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谁清楚你雨为转银子,坑蒙拐骗,无恶不作?”
马老板嗤鼻,但口气中暗含了些许的宽容。嘴上虽如是,可正因为接触多,大家也知晓雨,也因此,他每次皆不会刻意为难于她,反之,还会多给上她些零钱。
雨摸摸鼻子,依旧不以为意地笑道:“这回真的没骗你,马老板你一双慧眼,看仔细了,这东西可大有来头。”
“你是又潜入哪个大户人家去了?”
雨眨眨眼,神秘招手要马老板靠近,隔着柜台在他耳边深吸一口气,神秘吐出两个字:“保密。”
“你这丫头!”
马老板看着忽悠得逞,趴在柜台上哈哈大笑,直不起腰的雨,目光又落在一旁的花瓶上。他做这一行,自然一眼便看出东西价值不菲,非一般大户人家所能樱
丢出一袋银子的同时,马老板忧心叮嘱,“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你要心,莫惹上什么大麻烦。”
“马老板放心,我自有分寸。”
雨将钱袋拿在手里,和马老板告别,满面愉悦地走出当铺。马老板望着她消失的身影,无奈摇头轻叹。
睿祺隐在门外不远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见雨甩着钱袋,口中哼着不成调的曲走出来,也静默不语,继续跟在她身后。
雨似乎并没返回王府的意思,而是几个转角,拐进一条稍显幽暗的巷。巷子中杂物旁,倚靠着一道身影,仔细望去,是位衣衫褴褛、脊背微驼的老人。灿烂阳光掩不去她满面憔悴病容,不时颤抖地咳嗽。
“婆婆,你怎样?”雨快步走上前,关切问道。
“雨,你来了。”
“婆婆最近病有没有好一些?”
“用上次你拿来的银子看大夫,抓了药,现在好多了。”老人感激地握着雨的手。
雨拿出钱袋,交给老人,“这些银子给你继续去看病,莫耽搁了才好。”
老人并没有伸手接过,而是叹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一个人要生计也不容易,这些钱还是留着你自己用,我年纪大了,病医不医,没有差别。”
“那怎么行?婆婆,我现在找了个大户人家做事,过得很好,你就别为我担心了,现在你有了银子,那些大夫若不看好你的病,我找他们算账去!”雨硬是把钱带塞在老人手里,张牙舞爪地挥拳道。
老人被他惹得一笑,布满褶皱的脸上,似是许久不曾露出这般神情。她拉着雨,连声道谢。
“婆婆,我要走了,下次再来,你记得要及时看病。”雨叮嘱。
睿祺看到这一幕,颇感意外,但又觉与雨更加接近。原本以为她偷东西,是因想换银两自己用,却不成想悉数赠予穷困之人。
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时而精怪,时而无赖,时而良善,一怒一嗔,皆彷如有种特别的吸力,牵引睿祺忍不住探求。
雨正欲赶回王府,一道翩然身影挡在面前。她看向来人,微微一怔,眸光流转间,若无其事调笑道:“九阿哥好兴致,送了我来,如今又接我回去?”
她自是不知,睿祺一直跟在身后,但见他去而复返,心中也生出几分警觉。
面对眼前如花笑靥,睿祺一时无言。依着雨的性子,拐弯抹角反显复缀。睿祺面色一沉,径直道出积郁心中疑问,“你为何要将真格格掉包,冒充蒙古格格?”
雨莞尔一笑,大方晃着头答:“自然是为了做几日瑞王福晋,偷够值钱的东西再逃跑。”
本以为她会矢口否认,雨的反应让睿祺所没料到。
“你可知,若被发现,是掉脑袋的大罪?”
“你会去告发我吗?”雨侧目,盈盈望着睿祺,从他的目光中,她已得到答案。
“我帮你离开可好?”
如今真格格乌兰珠,已有揭穿她的想法,虽然被他劝住,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唯有将真格格救出青楼,送回王府与雨调换过来,才是最好的办法。
“但我还没偷够瑞王府内的东西呢。”
“那有何难,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进宫做……做宫女吧,衣食无忧不,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睿祺这样做,确有自己的私心,只要她不是瑞王福晋,他的王嫂,他便可以光明正大把她留在身边,先让她做自己的贴身宫女,做正福晋是不可能,因为阿哥们的婚事不由自己做主,待娶了正福晋过门再封她个侧福晋便是。
进宫做他的宫女?能呆在九阿哥这样的和气美男让雨有几分动心。可是,只是宫女耶,未免没劲,哪有做正福晋来得快活!虽是个有名无实又无权的福晋,可好歹也强过做宫女啊!
“这样好了,让我考虑考虑怎么样?”
睿祺颔首,眼中涌动如水温柔。午后日光如银,拢在雨黑白分明的黑眸,在他心里凝成最耀眼的一抹光芒。
红绡帐暖,暗影浮动。
乌兰珠坐在桌案旁十指飞扬,一曲塞外牧歌被她弹得时而舒缓悠扬,时而气势流畅。低回在空气中,彷如能见到澄碧色,牛羊成群。
最后一勾,一按,收住琴音,睿祺忍不住叫好。
“姑娘可是想家了?”
乌兰珠眸光低垂,“身在何处,家便在哪里,想与不想,并无分别。”
“我答应会帮你离开这里,之后作何打算?”
“怕是要让祺公子失望了,乌兰珠思索三日,决定留在《落梅苑》。”
乌兰珠神色温婉,与之前坚决之意判若两人。
睿祺面露惊诧,复而追问:“姑娘可想好了?不知是何事使你改变了决定?”
乌兰珠点头,手抚琴弦。红烛摇曳,映出她脸上恬静的笑,一张坚毅俊朗的脸庞随即浮现眼前。
发生那事第二日,爱公子便如期而至。但他却并非为来听琴,而是特意探望她。
“昨晚走得匆忙,休息一日,兰珠姑娘感觉是否好些?”
睿霖注视乌兰珠清婉面容,看似还有些憔悴,自己被叫回宫内处理事务,但眼前却时时浮现她的模样,这般牵挂使得今事情一结束,即刻赶了过来。
“多谢爱公子关心,已经没事了。”
“我看看。”
睿霖罢,伸手握住乌兰珠放在桌案上的手,审视她的皓腕,那瘀伤还依稀可见,只是由青转红。
“还没事,我稍晚差人送些药膏来,你涂抹上会好的快些。”
“爱公子--”
乌兰珠轻唤,微微转动手腕,面色绯红,略显出不安。灼热的温度从睿霖掌心传来,令她心弦拨动,因他的关切而感受到一丝暖意。身在青楼,红颜无依,却竟能得他这般真心实意的好。
“唐突了。”睿霖似是也发现不合时宜,忙放开手,但深邃的目光仍未离乌兰珠分毫。
“昨日若不是爱公子相救,恐怕此刻清白难保,请受我一礼。”
乌兰珠罢,起身屈膝,深深行礼。睿霖亦到她面前,将她扶起。
“兰珠。”他这声兰珠叫得极是,兼之又省掉了姑娘二字,听得乌兰珠心尖儿轻颤,强自故作镇静地迎上他宝石般的黑眸,却见他容色温暖沉静,眼波清澈微澜,正脉脉看着她。
她心似鹿,低了头,一如沉甸的麦穗……
这会重温那软香暗流的一刻,乌兰珠只觉心上似有清泉淌过,唇边不知不觉就绽开了一朵笑莲。
睿祺观她神态,显见得是已芳心暗许,只是短短几日她却许了谁?
莫非是二阿哥?
不妙,睿祺暗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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