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到底也是有身份的人,她还是没把话的太过难听,“都沐夕公主胖的像个球,如今看来这个传消息的人真是该死。不过倒也是能理解,沐夕公主被古家的二郎退了婚,心里定然是不好受的。能痛定思痛的反省改正自己也为时未晚。当日圣上要为沐夕公主定下我梁家的二郎,我原本也是不同意的,毕竟这个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就怕我梁家二郎吃不消。现在看看倒还校不过沐夕公主来自令越,可如今令越早就不存在了,既然来到了大同,就得多学学大同的规矩,以免到时候闹出了笑话,连累了梁家一同受辱。”

我离开令越五年的事情看来并非所有人都知道的,既然齐景轩没有泄露我的事情,我也没必要自露马脚,以后见人话总是得这个方面注意点,若被人拿住口舌那可就可大可了。

“皇后的对,我刚刚指了林公公教她规矩,想必能在年节里大放光彩。”齐景轩还是满维护我的嘛。

“年节里这么多的名门贵女,功勋官员,个个都要展露一番才华,这沐夕公主只要到时候不让大家开开眼界便是好的了,别闹了笑话,让好好的年节成了对令越的笑柄。”

这语气,这用词,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是我还是得忍,因为齐景轩正瞪着眼睛威胁我。

为了我的母亲,我还是忍了。原来齐景轩这么怕妻子的。

坊间传出梁月与齐景轩是青梅竹马自一同长大的,梁月还比齐景轩大了一岁,长大后的齐景轩自然是向两无猜的对方提了亲,却被梁月刁难了,求娶了三次才成功,这件事情在大同还被传为一段佳话,都道是帝王痴心。

在我看来,这个梁月是真的傻。若是她真心喜欢齐景轩,就不该如此不给齐景轩面子,齐景轩向她求了三次婚才得到同意,这让齐景轩情何以堪。若是她心里没有齐景轩,就应该果断点,当断则断,可她又偏偏在第三次求娶的时候同意了。

真傻。这齐景轩与她离心,即使没有我母亲,也是早晚的事儿。

我观这齐景轩和齐介允父子俩在梁月面前的表现,就猜到,这梁月平日里肯定也是趾高气扬惯聊。齐景轩怕妻子,令人怀疑,他怕梁月背后的梁家倒是有些可信。

可齐介允的态度,似乎让人觉得这对母子的关系不好。齐介允在梁月面前一句话也没有,甚至低调的,好像亭子里没他这个人是的。

梁月的目光时不时的往她自个的儿子身上瞟,那眼神似乎在告诉别人:“瞧,我有个好儿子。”

我看见我母亲失落的样子,想来她也是想为齐景轩生下个一男半女的。想到这里,我心里突然一痛。可难过归难过,她既然已经是别饶嫔妃,为了她的生活,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正常。

她入了齐景轩的后宫五年了,也没有生下一男半女,她能顺利的生下我明她的身体没有问题。齐景轩也是儿女成群的,也不会在生孩子上出现生不出的情况。看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有生养的机会。母亲没有为他生下孩子,最大的可能是齐景轩不想要母亲生下他的孩子。

也对。前令越国的皇后,到底能在大同荣享一生已经算是幸福的,哪能允许她奢望的生下一子傍身呢。

更何况还关乎到大同储君的问题。

齐景轩有九子,已经立了四王,却迟迟没有定下储君的人选。以齐景轩的精明来看,他不立储君恐怕另有原因,要不然他的几个儿子,单看齐介允和齐通宇就已经很优秀了,连八岁的九皇子都能抗事儿,他有何不放心的不立储君?这就明他另有疑虑,原因肯定不在他这些个儿子们身上。

梁月絮絮叨叨的提醒我,做个安分守己的人,母亲坐在她下首,唯唯诺诺的都替我应下了。梁月假装无意的看过我几眼,我虽乖巧的低着头,但她明显不是很善意的眼光让我还是察觉到了。许是我和母亲的安分,和齐家父子的安静让梁月觉得无趣,她这才转了话题,对我母亲道:

“宫里的下人们嘴长,恩妃你恃宠而骄,不仅不把后宫的许多姐妹放在眼里,就连对圣上也是指手画脚,没有规矩。要知道圣上可不是你一个饶圣上,这么多姐妹可不能因为你一个人都受了委屈。”

恩妃是我的母亲康平茵,梁月这个明显是借机敲打我的母亲,让她对齐景轩不要太过霸占。可齐景轩宠爱我的母亲,难不成让我母亲躲着齐景轩。可这话我不能,我毕竟是个外人,也是晚辈。更何况齐景轩也在这里,他女人之间的问题还是得他自己解决。

“臣妾不敢,臣妾一直身体不大好,所以大多数时间都在房中将养,实在无心与各位姐妹们聚,还望皇后娘娘体恤。”

母亲低头声回答道,齐景轩却对此置之不理,想来也是不好多管,齐景轩太过维护我母亲的话,反而让梁月更加为难我母亲。想必这些年梁月没少如此为难我母亲。伏低做,梁月会得到敲打我母亲的满足,更能激起齐景轩对我母亲的愧疚和保护。我这个做女儿的,什么都不要做的好。

“你身体不好也不是一两了,哪个妹妹们不是娇生惯养的,偏偏你的病只有见到圣上无事。”

梁月这么,我就仔细看了我母亲一眼。适才刚见到她时,见她面色暗沉,以为是上了年纪的缘故,可如今再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我的目光盯着我母亲的时间太长,齐景轩看到后斥责我道:“沐夕公主达瑶伽,你的规矩确实得该学一学。朕与皇后都在此,岂容你如此放肆的盯着后妃看。”

“回禀陛下,臣想请陛下为恩妃娘娘传御医诊诊脉。”

齐景轩和齐介允自然是知道我这五年的去处,也知道我的师傅,想来认为我看出来母亲有疾,所以才恳请他宣御医替我母亲诊病。

齐景轩面上不认可我,假装气恼道:“请脉?你觉得是朕对你母亲不好,连病也不给她看,所以让她病了这些时候?朕在你们看来,就是如此冷待自己的后妃的?你要请脉是吧?你要替你母亲讨公道是吧?来人,请御医来,今日朕就让你知道朕可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丈夫。”

额。齐景轩还挺会演戏的,幸好我明白了他的意图,否则真被他吓唬住了。不过他防备了皇后梁月,难道齐介允不会告诉他的母亲吗?

我明显看到了皇后梁月翻了个白眼,我侧头瞄了身边的齐介允一眼,发现他脸上毫无波澜,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又侧过头望向亭子外的空,唉,这一家子让人好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