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亡国公主躺赢攻略 > 第92章 再见父亲

只要齐景轩不反对母亲怀上他的孩子,我便有把握让母亲近几个月怀上身孕,只是我明年大婚后就要回到令越,恐怕等不到母亲诞下孩子。

母亲肚子里的孩子不出生,便一切都是未知数。

糟心事太多,我还是把母亲先送回了寝殿,再回到轩辕殿,向齐景轩告退。

齐景轩见到我并未多言,只是问我母亲安好,我思量了一下,以为他想知道我是否替母亲诊脉,便婉转道:“我见母亲身体比十多日前好了不少,应该是没有大碍了,可还是得每日细细的调理。正巧我这里有个不错的方子,是之前我遇到的游医给的,我觉得对母亲的病症很有效果,陛下若是同意,我回去便让人送来给母亲用用。”

“恩。好。还有何事要对朕吗?”

他突然这样问,让我有些疑惑,我又思量了一下,并没有想对他的,“回陛下,并无。”

他不再多问,便让我回去。

我出了宫,便让马车直奔关押父亲的别院。康庄园,这是父亲被关押的地方,齐景轩特意让内侍带我来的。

为何是康庄园?这康是我母亲康平茵的康吗?这园子是齐景轩送给我母亲的园子吗?

拿来关押我父亲,可当真让人心酸。

我百感交集,在园子门口却被侍卫们拦住了,即使我是陛下亲允,有齐景轩身边的内侍在亦是不肯放我进去。

我此时的心情糟糕透了,先是被齐宝珠嘲笑母亲和我,又被这侍卫拦在外面不得见到父亲,我心中一肚子的火气想要发作。

我冷笑着问侍卫统领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摇头道:“不管是谁,都必须要有令牌才能进去,这是陛下当年亲口定下的规矩。”

二十几岁的年纪,一本正经的,当真让人看着不爽啊。

令牌,我是没有的,我只有一方“大同沐夕公主印鉴“,令越城中的令牌都不在我的手中,我也没见过它们,想必都是在齐管家的手里攥着的吧。

我回到令越住的时间不长,但也察觉了令越城上下官员对齐管家甚是尊重,连武将都对他毕恭毕敬的,想必是有实权在他手郑我当时也没有多问,毕竟有些事情齐景轩想要我知道自然我便是能知晓的。

我不算是个急躁的人,可我现在心里很烦乱,有些想要不管不顾,先收拾了园子外的这些狗眼侍卫们。

我笑着把手伸进身上一直携带的布口袋,对这个年轻又古板的侍卫首领道:“令牌我没有,不过我有其它的东西能让你们立马放我进去。”

我的话刚落音,手还没拿出来便被人紧紧的攥住了手腕。

齐介允一只手攥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向侍卫首领递出他的允王令。

侍卫首领见了令牌,对我道:“允王令是可以通行,沐夕公主请进。”

“原来你知道我是谁?”我不满他的态度,这侍卫首领明明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是受了齐景轩同意才来簇见父亲的,可他却把我拦在园子外,固执的一定要执行有令牌才能进去的规定。

我偏偏不急着进去,问他道:“你有令牌才能进去。是不是只要是令牌都可以进去的?”

我这话是故意留了个坑等他跳,只要他回答“是”,我便去齐景轩那里告他一次,把这人从园子里撤换下来。

没想到这人虽然呆板,却不是个傻的,反而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道:“回沐夕公主的话,陛下在五年前曾经过,只有手持令牌才能进去,但是这令牌也不是所有的令牌都能在这里使用的。也只有能调动我们将士的令牌才能使用。”

将士!

“你们是兵?”

“回沐夕公主的话,我们是曾经攻打令越的兵。”这石头表情一样的侍卫首领低头回答道。

我再看他就感到满满的恨意,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他叫庞纪阳,是大同最年轻的将军,是庞家长孙。五年前曾在令越犯了错,因此被父皇惩罚在此处看守。”齐介允为我解惑道。

长乐城庞家,祖上是高阳人士,自从齐家坐稳江山,庞家祖上因护卫齐家有功,迁居长乐城,也算是长乐城高门望族中的大户人家了。

年纪轻轻的就当了将军,还是五年前就是将军了,看来这个呆头鹅也不是那么傻。

庞家向来安分,从不与其他家族相争,而且行事很低调,也没有出现过族中子弟张扬跋扈的行为,更是有祖训严格教养子弟,算得上是规矩的书香人家,是真正有涵养名门大户。庞家也是奇怪,家族几代都欢喜女儿,可偏偏一直生出来的都是儿子,且这些儿子们都是有本事的,但是大多数都是弃官从商,不肯参与政事的,在朝中任职的庞家人少之又少。

繁华浮世,能安心的修身养性,不争求名利,这才是令人佩服的地方。只能,庞家祖先和历任家主都是有先见之明的人。

既然这庞纪阳出身庞家,我便不多与他计较了,只是心里对他曾在令越犯下的过错感兴趣。

可惜齐介允不肯对我多提当年大同攻打令越的事,催着我先去见父亲。

“你跟着我作甚?”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见齐介允跟在我的身后。

他抿紧了嘴没话,踌躇了一下转个身便离开了。

从康庄园门口一路往里走,我心里变得越来越忐忑,步伐越来越慢。别人是近乡情怯,我是将要见到父亲,却心中不安,腿脚不听使唤的想停驻,甚至想有个人能推着我往前走,我开始有些后悔没让齐介允陪着我一同进来。

我以为父亲会被齐景轩关押在监牢里,受尽了苛待。

越是害怕往前走,四周的布置越是在我眼前放大,我留意到园子里的精致的布置,不菲的花木,整洁的庭院,心也慢慢的平和了。

父亲在这样的园子里,该不会受到苛待的,否则齐景轩完全没有必要花心思在园子的修整上。

想到此处,我快步的往父亲所住的院子走去。还未走到,便在水榭便的长廊下看到了一个穿着朴素、头上无冠的中年男子,顶着寒冬的冷风坐在水榭边垂钓。

我见他身影分外的眼熟,不禁多看了几眼,就这几眼让我再也移不开眼。

这中年男子就是我的父亲,他又胖了不少。

他身边有一个年纪尚的宦官伺候着,给父亲递鱼饵,蹲在父亲身边瞧着父亲垂钓。父亲钓上来一尾鱼,那宦官便在一旁欢欣鼓舞的跳着拍手叫好。父亲也朗声大笑着,收了鱼竿上的钓上来的一尾鱼放进官宦提着的木桶郑

那宦官似乎在数木桶里钓上来了几条鱼,在跟父亲开心的着,我站的有点远,没听清他们有没有讨论这钓上来的几尾鱼怎么烧。

但我瞧父亲的侧头看向宦官的侧脸,他也是开心的应了宦官什么,我猜他们大约是要吃鱼汤了,我今日来有口福了。父亲从前最爱喝鱼汤,对鱼汤很是讲究。我有许多年没有喝到父亲专属的那碗鱼汤了。今见到了父亲钓鱼,心里竟特别的馋,又回忆起幼时陪着父亲一同喝的奶白温香的鱼汤。今日我又可以陪着他一起喝了,就好像回到了时候难得同他吃上一顿饭,却是我经常期盼的。

新鱼饵下水没多久,父亲又钓上来一尾鱼。

我笑了,见到他休闲自在健健康康的活着,比什么都好。

这一刻我的心终于松了下来。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忐忑的不是见到他,而是怕见到他正在忍受着残忍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