殷璃的意志，一同进入了殷璃的神识之境。
只见白光一闪，殷道航的身形便化作一道流光，摄入殷璃额心。
祭台之外虽然听不到祭台之内的任何声音，但却看得到祭台内的任何动作。
等待的两人乍然一看殷道航身形消失，不由一惊。待童慕舟看清殷道航消失的最终地点是殷璃额心后，稍一思索，脸色大变。
“坏了！”
“怎么了？”
听得童慕舟语气不好，百里行歌心头浮上不好的预感。
童慕舟急得来不及跟百里行歌解释什么，只是一个劲跺脚叹气。
“小梨子不听话！不听话！”
“童公，是阿璃有什么问题吗？”
看一眼安静在祭台正中垂眸打坐的殷璃，百里行歌强按下心头担忧，转头问向童慕舟。
童慕舟脸色铁青，嘴里还是那句话。
“小梨子不听话！她怎么能……”
“阿璃她做了什么？她是不是会有什么危险？”
百里行歌才不管殷璃做了什么，他担心的是殷璃此时会不会有危险。那个突然消失的身形去了哪？阿璃会不会因此而有什么危险？
童慕舟看着祭台中的殷璃好一会儿，最后只能无奈摇头。
“天意……”
“童公，究竟发生了什么？阿璃会怎样？”
将目光从殷璃身上撤回，童慕舟盯着百里行歌。
“你是否还记得我那日收殷璃为徒时，说过的话么？”
百里行歌皱眉，童公那日说过许多话，他此时指的究竟是那一句？
不等百里行歌张口，童慕舟转头看向祭台中殷璃，自己回答出来。
“老夫说……若有一日她神识被戾气所侵，再无清醒神志，为祸天下时，老夫会亲自清理门户。”
童慕舟的脸正对着殷璃，不看百里行歌。是以百里行歌无法得知童慕舟说这些话时，脸上是个什么表情。但是……清理门户？是指阿璃？
百里行歌皱眉，看向童慕舟背影的目光带上一抹锋芒。语气也冷下来。
“童公……”
“老夫说过，她为祸天下时，定会清理门户。”
童慕舟声音干涩，却异常坚定。
这一路，百里行歌跟在殷璃身边，看着殷璃折腾童慕舟，看着殷璃给童慕舟捶背，看着这一对没正经模样的师徒吵嘴。
他本就敬重童公，如今更是将童慕舟当作殷璃唯一的亲人看待，这一路，闲杂事物，都是他一力承担，不舍得累着殷璃，不想怠慢童公。可此时……
手摸上腰间刀柄，百里行歌眼神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