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之人的线索断了,事情也只能暂时告一段落。白霜又回来陪我,可我见白霜和追忆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忧愁,我突然觉得自个没那么多烦恼了。

白霜终于想清楚了,跑到我面前,请我为她做主。

“娘娘,奴婢知道自己不该背叛您,可是娘娘,奴婢管不住自己的心了,奴婢该死,可奴婢觉着就算是奴婢死了还是会管不住自个的心,还是会爱上他。娘娘,您若是气奴婢不争气,气奴婢的背叛,就恨恨的打奴婢几个板子,您千万别把自个给气坏了身子。奴婢就是忍不住了,才来跟娘娘您说,您若是听到奴婢想背叛您了,还愿意成全奴婢,奴婢一定不会忘记您的大恩。”

我笑道:“你到底有多爱石霖焱?”

白霜一愣,伏在地上的身子支起来,沉声道:“奴婢好像第一眼就欢喜上了他,越是见他越是欢喜,不见会想念,见了就会不由自主的开心,这些日子没见到他,又听说他是在忙着自己的婚事,心里便如刀割,梦里梦到都会哭泣,许是,爱到骨子里了吧。”

“嗯。那我便成全你,替你问一问他的意思。虽然我有意成全,可也得他接受才算是两全其美。”

“奴婢省得,只是,只是怕他不愿。所以,奴婢就想着,若是娘娘您愿意成全奴婢,可否一定为奴婢做主,让奴婢一定嫁给他,不敢妄想成为他的妻子,便是做个贱妾也是愿意的。”

“他为何不愿?你可是已经问过石霖焱的意思了?”

白霜垂头,又摇头,“奴婢没胆量说出口,奴婢的身份与他天差地别,若是说出来岂不是要人笑掉大牙,笑话是奴婢痴心妄想,奴婢不敢,也没这么做过,只不过是奴婢自个觉得,若是问他的意思,他应该不会同意的。”

白霜这般说,我倒是有几分担忧了,我原本的意思是派人去问过石霖焱,他应该不会不给我这个皇后的面子,该是会答应纳白霜为妾的。可若是真如白霜所言,那石霖焱不肯同意的话,那我多没面子,有史以来第一次与人做媒,还被人拒了!

当然,我这个面子早就被齐介允毁了不知多少遍了,磨得我脸皮也厚实了不少,实实在在的也真不怎么在意这颜面的问题,只是怕伤了白霜,让她日后不好做人。

不过还是得先探一探石霖焱的口风,若是他不从,便用地位逼他就范,逼着他必须纳了白霜,若是她还是不肯,那他就别再想娶妻了,陪着白霜一起孤独终老得了。

我也没有应下白霜,只答应她亲自见一见那石霖焱。

可我正处在闭宫的阶段,这个时候见石霖焱总是会怕那些眼睛盯着,明日里又给我泼什么脏水出来。

于是,我便让侍卫给齐介允递了信,把白霜的情况在信上告知齐介允,希望齐介允能成全白霜。

可,我哪里知道,齐介允竟第一个反对白霜嫁给石霖焱。

我又写了第二封信,齐介允才信步过来,支走白霜和追忆,告知我关于二人身份的真实情况。

“你该知道我看重石霖焱,现在不重用他,是还没到重用的时候。你觉得白霜这样的过往能嫁给石霖焱吗?”

听了齐介允所说的情况,我也是久久不能平复,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我当时就在想,齐介允为何突然弄出来这两个人,之前也未曾齐介允提起过,原来白霜和追忆竟是这样的过往。

唉,真是天意弄人。

“那,那给石霖焱做个妾,最小最小的妾也不行吗?”

齐介允用手弹了我一个脑崩,宠溺道:“别说是妾了,恐怕石霖焱若是知道她是这种情况,就算是让她做了他的通房,恐怕石霖焱也是看也不会看上一看的。”

“那你怎么就放心把她们带回来,还留在我身边?”

齐介允道:“你把素兰和素竹送给了母亲,当时身边只有素梅和素菊,我有些不放心,可一时又来不及给你训练婢女,便去牢里从这些人中挑选了,也就她们两个通过了我的反复试探,并且已经断了她们的后路,她们除了依附你我,是不会敢私自出长乐城的。”

“唉,这么说来,白霜岂不是和石霖焱有缘无分了。”

“何止是有缘无分,两个人本就是不可能,除非石霖焱同意,不然即便是你我出面,石霖焱看在我们的情面上收了白霜,你觉得是为白霜好吗?若是把白霜给他,自是不能隐瞒白霜的过往,否则将来白霜自个说漏了嘴,那石霖焱岂不是要怪罪于你们。更何况,白霜若是甘愿一辈子默默无闻安分守己的待在石霖焱的后院里也就罢了,可若是惹出什么祸端,亦或是她对石霖焱用情至深,因吃醋与石霖焱别的夫人小妾斗法,那个时候只会害了她自己,你到时候该是要后悔自己当日的好心了。”

我也知齐介允所说的很对,可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可我真的不忍心。”

齐介允搂住我的脑袋靠在他胸膛上,“你若是真的很想成全她,那就见一见石霖焱,亲口问一问他,不过,我会提前跟石霖焱打个招呼,告诉白霜的身世和过往,免得到头来空欢喜一肠了白霜,你得让白霜有个心里准备。”

我点头应下。

齐介允走后,我没有立即把白霜找来,而是想了一日一宿,等到齐介允差人送信前来,说是宣了刑部侍郎,让刑部侍郎带了石霖焱一同前来,我便唤来白霜。

“刑部侍郎今日进宫面见陛下,他带了石霖焱一同前来的,正好我可以趁机问一问他的意思,不过我有个事情得跟你说一说。”。

白霜点点头,我便问了她的身份和过往,她也不隐瞒,对我所说的与齐介允所说的一般无二,看来是对我信任的了。我还是跟她说了齐介允的顾忌,以我口吻对她道:“过往一事恐怕不能隐瞒,你既然是要与他过上一辈子的,就该对他坦诚相见,若是他愿意那就再好不过了,若隐瞒一时,将来被他发觉,到那个时候可就不光是被赶出家门那么简单了。”